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他看?见温菱时十分惊喜,又急忙挂了电话解释:“都是律所报的名,我之前?全不知情。”
一旁的律协工作人员早就?听说两人之间的八卦了,捂嘴笑:“这么多人就?只看?到了温律师?冯律师可是很偏心?。”
冯梓曦此前?其实也是个花花公子?,和痴情一点不沾边,只不过遇到了温菱,才有点悬崖勒马,想着收心?。
遇到众人的调侃,他也丝毫不怯。
他镇定地笑,目光游离:“哪儿能啊。”而后?很有风度地把门打开,让女士先进去。
温菱走?进去时,已然?吸引了不少关注,紧接着冯梓曦走?进去,两人完全成了全场瞩目的一对。
只一人插-兜站在窗边,临窗看?雪,脸上丝毫没有多余表情。
清峻而敛然?。
一动不动就?把在场的男士给比了下去。
温菱没太在意,只是径直走?到座位,自然?也没留意到窗边站着的人。屏风挡住他的半个身-子?,只隐隐看?到流线的裤腿和精致的西装面料。
可尽管是匆匆一瞥,也能看?出气质不俗,身段一流。
温菱浅笑着坐下来,冯梓曦又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其他人见状,纷纷调侃开了。
“今天什么风把温律师给吹来了,我说怎么冯律师一个早上心?不在焉的。”
“我说你们两个是律协内定的吧,这是故意创造样板的?”
“得了,今天除了冯律师,谁也不要和温律师说话。”
那人说完,大家都哄笑起来。
冯律师见温菱表情不太自然?,赶紧护着:“都别闹了啊。”
不过是活动场前?聊几?句,说说而已,也不会太过分。
温菱讪讪抬眼,这才终于?瞥见角落里看?雪的男人,像是被?外头的风雪染了素色,懒洋洋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现出散漫不羁的意味。
他敛了平时的锋芒,嘴角朝一边扯起来,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整个人很淡,带了点雪后?松针的微弱气息,表情冷冽,和屋子?里热络的气氛格格不入。
在这七八个青年才俊里,仍旧出挑,身姿气质一骑绝尘。
只一眼,温菱就?被?恍得失神。
幸好?此时主持人进场,开始讲一些漂亮的场面话。
其间一直有身穿汉服的女孩子?在旁弹奏古筝,另一个负责茶艺表演。
茶艺师说到了茶的历史和由来,又让人试着闻好?几?种茶叶,接着开始煮水泡茶。
茶刚泡开,就?闻见一室的茶香。
泡完了一味,茶艺师给众人上茶,先是女士,后?再男士。
在给坐在桌子?一隅的年轻男人上茶时,她又多看?了两眼。
在这雅居工作,见惯了非富即贵的客人,可这个年轻男人还是让人心?头发热。
他从没开口?说话,动作和目光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目光很散,像是游离在别处。
端起茶杯时,手指细细摩挲着杯沿,不像其他人一样急吼吼地一杯下肚,而是浅尝,又眯着眼细品。
茶艺师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年纪很轻,穿着矜贵,像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手背上有淡色纹路,扇骨像上好?的和田白玉,只清浅地露出一双手就?看?得人眼热。
可此刻,这个清峻男人的脸上却现出一抹戾气,很淡。
第二杯开始,茶艺师才看?出门道来。男人不是在品茶,而是透过茶杯在观察。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硬朗腕骨上戴了一个黑白相间的百达翡丽手表,食指轻轻叩在桌上。
邵南泽半眯着眼,越过茶杯看?向众星拱月般坐在中间的一男一女。
看?了一会儿,他漆黑的眸子?起了浓烈的危险气息。
心?里轻嗤一声,身-体?又往后?仰,众目睽睽下更肆无忌惮地打量。
手机忽而震了下,杜律明在信息里问他到哪了,今天本来约了几?个大学同学打球,他却爽约了。
杜律明连发了几?条表达不满,邵南泽低下头把他的信息给屏蔽,再抬起头时,却见温菱不见了,连同冯梓曦也不在座位上。
他在心?里低声咒骂了句。
温菱没多说话,就?只一味埋头喝茶。谁能想到浓茶威力巨大,只喝了几?杯,就?有点头晕目眩,不太舒服。
有经验的茶艺师告诉她这是茶醉的症状。
温菱起身离席,到外头洗把脸,顺带醒茶。走?出卫生间时,被?追出来的冯梓曦叫住。
他身形高大,把她的去路给挡住,又关切地询问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于?冯梓曦的殷勤,温菱有点招架不足。 她抿了抿唇:“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独处,她宁愿回去包间里装木头人。
冯梓曦依然?不肯放过她,难得有机会,他越发向她走?近,低头看?她精致眉眼。
“其实我们也认识挺久了,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温菱礼貌地笑笑:“业务能力挺好?的。”
“除了业务能力呢?”冯梓曦又问,“我们现在都是单身,你觉得我怎么样,够格当你的男朋友吗?”
两人不过是在某次会议上结识,之后?吃饭聚会也总是呼朋引伴,温菱有点反感,总觉得以?两人的关系不至于?问出这么亲密的话。
温菱轻声说:“目前?我只想考虑工作,还没想考虑其他的。”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考虑,毕竟我也不差。”
冯梓曦补补逼近,平常扑过来的女生那么多,自己优越的外形条件和身份家世让他产生了绝对自信,自认绝对可以?摘下这朵律届的高岭之花。
“我对你没那种意思。”温菱冷静地拒绝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现在没有,说不定以?后?就?有了呢?现在你不喜欢我很正常,但可以?给双方一个机会。”
冯梓曦也是舌灿莲花,更何况他坚定地认为温菱不可能拒绝自己,或许有可能是在欲擒故纵。
见她想走?,他甚至伸手想抓住她手臂。
谁知道手臂在半空中挥舞,却扑了个空。有个人忽而走?上前?,强硬地挤到他和温菱之间,宽阔的肩膀阻挡了他的去势。
那人抿着唇,口?气不容置喙:“冯律师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冯梓曦刚想发火,在看?到来人是邵南泽后?,又偃旗息鼓。虽然?冯家在帝都有点身份地位,在政商两界都能说得上话,但比之邵家始终还是低了一级。
他要拿捏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两人对峙的瞬间,冯梓曦怂了,铁青着脸,全身冒着冷气走?了。
温菱这才松了口?气,见着来人,强压着心?里泛起的波澜,故作平静,笑问:“你怎么来了?”
邵南泽耸肩,不知道她是问自己今天会来这地,还是问自己打断她和冯梓曦这事。
如果不是恰好?听见同事说起,他还不知道她会参加这种相亲会。
这算什么?
拒绝自己然?后?在外面肆意寻找其他机会?
邵南泽蹙眉,心?头忽而一阵烦躁。
“怎么,这场面只能温律师来,我就?不能来?还是气我阻了你的好?事?”
心?底的捉弄骤起,他紧紧盯着她,压低了声音,戏谑,“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