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薄的眼梢皮肤倏然感到一小片稍有压力的温热。
沈弗峥掌心虚虚笼着她的侧脸,拇指指腹按在钟弥觑他的眼角,小幅度轻轻蹭着:“我怕拿出来的东西,你不肯要。”
这话似乎比他指温还烫人。
钟弥偏头想躲开,西斜日光猛然晃进她眼底,她眼睛眯了眯,心与视力仿佛一同陷入突如其来的模糊状态。
沈弗峥把她往身边拽了一步,借身高替她挡住强光。
钟弥静下来想,或许不是不肯要,而是她要不起。
她不愿在这种低落的情绪里辗转多留,便状若轻松问起他刚刚那通电话,好像是有人约他见面,或是公事,或是一些琐碎应酬。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刚刚在电话里说往后推半个小时。
钟弥本来想说,如果你有事你就先去忙。
沈弗峥说:“先送你回学校,晚上来接你一块吃饭?”
钟弥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安排的,仗着那一点心头热意,找事一样地企图扣莫须有罪名:“是不是你待会儿要见的人,我不能见啊?”
沈弗峥说不是,还真坦坦荡荡带上她,他说里头还有一个人,钟弥也见过的。
旁巍。
上了车,司机老林跟她打过招呼,喊一声钟小姐,随即启动车子,往一处闹中取静的酒店开去。
这家酒店挺有意思,进入挑高的大厅,穿过后现代风格回廊,最近搭了场地,有一场小型装置艺术的展览,立意还蛮高的,中西方文化交流。
旁边一条曲径通幽的细长走道,绿植掩映着入口,据说后面有一家店,专做西装。
地点偏到九曲回肠,没人领着,步行导航都进不来,开在这种地方的店,好像生怕被人找到,自然不追求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