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余鹤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看了傅云峥一眼:“用来续傅老板的饺子,不漂亮点怎么行?”
傅云峥也含笑:“这会儿又成傅老板了?”
余鹤垂头丧气:“我心眼又没你多,算计不过你,总是让你反绕进去捉弄。”
傅云峥没什么犹豫:“你不用有心眼。”
余鹤耷拉下眼皮,意识到傅云峥故意逗弄自己,自知斗不过,就不再接话,免得被傅云峥反复捉弄。
他把包好的饺子捡进撒了面粉的竹盘上:“我去给你煮饺子,大坏蛋。”
见余鹤失了斗志,傅云峥心想:哎,算了大过年的,何苦惹小孩不高兴呢。
傅云峥把被馅料盆挡住的一只饺子捡起来,递给余鹤,无比自然地说:“这儿落下一个,老公。”
余鹤猛禽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傅云峥。
傅云峥抬手一抛,饺子当当正正落在竹盘中间,剑眉星目望着余鹤。
这余鹤还煮什么饺子。
余鹤放下竹盘,一把扣住傅云峥的下巴,强迫傅云峥仰头看着自己:“你故意的。”
傅云峥握住余鹤扣着自己的手:“是故意的,我就喜欢欺负你。”
余鹤俯下身,略显急促的呼吸扑在傅云峥脸上,而傅云峥呼吸平缓,不疾不徐。
余鹤咬牙道:“你不是喜欢欺负我,你是喜欢逗弄我,喜欢看我因为你一句话着急,又因为你下一句话高兴,你这只善于操纵人心的坏狐狸”余鹤微微探身,嘴唇停在傅云峥耳边,轻声说:“坏狐狸就该被捉进笼子里关起来,拨开皮毛,露出柔软肚皮任人摆布,看你还怎么蛊惑人心。”
傅云峥仰起头将咽喉完全暴露给余鹤,握着余鹤的手轻轻一拨。余鹤顺着傅云峥的力道,手从下巴滑到傅云铮脖领,拇指之下就是颈动脉,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傅云峥律动的脉搏。
他手掌之下就攥着傅云峥的咽喉要害,这一刻,他掌控着傅云峥的生死。
傅云峥从容不迫,淡声道:“你捉到了。”
余鹤呼吸一窒,狠狠吻向傅云峥的唇,他吻的很用力,仿佛野兽在撕咬猎物。
傅云峥的唇有些凉,口腔中是余鹤熟悉的中药味,余鹤含住傅云铮的嘴唇,想狠心咬一口解气,又不舍得,只能用力一嘬。
“嘶,”傅云峥往后躲了一下:“轻点,你又不是小狗。”
余鹤眼睛里燃着火,目光灼热而滚烫:“那你就别逗狗似的逗我,我早说过,我禁不住撩。”
傅云峥的眼神越过余鹤,看向灶台边的饺子:“那饺子不吃了?”
“老公先给你吃别的,”余鹤抄起傅云峥走到客厅,将傅云峥放在沙发上,流氓恶霸般横行无忌:“比饺子蛋白质含量高。”
炽热的吻落在傅云峥脸上,余鹤的唇从脸颊到嘴唇再到脖颈,手指轻轻一拨,解开傅云峥衬衫领口的纽扣。
傅云峥推着余鹤的胸口:“等等我先去个洗手间。”
余鹤的唇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含混道:“怎么了?”
傅云峥按住余鹤的唇,在余鹤耳边说了句什么。
余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我陪你去。”
傅云峥亲了亲余鹤的眼睛:“你陪我去有什么用,能替我尿出来吗,帮我把轮椅拿来。”
余鹤揽住傅云峥的肩:“我给你吹口哨。”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余鹤才和傅云峥一起离开洗手间。
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凉,神经系统的敏感性降低,傅云峥又出现了排尿困难的情况,不过好在只是偶尔,且状况较轻,还是能够自主排尿的,就是需要酝酿的时间长一些,脊椎受损的病症容易反复,出现这种情况并不算病情恶化,但余鹤很担心这种情况进一步加重。
傅云峥情绪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和余鹤说这件事时神色也很坦然。
余鹤与傅云峥额头相抵:“年后我就去上中医课,孟大师说这种慢性病,中医调养效果最好了。”
傅云峥微微侧头亲在余鹤唇角:“你还真是对孟大师坚信不疑,就他卖的那些东西算了,随你吧。”
余鹤的唇追上去,轻吻着傅云峥的唇:“你之前从不主动亲我,今天亲了我两下。”
傅云峥轻笑一声:“之前是你老板总要正经一点,不好随意骚扰员工。”
“欢迎骚扰,我迫不及待。”余鹤环着傅云峥的腰将他搂向自己,隔空描绘着傅云峥冷峻的剑眉:“长得这么帅,那不叫骚扰。”
傅云峥问:“叫什么?”
余鹤双眸如星,藏不住爱与欲望,含情脉脉的眼神比春风更醉人:“叫一拍即合,两厢情愿。”
傅云峥的眼中也是潋滟温暖的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说出话来带着充满磁性的共鸣。
傅云峥缓缓道:“是么?我以为是逼良为娼,窃玉偷香。”
可真是越成了精的狐狸越会勾人,傅云峥之前也会说些调情的话或者做些小动作撩余鹤,但都很隐晦,像隔着层纱,雾里看花般意味不明,若即若离。
许是今日别墅里没别人的缘故,老狐狸忽然掀开那层如雾的纱,敞开了勾人,把余鹤撩得都快炸了。
余鹤指腹抹过傅云峥眼尾:“老狐狸,少勾搭我,还想不想吃饺子了。”
傅云峥推开余鹤,单手扣上领口最上面的领口,动作潇洒,气质清儒,谁能想到这样的傅云峥方才还被余鹤按在沙发上亲,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下面那个,反倒很像是刚宠幸完小情人的大佬。
大佬发话:“去煮饺子,饿了。”
余鹤瞧的心痒,没人见过那样的傅云峥,只有他见过。
两个人在一起好像做什么都有趣。
余鹤在夏深之时来到云苏,转眼已是又一新春,大半年过去,余鹤大多数时间都和傅云峥两个人在别墅里,可余鹤一点也没觉得枯燥无聊。
时间过得很快。
胖嘟嘟的水饺在锅里翻滚,凉水洒进去,不一会儿就再次翻腾,在沸水中起起伏伏。
午餐只有饺子。
还是皮很硬、很厚的饺子。
没有精美奢华的餐点,也没有随侍左右的帮佣,这样的生活很简单。
可他们都觉得很不错。
下午,余鹤窝在壁炉旁边,把红薯扔进壁炉里烤。
傅云峥在看书。
晚上,壁炉里的红薯烤成了碳。
余鹤对着仍保留三块红薯形状的碳默哀半秒,转过头对傅云峥说:“年夜饭少了一道菜。”
傅云峥抬起头,不太由衷地吐出两个字:“糟糕。”
他对余鹤的厨艺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温馨提示道:“上回那家私厨能送餐,现在订还来得及。”
余鹤回忆起那园林似的小院,怎么都不觉得那种高端的地方能送外卖:“私房菜还能送餐?”
傅云峥翻过一页书,淡淡道:“看谁订。”
余鹤犯了个白眼,学傅云峥说话:“看谁订。”他瞥了一眼傅云峥,说:“瞧你那不沾人间烟火的金贵样子。”
外面天色黯淡,庄园内华灯初上,树叶落尽的枫树上都缠了紫蓝色的彩灯,火树银花,满园璀璨。
又是一年春将至,且看烟火落人间。
(二更)
余鹤出门, 从别墅外的大厨房取了几块红薯。
大厨房米面齐全,窗台边晾着红薯土豆白菜等易储存的菜,高处还挂着腊鸡腊肉, 两排冰箱里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