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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傅云峥那份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铺展开,他冷声道:“出去。”

余鹤便没有坚持,他站起身站在地上,朝傅云峥躬躬身,转头走了。

走廊里温度比卧室低,微凉的风一激,余鹤心里头那点不乐意都散去了。

他找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心想他有什么可不乐意呢,傅云峥不用他伺候,他爽完就走乐得清闲,把浴巾扔进脏衣篓,走进浴室,热水浇在他身上,很舒服,闭眼洗头发时,他满脑子都是傅云峥英俊隐忍的脸。

原来王务川口中的‘特殊爱好’,居然是做下面那个。

估计王务川也不知道傅云峥的爱好具体是什么,否则也不会语焉不详,害得余鹤以为自己今晚要被开膛破肚。

要知道傅云峥喜欢这个,他就早点来了。

余鹤一直觉得自己并非重欲的人,甚至称得上无欲无求,旁人若问他名字里的鹤是哪个鹤,他都是说闲云野鹤的鹤。

在遇见傅云峥之前,不,确切地说是在那句‘你来吧’之前,余鹤从没发觉自己会对什么人产生这样浓的欲望。

这可真是太诡异了,难道这是‘既然能免于做受,抓紧做攻机会,立即好好表现’的逆反心理吗?

余鹤的手机被收走了,他躺在床上,这张床很软,不像傅云峥那屋的床垫那样硬。

景区内的夜晚本就极静,隐在景区深处的傅宅更是万籁俱寂。在极度安静环境下,余鹤很难入睡,而且他习惯昼夜颠倒,现在才12点多,是真的一点也不困。

今晚的‘工作’结束后,他紧绷的情绪终于暂时舒缓下来,对环境产生出一种迟钝的陌生。

余鹤没睡着,直到天蒙蒙亮,大概五点半左右,院子外面响起清脆的鸟鸣,他听着鸟啼声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非常讨厌的是,他没有得到一个美梦。

余鹤梦见了余家。

别墅里,养父余世泉把dna检测报告扔到余鹤面前,冷漠地说:“你走吧。”

余鹤翻看着检测报告,如遭雷击,他叫了一声:“爸?”

余世泉摆摆手,脸上满是厌恶:“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好吃好穿供你长大,你连正经大学都考不上,养你有什么用?废物。”

养母张婉也不可置信,她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问:“那咱们的孩子在哪儿?”

“在奉城大学念金融系。”余世泉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阴转晴:“他叫清砚。”

清砚。

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对余鹤浅浅地笑着:“你好,余鹤,很高兴能够做你哥哥,其实你不用搬走的,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他同意你继续住在余家。”

余鹤冷笑一声,撞着那个人的肩膀擦身而过,大步走出余家大门:“我哥哥?你是谁啊,也配当我哥哥?”

“不识好歹!”余世泉勃然大怒,将烟灰缸摔在余鹤脚下,呵斥道:“滚。”

在玻璃烟灰缸碎裂的脆响中,余鹤听见那个人说:

“我是余清砚。”

余鹤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他躺在床上,充满着熬完大夜后那种亢奋的疲倦,眼睛连着眼眶都有点痛,余鹤窝进柔软的被子里,心里空唠唠的不舒服。

像是在暴雨中穿梭的孤燕,不知道何处才能停留。

他没有家了。

临近早上八点,余鹤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一声。

哎,余鹤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到等会儿还要谈合约的事就心烦。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余鹤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衣柜里挂着好几件衣服,都是余鹤的尺码,角落还放着一个内衣篮,里面放着几条未拆封的内裤。

余鹤把内裤拿出来,一看,笑了。

准备内裤的人显然摸不准他的尺码,从l号到xxl号各备一盒。

余鹤不常穿这个牌子的内裤,也不知道哪个码更合身,在选衣服这件事上,余鹤向来秉持宽松最舒服的原则,就拆了一条最大码的穿上。

贴身的衣物大点能凑合,小了真受不了。

随手拽下件黑色t恤和灰色长裤套上,余鹤照了照镜子。

面有倦色,还是帅的。

抓了把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余鹤恢复活力。

他勾起唇,露出个轻佻的笑容,心想老天赐他一副好皮囊,居然用来做这行。

随便吧,反正他的人生已经烂到谷底了。

“对不起了,女娲娘娘。”

余鹤转过身,把那位俊朗少年的倒影留在身后,边走边说:“您当年捏我是按毕设捏的没错,可惜您选了块儿烂泥。”

余鹤随手从墙边柜,抄起瓶矿泉水,仰头喝水的同时打开门。

房门打开。

他看到了傅云峥。

余鹤:!!!

喉间的水一呛,余鹤低下头捂着嘴,竭力抑制呛咳。

抱歉,老板,没抑制住。

在傅云峥镇静从容地注视下,余鹤把水喷了傅云峥一身。

“咳咳咳额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老板,咳咳,非常抱歉。”

余鹤连忙把水瓶放在墙角。一边压抑着咳嗦,一边蹲下来拍傅云峥身上的水,在自己的呛咳声中,他似乎听见傅云峥叹了一口气。

完蛋,工作要泡汤了。

这能不泡汤吗?他呛水吐了老板一身,把老板给泡了。

还好傅云峥腿上盖着块驼绒毯,余鹤掀开毯子,还抖了抖,用没湿的地方擦去傅云峥身上的水。

“咳咳咳,还有哪儿沾水了?”余鹤抬起头,目光猝不及防和傅云峥撞在一起。

傅云峥的眼神很淡,好像觉得没什么,又好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听说傅云峥残疾后对伤腿很是介怀,所以才总是在腿上盖着块儿毯子遮盖,平常谁多看一眼就要倒大霉,而这毯子就这么让自己给掀了余鹤心跳漏了半拍,僵在原地等傅云峥发怒。

傅云峥伸出手,余鹤就像被蛇盯上的小白鼠,全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

温热的手落在余鹤鼻子旁边,傅云峥用拇指把余鹤鼻子下面的水抹走了,仿佛对待一个淘气惹祸小孩。

不仅没生气,反倒有些纵容。

傅云峥:“你流鼻涕了。”

余鹤:“”

傅云峥把毯子从余鹤手里拿回来,装若无意地轻捻流苏,隐蔽地用绒毯擦了擦手。

余鹤:“”

说傅云峥嫌弃他,傅云峥用手给他擦鼻涕;

说傅云峥不嫌弃他,傅云峥又偷偷摸摸地擦手。

你就大大方方地擦,难道我还敢埋怨你?

余鹤张了张口,反复几次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他站起身:“我陪您去换件衣服吧。”

傅云峥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他点点头:“去我房间吧。”

傅云峥洗完手,从洗手台转出来,绕过站在原地发呆的余鹤。

余鹤跟着走进卧室,瞧见那张床有些口干舌燥。

昨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缠着傅云峥索取无度。

余鹤没和别人做过,上面的下面的都没有,他不知道是这件事天生就这么舒服,还是得益于他和傅云峥过分合拍。

傅云峥的轮椅停下:“跟着我做什么?”

余鹤半蹲下来,他撑着傅云峥的轮椅扶手,平视傅云峥,道:“伺候您啊。”

傅云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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