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怎么都比某些不要脸的小三强吧?”
“都前男友了还小三、小三的叫不停,怎么,还当人家是你私有物呢?”
赵馨愉说不过骆安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要去揍她。骆安娜也不是好惹的,两个人当下就在楼道边推搡起来。
其他同学看不下去了,只得上去好说歹说把两个人拉开,这在楼梯口推来推去,万一真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么一件小事,一下被人添油加醋给发上论坛,很快成了热贴。
众人七嘴八舌的,八出来的内幕越来越多。
孙萌萌把帖子看了个底朝天:“天了噜,难怪赵馨愉要爆发,原来还没分手的时候,骆安娜就盯上邵南泽了。”
安珂也津津有味地八卦着:“听说这次的导火索就是骆安娜把邵南泽给安排进校辩论队。”
“邵南泽应该实力很强的吧,怎么能算是‘安排’呢?”
安珂撇撇嘴:“有传闻说,骆安娜特意留了一个名额,邵南泽连面试都没去。”
还能这样的啊。
温菱咋舌。
经过这么一件事,校辩论队的第一次练习就变得尤为引人关注。
不过众人所预想的赵馨愉踩场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因为就连当事人邵南泽都没有出现。
练习之余,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讨伐的自然是没来的那个人。
“这才第一次练习就不来,也太夸张了吧。”
“我们都是做了很多准备才来的,他倒好,连个影子都不见。”
练习是两两分组的,温菱的拍档叫周凯楠,成绩好反应快,思维敏捷。两个人第一次组合就配合默契,专注之余,没有留意其他有的没的。
一个辩题拆解完,对方抓耳挠腮了半天,才不好意思低声问:“我能加你微信吗?”
他怕温菱误会,又解释了一番:“刚刚你破题的思路很好,我想着以后课余时间,可以私底下联系。”
温菱同意了,掏出手机,很快互相加了好友。
加入校辩论队后,温菱变得越来越忙,要赶小组作业,准备辩题材料,就连周末也被兼职占据。
在得知温菱找了校外兼职后,孙萌萌瞪大眼:“你真的答应去做陪读啦?”
这个校外兼职不是温菱自己找的,是系里的辅导员莫芸在课后找上她,说自己有个即将小升初的侄子和一个读小学的侄女,需要英语好又负责任的陪读。
工作内容很轻松,家里司机、生活助理都配备,只是地点有点远,打车过去也得四十分钟,公交转地铁更久,但报酬颇丰。
有辅导员打包票,温菱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这个周末就是试课的第一天。
昨天晚上陪读的详细地址就已经发过来,第二天吃完午饭,温菱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
孙萌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担忧:“其实温菱她真的需要这份兼职吗?我看她家境不错来着……”
穿的衣服都不算差,用的护肤品也是上乘。
安珂:“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是想历练历练。”
学校门口,又是午休时间,还真的叫不到车。温菱等了好一会,决定走15分钟到附近的公交站。
经过学校附近的住宅楼时,她意外地看到一个人。
刚好是中午烈日当空,路上行人稀少。一辆黑色摩托跑车从停车场驶出来,车子引擎声引起温菱的注意。
她抬眼去瞧,看见那人头发有些乱,身上套了件卫衣,脚上是一对软皮马丁靴,上身半伏在摩托车上,尽管戴着同色系摩托帽,还是显蜂腰腿长。
开车时,有浮光在他身上一闪而过。
温菱看见摩托帽下凌厉侧脸,鼻尖锋利,还有流利的下颚线。
邵南泽开着车,呼啦一声从对街疾驰而过。
他没看到她。
试课的过程比想象中轻松,两个小孩,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都过了淘气的年龄。两人从小接受精英式教育,温菱需要做的只是偶尔纠正他们的美式发音。
温菱其实手头挺宽裕的,裴琳事先打了三个月的生活费过来,但她不太想用这些钱。说到底,裴琳的钱,也是欧志铭给的。
那她就是间接在花欧志铭的钱。
所以她每花一笔钱都会记账,这些都是以后要还欧志铭的。
如果能够提前经济独立,她会更有底气些。
做完兼职出来,温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而精的一人食拉面店。
座位之间用隔板隔开,桌子上是一应俱全的餐具和茶杯,热水无限供应。
温菱点完菜,看见侍应生又迎了一个人进来,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她把自己的包往这边挪了挪,不经意低头,看见对方穿的软皮马丁靴。
总觉得似曾相识,像在哪里看过。
紧接着,日式屏风那头,有轻微的拿餐具和用茶杯接水的声音。
餐厅里播放着日文歌,轻轻柔柔,听得人脑袋发胀发困,像一团软绵绵的面团。
过了会儿,温菱点的拉面上了。她拿起筷子搅了搅,戳破溏心蛋的时候,桌子上隐隐有手机震动的声响。
不是她的手机,是邻座的。
一双关节匀停的手划开手机的锁,声音醇厚。
温菱不动声色倒了点醋,注意力却偏了过去。
“不去。”
“……”
“挂了。”
“……”
没想到电话接二连三打来,手机一直在震动,碰巧对方的拉面上了,他伸手点了拒听,不巧按到外放。
那头倒是乐呵呵的:“你这小子,连教授的电话都不听了是吧?”
“……”
温菱这才想起来,电话那头是教《法律逻辑》的王教授,也是校辩论队的指导老师。
“让你进校辩论队是我的主意,别再拒了,你不进去是辩论队的一大损失。”
“……我不想去。”
王教授也是性情中人,自打上课时就关注上这个好苗子了,本以为能在校队好好栽培,没想到对方还不乐意,勉勉强强的,他血气上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还在这犟,不想去训练就别去,打比赛的时候去不就好了?”
对方把外放关了,拿起手机又低声说了几句。温菱没再听出什么。
她从屏风的缝隙看过去,看到他用筷子把寿司上点缀的葱花给剥开了,想来是不喜欢吃这些调味的。
他吃饭的时候很认真,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细细咀嚼。低头时,眼睫毛微颤,落下一大片阴翳。
温菱没什么兴致,怕被他认出来,一顿饭吃得一惊一乍,匆匆把面吃了,走出小店。
走出来时店员还特地问她带了伞没。
温菱恍然未觉,看到外面有点发潮的路面,才发觉原来外头下雨了。
她没看天气预报,自然也没带伞。
雨滴在地上砸打,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也许只是过云雨,过一会就会放晴。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木门划拉一声打开。
店员:“多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邵南泽从店里出来,大阔步走进雨帘里。不远处,停着他的摩托车。
他骑上车,头也不回地开走。
路上车流多,又赶上高峰期,摩托车在车流间穿行,车速不快,游龙一般矫捷。
温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