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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白皙细腻的掌心轻柔放在他肩膀上,姜矜俯身,认命哄他,轻声道:“我很抱歉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但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你不该因为我没有回郁园住就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话没说完,谢容与修长指尖掩住她柔润的唇瓣。

他眸色沉沉,温和道:“我不是曲致礼,这样的话对我没用。”

姜矜眼睫颤了颤,忍着脾气,但忍不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好过分,我们是自由的人可不可以不要过多要求对方?可不可以不要给彼此增加束缚?我们可不可以过有界限的夫妻生活?”

谢容与有些怔,他从见过姜矜发脾气。

当然,这也不算发脾气,因为她说话依然有理有据,顶多声音有点大。

谢容与蹙眉,轻声道:“矜矜,我只是想让你减少离家出走的频率,你想到哪里去了?”

“还有,什么叫有界限的婚姻生活。”他目光盯着她,“各玩各的,你要开放式婚姻?”

“怎么可能。”姜矜理智回来一点,缓身坐到他腿上,柔软手臂勾住他脖颈,唇瓣轻轻贴住他的唇,她软声道:“我爱你的,你不能质疑我的感情,我会生气。”

她牵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

手下触感绵软,谢容与蜷住指尖。

这个时候,他的自制力出奇好。

“你是在向我证明,你的心在跳?”

姜矜:……

哄人手段都已经用尽,他却依然没有软化。

姜矜觉得,她不能再继续妥协,要不然,她身为姜家大小姐的威严就荡然无存。

她跳转话题,“饭都冷了,我还没吃饱。”

谢容与语气回温,他侧眸,“我做给你吃,好吗?”

姜矜本想说句好,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姜矜,你们在干什么?”

姜矜从谢容与怀里抬起头。

陈如锦站在餐厅门口的千山暮雪屏风处,紧抿着唇,脸色冷淡。

“大白天靠在男人怀里,你的矜持呢?”

“虽然我知道谢容与跟你感情不错,你挺喜欢他,但你也不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娇滴滴说什么‘好喜欢他、好爱他’这是你该说得话吗?”

书房里,陈如锦对姜矜大发雷霆。

她像终于捏住姜矜的短处,借此机会逞一逞作为祖母的威风。

陈如锦是凭一己之力把姜矜拉到书房训斥,另一个罪魁祸首还待在楼下客厅。

姜矜听得漫不经心。

她用谢容与的账号登录itter,而后查看他的浏览记录。

很好,又是林逾白。

这次姜矜没想着解释,因为是事实。

书房暖风充足,昨晚姜矜又被折腾得浑身疲倦,过了没多会儿,她便觉得陈如锦的声音似乎来自外星球,她听不真切。

最后在陈如锦的谆谆教诲中,她靠在贵妃榻上睡过去,墨发遮住她如玉般白皙侧脸和明润的眼眸,使陈如锦并不知道姜矜已经睡着了。

陈如锦依旧振振有词,中气十足,“虽然他把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但你也不能让他捏着你,你得仰望你,成为他可望不可求的女人!你姿态放得这么低,很容易让他没有新鲜感……”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如锦敛了眉目,冷淡道:“进。”

谢容与拧开门,立在门线。

一眼,他就看出姜矜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蹙眉,几步走过去,为她披上薄毯,“矜矜睡着了,祖母也不担心她受冷,连个毯子也不为她盖上。”

他在责怪她。

陈如锦:……

她声音压低,“我不知道她睡了!”她很愤怒,“我的话白说了!”

谢容与没有看她,打横抱起姜矜离开。

姜矜睡得很沉,即使在梦中,眉心也紧紧蹙着。

谢容与轻轻将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为她银白色的丝绒薄被。

他小心伸手,想要抚平她蹙起的眉心。

刚触到她柔软脸颊,谢容与便微微一怔,指尖晶莹微凉,他触到一手的泪痕。

除了在梦中,他从未见过姜矜流泪。

在睡梦中,她极其轻缓地流眼泪,眼泪像银水晶一般沾湿她的眼睫和脸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谢容与的心在抽搐的疼痛。

他没有叫醒姜矜,而是坐在床对面的贵妃榻上,双目沉沉,紧盯着正在流泪的她。

而后,手机发来新的消息。

李敬:[boss,太太名下不只有两套房子从林家购入,除了秋山名居和临江华府的房子还有其他的。]

[透露消息的源头属于恒利影业,是直属于璞丽娱乐控股,目前的管理者是林逾白。]

谢容与垂眸,平静打字。

[接下来半年,我不想让恒利影业筹到任何投资。]

李敬过了会儿才回复:[好。]

“你在自卑?”

姜矜又梦到在云城的那个下午。

父亲倒在血泊里, 母亲抱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瑟瑟发抖,她去给父亲止血, 他却按住她的手, 用仅有的力气道:“照顾好你母亲。”

可是姜矜食言了。

不到三个月时间,她的母亲用相同的那把匕首隔断脉搏,以同样血腥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卧室里, 壁炉幽幽散发热气,壁炉上方的艺术挂画安静而幽谧,整间卧室, 只有床头的鸵鸟毛夜灯晕染幽微光亮, 房间显出异样的华美而旖旎。

睁开眼时,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姜矜懵然伸手摸了摸脸,摸到属于泪痕的干涩触感

即使醒来, 也依然心脏抽痛, 梦中的恐惧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忽然,卧室门被轻轻打开。

走廊里的亮光铺散进来,照亮一片实木地板。

姜矜抬起眼眸,她的眼眸漆黑,此刻沾了泪痕,显得被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

谢容与微微一怔。

他第一次见她哭得眼泪汪汪,鼻尖发红的模样。

“是我不好。”静静看她一会儿, 他很从容道歉。

姜矜伸手抽出纸巾擦自己的眼泪,“关你什么事。”她道:“我只是想母亲了。”

“那我陪你去墓园看她?”谢容与缓步走过来,坐在柔软床侧。

两米乘两米二的大床略微塌陷。

他伸臂轻轻揽住她。

姜矜心里平静一点,轻轻摇头, “母亲跟父亲都是海葬, 哪里有墓园?”她想起来什么, 问:“我们中午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拥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谢容与面色淡然,“我们没有吵起来,只是合理探讨你搬家的必要性。”

“那你为什么道歉?”姜矜抬眸反问。

谢容与垂眸,轻声道:“因为我让你伤心了。”他伸手覆住她的手背,与姜矜十指交握,用一种克制而冷静的语调道:“在关于林逾白的事情上,我总是不够平静,我会尽力改正。”

姜矜知道他为什么不平静。

毕竟,他当初货真价实当了林逾白的替身。

“那你想怎么处置?”姜矜问:“压热度?”

谢容与望她,眸光漆黑深邃,“我想给林先生一个小小的教训。”

姜矜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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