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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傅云峥闭上眼不搭理余鹤。

可余鹤招多着呢,他靠在傅云峥身上,手伸进毯予底下鼓弄了一会儿,狭窄的空间内,余鹤很清楚地听到傅云峥呼吸渐沉。

几分钟后,也不知余鹤碰到了哪儿,傅云峥忽然闷哼一声。

傅云峥按住余鹤的手,哑声道:“别玩了,小鹤,一会儿又该晕车了。”

余鹤信誓旦旦:“不会。”

也许老天都看不惯余鹤这么磋磨傅云峥,这一次老天爷没有帮助余鹤。

‘不会’二字话音刚落,余鹤就感到了一阵眩晕。

刚上车的时候余鹤有多精神,下车时就有多狼狈。

吞了两粒晕车药以后迷迷糊糊的,连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到家后也没上楼,余鹤在客厅沙发躺了将近一个小时。

傅云峥回房间洗过澡,再下楼找余鹤时,余鹤还没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杯喝剩一半的可乐,褐色的汽水盛在杯子中,气泡自下而上翻涌,玻璃杯外壁凝了层霜,水珠顺着玻璃杯滚下来,在茶几上汇聚成一小滩水。

章杉守在一旁,见傅云峥只穿着睡衣下楼,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连忙取来毯子披在傅云峥肩上。

傅云峥摇动轮椅,压低了声音:“章叔,你先回去吧。”

章杉点点头:“好的,傅先生。”

听见傅云峥的声音,余鹤张开眼睛。

许是因为眩晕,瞳孔好半天才勉强聚焦,一双桃花眼水汪汪亮晶晶的,让人瞧着就想再欺负两下。

傅云峥拿起茶几上的冰可乐喝了一口:“可乐就这么好喝?”

余鹤有气无力:“肥宅快乐水。”

“快乐水?”傅云峥也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哪儿那么多新鲜词,他尝试着去理解背后的逻辑:“喝完就能快乐的意思?”

余鹤一扬头,表示肯定。

见余鹤点头,傅云峥便又低头抿了一口可乐。

余鹤问:“快乐了吗?”

傅云峥摇头,认真且平静地评价:“就是普通可乐。”

“你喝的方式不对,”余鹤来了兴致,连晕车都大半,他撑着手臂从沙发上坐起身:“给我,我给你示范。”

傅云峥把手里的可乐递给余鹤,余鹤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涌入喉管,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傅云峥疑惑:“这就快乐了?”

余鹤舔了舔唇:“快乐。”

傅云峥很难赞同:“太唯心。”

余鹤举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这次他没有咽,而是含着可乐半蹲在傅云峥身边,抬手拽着傅云峥衣领强迫傅云峥低下头。

嘴唇轻触,傅云峥先尝到了余鹤唇角的甜味。

余鹤揽着傅云峥的脖颈,起身跨坐在傅云峥双腿之上,居高临下,将嘴里的那口可乐汽水渡给傅云峥。

气泡和甜爽同时在口腔内炸开。

噼里啪啦。

他们交换了一个可乐味的吻。

傅云峥喉结微动,可乐顺着食道流进胃里。

而刺激还在延续。

直到在彼此口腔内再尝不到一丝清甜,余鹤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用拇指抹去傅云峥唇角的水痕,轻声问:“快乐了吗?”

傅云峥双眸幽深,宛如深不可测的寒谭,薄唇轻启,吐出两字评价:“还行。”

余鹤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胜负欲一下子被激活,他又含了一口汽水如法炮制,只是这次吻的时间更长,结束时,二人都微微喘息,呼吸交错间都是可乐的甜味。

“这回呢?”余鹤又问。

傅云峥瞥了眼只剩下一个杯底的可乐:“有点意思了。”

在这种事情上,余鹤聪明的不像话,登时听懂了傅云峥的言外之意。

他举起玻璃杯,晃了晃,可乐气泡翻腾出沙沙的声音。

余鹤说:“就省点福根了,都给你。”

最后一吻完毕,二人呼吸都无比急促。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回楼上。”

昏暗房间内氤氲着温暖的春色。

一只劲瘦的手臂伸出来,摸到手机按亮屏幕。

余鹤看了眼时间,哑声说:“傅先生,到小年了,新年快乐。”

傅云峥侧过头,推开身上的余鹤,感叹道:“你是真能折腾,不来了。”

“耽误傅先生睡觉了,是我的不是。”余鹤垂首亲在傅云峥汗湿的额头上:“下次早点开始。”

早点开始?

傅云峥在心里算了下时间:“那就不用吃晚饭了,省顿饭钱。”

余鹤横抱起傅云峥:“周扒皮都没您心狠,我这一上工就是三个小时,还不给饭吃,我这还长身体呢,不吃饭怎么行?”

傅云峥向来风平浪静的双眸中掀起一丝波澜,语气称得上惊恐:“你还长什么身体?再长我可真是吃不消了。”

余鹤用鼻子蹭了蹭傅云峥的脸颊:“二十三窜一窜,我说的是身高,您想什么呢?”

傅云峥难得被余鹤噎了一下,他很狡猾的把话题绕回来:“就该不给你饭吃。不吃饭,你就没力气长个子,也没力气折腾三个小时。”

余鹤走进浴室:“别说一顿不吃,就是三顿不吃也不会耽误我工作。”用胳膊肘按亮电灯开关,在暖橘色的浴室灯下,余鹤又补充一句:“什么都不能耽误我工作。”

这话说的委实义正言辞,倘若不知道余鹤口中‘工作’是什么,还真能被他唬住,当余鹤是什么奋进不息的优秀青年。

自从余鹤搬进傅云峥房间,傅云峥卧室就添了一张单人软榻,每次工作结束沐浴后,傅云峥都会躺在软榻上,看余鹤换床单被罩。

刚开始,余鹤并不会套被罩,每次都要钻进被罩里和羽绒被芯决斗二十分钟,通过几个月的实景练习,现在换被罩手艺娴熟,只消三分钟就能套好。

五分钟后,余鹤完成换床上用品的工作,把傅云峥抱回了床上。

无他,唯手熟尔。

并肩躺在床上,余鹤双臂环着傅云峥,手脚摸摸索索地不老实。

傅云峥按住余鹤的手:“别闹了,明天傅家的亲戚会来拜年,得早起,你要不愿意见他们,就去别处玩。”

余鹤和傅云峥十指相扣“嘿,又打发我去别处,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哦,对对对,傅先生位高权重,我就是个”

余鹤话还没说完,就被傅云峥捏住了嘴巴。

傅云峥忍无可忍:“你怎么不是个哑巴呢?”

余鹤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奇也怪哉,傅云峥竟自听懂了。

他翻译着余鹤想表达的意思:“长了嘴就得说话是吧?”

余鹤瞪大眼睛,点点头。

傅云峥解释道:“那些亲戚也没什么可见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句话带着个目的都不算多。到时候全围着我说话,我看顾不到你,谁说个什么难听的,白让你受气。”

余鹤十拿九稳:“嗯嗯呜呜嗯嗯嗯。”

傅云峥松开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余鹤闭上了眼。

真的烦,就算捏住了余鹤的嘴巴也没用,他还是能听懂余鹤说什么。

余鹤从后面抱住傅云峥:“你真能听懂我在哼哼什么?”

傅云峥没理余鹤。

可傅云峥不回答,身后就跟贴了只烧到尾巴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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