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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父子关?系缓和了些, 但也?是不冷不热的。

一大早,邵浙曜就在餐桌前等着。邵南泽拉开?椅子坐下, 脸色依旧淡淡的。

邵浙曜坐在餐桌主位, 虽然病了,仍旧关?注着邵家人的一举一动,邵南泽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的眼。

他冷着脸:“上?回的案子社会效果不错, 这次这个也?可以稍微把?握下。”

邵南泽垂眼,眼底不自?觉落下阴翳:“我有分寸。”

邵浙曜接着说:“既然你无意于仕途, 一心想做检察官,那就不要丢了邵家的脸面。”

邵南泽做这行, 是打了邵浙曜的脸的,他给铺好?的路,小儿?子偏偏不乐意走,不得已,只得退而?求其次。

邵南泽没看他,夹起一块熏肉三明治尝了下,又喝了口牛奶。

邵浙曜气急,皱着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她做律师,才想做检察官的。”

邵南泽没理会,拿起碗,起身准备盛汤。

身旁的人主动把?碗接过去,主动盛好?,又递给他。

邵南泽喝了口,晒笑:“陈妈,这汤味道不错。”

郑蕴茹在一旁接腔:“那是,陈妈熬了好?久的,知道你今天过来,特意做你喜欢的口味。”

言下之意,是让邵南泽多?回家几趟。

陈妈笑了笑,把?碗放好?,又站远了点,没参加他们的家庭谈话。

邵南泽挑了眉,不置可否。

几人都没再开?口说话,邵南泽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看向邵浙曜:“吃完了,我走了。”

邵浙曜脸色绷紧了,简直拿小儿?子没办法,一身的反骨,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他知道自?己性格固执,可邵南泽比自?己更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就连去东院,那也?是和邵家先斩后奏,要不是因为那女孩在帝都,估计邵南泽会在国?外躲得远远的,不想回来。

“行啊,本事?大了。”

邵南泽说:“院里还有事?。”

邵浙曜口气缓了缓,旁敲侧击:“这阵子办案,见到她了吧?”

邵南泽起身:“不说了。”

郑蕴茹急忙让陈妈把?准备好?的饭盒捎上?,紧赶慢赶才追上?邵南泽的脚步,又把?饭盒塞给他。

“外头的饭菜不干净,少吃才好?。”

郑蕴茹以前也?是说一不二的人,自?打邵念北过世后,被打击得整个人都清瘦不少,只剩下一个骨架,光秃秃地占着身子苟活。  邵南泽接过来,瞥了瞥嘴:“行了,不用送我。”

郑蕴茹欲言又止:“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姑娘,带回家也?行。”

邵南泽嗤笑了声,讥讽道:“别瞎琢磨了,这不关?她的事?。”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像想到什么,转而?问,“几年前,你们联系过她没有?”

郑蕴茹一愣:“我们怎么会去联系她?”

“算了。”

邵南泽拎着饭盒,走了出去。

他想知道当年温菱提分手,是不是有邵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矢口否认,他也?怀疑自?己的方?向错了。

当时温菱的理由是没意思了,两人断得十?分决绝。

邵南泽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事?怎么就没意思了。

当时追她的时候就三番五次拒绝,连分手的时候都做得不地道。除非她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全是被逼的。

邵南泽眼皮跳了跳。

这女人大概和他犯冲。

周末这天,温菱本来没什么事?的,但刑事?案件研究委员会有个调研会。

她一向有时间观念,提前到了会场。

温菱在会议室里签到的时候,邵南泽才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在会场周边找停车位。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浅棕色大衣闲闲搭在身上?。  会场的车位一向都不好?找,邵南泽开?车兜风的时候,眼风一瞥,不经意扫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路虎。

车后位的深蓝色儿?童座椅很是抢眼,前座一男一女,男的就是上?回见过的陆骁。

邵南泽把?车子缓缓停下来,手靠在车窗边,清浅敛着眉目。

女生年纪轻,长得娇俏,两人在车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的红着脸,悄悄地去勾男人的手。

陆骁愣了愣,似乎是在担忧什么。

女生拉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主动地往他身上?靠。

邵南泽仍旧在车上?等着,懒懒散散地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夹在唇瓣,开?了车窗点燃。

一明一灭的火星招了陆骁的眼,他发现有人车子停在一旁,显然是在等他的车位。

他轻巧推开?了女生,用手打了个招呼,扬声:“马上?开?走。”说完才发现对方?是邵南泽。

邵南泽靠在座椅上?,手指闲散地划拉一下手机。

过了两秒,陆骁车子就退了出来,和另外车子的驾驶位打了照面。邵南泽坐在那儿?,抿着嘴,爱搭不理的模样。

陆骁大方?地打了声招呼:“今天也?过来开?会?”

邵南泽余光看着对方?车子上?的女生,过了会才撇向陆骁,慢条斯理地抬一眼:“你呢?”

陆骁工作和邵南泽的也?有点擦边,他颔首:“过来拿点资料。”见邵南泽盯着他车里瞧,又介绍,“这位是我同?事?,方?菲。”

邵南泽不太耐烦和他废话,压低声音,不客气地说:“你这破事?,温菱知道吗?”

陆骁先是狐疑,再然后对上?邵南泽意味不明的眼眸,忽而?有点明白了。

他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邵南泽嗤了声,没再和他搭话,再然后停好?车,大步流星地走了。

方?菲看陆骁好?像在遇到熟人后有点失神:“怎么了?”

陆骁摇了摇头:“没什么。”

潜意识里,他觉得邵南泽好?像误会什么了,刚刚说的话就挺有意味的。

要不要给温菱打个电话提醒下?这个想法很快被他给否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更何况,就连陆骁也?不知道当初温菱是怎么会和邵南泽分手的。

会场里,邵南泽姗姗来迟。

主讲嘉宾是著名的法学教授,讲的全是真材实料的干货,温菱坐在最后一排,本来听得挺认真,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就出了神。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下来,映着那人仿佛是洒了一圈金边。那人勾着唇,慢条斯理走进会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视线。

他走到最后一排,拉开?凳子,在温菱旁边的位置坐下。

骤然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温菱呼吸一窒,手上?差点儿?握不住笔。

教授讲的是犯罪者心理,延展出去,又讲到了原生家庭的危害。

随后是自?由提问环节,有人说起了东院承办的那宗虐待案,说到最后,发觉主办就在场上?。

“邵检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尽管邵南泽已经很低调了,仍旧被人cue了出来,大家都迫切想知道他的看法。

有人主动把?麦克风递过来。

邵南泽沉默了几秒,抿着唇:“这个案件我不想在公众场合提及,今天是研讨,我仅发表对于法律上?继父母和继子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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