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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菱菱,你怕我微薄的工资养不起你?”

邵南泽看着她,认真想?了想?,“我想?有必要把?我的资产做份清单交给?你,再做一份财产公证。”

就算不用工作,他也完全能养得起她。

“邵南泽,我不用你养啊。”

他笑笑,“我知道。”

可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捧过来给?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在下雪,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可能因为年节将近,雪下得更频繁。

温菱很早就醒了,洗漱完还朝楼下看了看。  到了将近九点的时候,邵南泽还破天荒的没有来。

她忐忑地?去到律所?,手机也一直很安静。

不知道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内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这种心情持续到下班,邵南泽也还是没来。

温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邵南泽打个电话,确认他的安危。

电话打过去,一直是忙线,有时嘟嘟几?声又被挂断。

风雪中,温菱拢了拢外套,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她怎么会那么轻巧地?就被他吊了胃口?,只不过接送了几?天,就巴巴地?望着别人的好?。

七天足以养成一个习惯,或许真只是习惯而已?。

到了半夜,温菱开着ipad正在查文献,一个陌生电话忽而打进来。

铃声响得人心里慌乱,她沉默几?秒还是接了。

那头的线路不好?,滋滋滋的一直有杂音,还有时不时窜来窜去的电流声。

温菱听得耳朵不舒服,刚要放下时,那头悠悠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菱菱。”

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眼睫微抖,嗯了声,鼻音很重?。

邵南泽所?在的地?方是个荒郊野外,破旧的小镇子,四?周光秃秃的,连公共电话都没有。

昨天晚上突然收到紧急任务,被抽调到临县办个重?要案件,到集合地?的时候手机被收走,也不会提前告知要去哪里。

邵南泽第一次忧心忡忡,总想?着明天太阳升起时,不知道那个女孩还会不会在家楼下等他。

好?不容易争分夺秒把?一天的工作干完,想?找个电话亭都找不到。他走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卖文具的小店,借他们的座机打的电话。

还办着机密案件,不能对外透露一星半点。

邵南泽在电话那头说这几?天有要紧事?,不能送她上下班,等回?来再联系。

温菱嗯了声。

那头静默许久,邵南泽忽然很想?抽烟,但?他决定了要为她戒烟,就不会抽。  手头连个趁手的打火机都没有,他低声沉吟:“你想?我吗?”

尾音带着浅浅的鼻音,余音缭绕,勾人心弦,让人浑身酥麻,就连脊梁骨都忍不住阵阵发抖。

温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怕被电话那头的邵南泽给?听见。

其实他又怎么能听见,电话的质量不好?,好?一阵坏一阵。

但?温菱清晰地?听见了。

他说:“我好?想?你。”

然后电话线路就断掉了。

南风入怀

看着暗沉下来的手机屏幕, 温菱心里空荡荡的。

尽管邵南泽没说,但从座机号码来看,她大致能猜出他在哪里。位置应该是在临近的市, 如果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那就是某个经?济不?发达的县,或者再缩小?距离, 镇子。

她无?从得知他的工作,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只能等。

过几天, 律所有个要去市调查的活,其他人都匀不?出时间。  温菱提出:“要不?我去吧。”

其他人都觉得她是不?是傻了,市经?济不?发达,连带交通都很烂, 而且时间紧,长途奔波的,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带教律师去。

俞婷说:“师傅, 还是我去吧。”

“你不?是正在准备律协的面试?”温菱坚持, “没事,就定我去。”

定好人选后, 温菱回家整理行李, 马上赶到?高铁站。

这次的任务是要去市的一个县医院调取十几年前?的病历,这事儿难如登天。换了别的实习律师可能真不?好办。

温菱在高铁上争分夺秒地搜集案例材料。

本来是一路顺畅,可高铁驶到?市时, 忽而紧急制动?。

没多久广播告知乘客们高铁延误,需在原地等候。

这事不?常有, 但发生?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顶多有些乘客抱怨一下午餐得在车上解决。

温菱收好电脑, 拎包走到?餐车那列,碰巧遇到?其他乘客也围在那儿打听情况。

乘务长说:“大家稍安勿躁,前?方出现了泥石流,我们为了安全着想?才不?贸然行进,等排除了安全隐患后马上就会开?的。”

温菱拿了面包和水,问:“是市有泥石流吗?”

乘务长点头:“应该也不?严重,就是雨下多了,山上塌方,石头被冲刷下来。”

温菱打开?手机地图,察看高铁停顿的红点,猜测塌方位置在市的某个县附近,但具体地点还真说不?上来,应该不?是她要去的县医院附近。

几个小?时后,高铁才又重新启动?。温菱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到?达后马不?停蹄坐车赶往医院。

也不?怪其他人都不?愿意来,这市的环境确实不?好,黄沙漫天,交通不?便利,打个车都难。

温菱赶急赶忙到?了医院,找到?了负责材料的科室说明来意,又出示了证件。

对方有点不?情不?愿:“十几年前?的材料了,我去哪里找给你?”

温菱摆事实讲道理,好说歹说,对方才同意去档案库里找,又说了,可能不?会很快。

就因为这一句话,温菱整整等了一个下午。

她到?医院外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又匆匆回去等着。

从天亮坐到?傍晚,差点眯着眼睡着的时候,有两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席锦那伤严不?严重?”

“包扎是包扎了,就是这医院里设备太?差,要是今晚发起烧来,就得转院往市里大医院送去。”

席锦这个名字有点熟,温菱仿佛在哪里听过,她裹紧了外套,静静听着。

“小?姑娘真不?容易,受伤了也不?吭声,要不?是邵检瞧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受罪。”

“真没办法,当时那环境,又是陡坡又有落石的,连担架都上不?去,还是靠人给背下来。”

“这回真是遭罪了。”

两人渐次走远,温菱才回过神来,从零星的话里听出些什么。

而后工作人员拉开?小?窗子喊她:“温律师。”

她凑近了。

“你这个我们今天还没查到?,明天查到?了再让你过来可以吗?”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档案,让人一下子查到?确实很难。

温菱起身准备回去,县医院很老旧,连地上铺的瓷砖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

她用脚踩着菱形格子,不?知道踩到?第几格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一双手从屋子里伸出来,把她往里拉。

温菱吓了一跳,想?开?口?喊人,嘴巴被捂住。她慌了神,张嘴想?咬那双捂着自己的手时,那人在她身后低低说了声:“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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