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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余鹤说:“就是晕针啊。”

余清砚一阵无语:“你晕针报什么针灸学?”

余鹤坐回床上,很不高兴地说:“人就是要战胜自己,克服恐惧嘛,这样才能进步。”

余清砚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这种积极向上的言论是余鹤能说出来的,他真后悔没及时拿手机录下来。

自从正月十六那天分开,余鹤和余清砚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余清砚好像瘦了一点,看起来有些憔悴。

余鹤抿了下嘴唇,说:“你回去上课吧,我没事了。”

余清砚叹了口气:“我们今天上午就早八一节课,现在都九点了,回去该也下课了,我陪你待会儿吧。”

正好余鹤有点饿了,他往诊疗室门外走:“那你请我去食堂吃饭,我一卡通还没充钱呢。”

余清砚直接把余鹤带到了奉大的留学生食堂,这里菜品种类繁多,是单人单分的小炒,余鹤点了份蛋包饭,拿一次性塑料勺舀着吃,余清砚没什么胃口,面前放着一碗馄饨,但没动。

余鹤吃到一半抬眼看余清砚:“你怎么不吃饭?”

余清砚搅了搅馄饨汤:“我早上吃了。”

余鹤把余清砚的碗抻过来:“那我吃,帮我盛点辣椒油来。”

“傅总不给你饭吃吗?”余清砚站起身端了辣椒油回来:“这会儿吃这么多,中午还吃不吃?”

雪白的馄饨在鲜红油亮辣椒油里一滚,余鹤一口吞掉,心满意足地咽下去:“他家做饭不放味精,但我就爱吃垃圾食品啊,我还想吃个炸鸡腿。”

余清砚无奈,又站起来给余鹤去买炸鸡腿。

吃了一份蛋包饭,一碗馄饨,余鹤撑的犯困,炸鸡腿吃不动了,打包回去拎在手里中午吃。

上学第一天因昏迷而旷课,余鹤沮丧拿回到家里。

这是一套七层到顶的洋房,一梯两户,离奉大很近,步行10分钟就能看到学校大门。

余鹤家在7楼东室。

钥匙打开门,余鹤看见了傅云峥。

余鹤很高兴:“你没回云苏?”

傅云峥脸上诧异不比余鹤浅:“你上午不是满课吗?”

见到傅云峥的欣喜消失了一般,余鹤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郁猝地向傅云峥讲述自己晕针的经历。

傅云峥倒没想到余鹤晕针晕的这样厉害,听过后沉思片刻,给出了解决方案:“要不你换个专业吧。”

余鹤倒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反而说:“傅云峥,你怎么没回云苏啊。”

傅云峥不是一个很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他知道余鹤想听,就盯着瓷砖上的花纹说:“你一天上学,我不放心。”

余鹤果然心情很好,双眼重新点亮神采,明亮如星,语气轻快:“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这么大了。”

虽然傅云峥清楚余鹤是想听自己说喜欢他、关心他之类的情话,但他没有那么说,比起开心的余鹤,恼羞成怒的余鹤也很可爱。

傅云峥实话实说:“可是你第一天上学就晕倒了,而且没有人联系我,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联系方式填在紧急联系人上?”

听到前半句时余鹤有点想恼羞成怒,听到后半句余鹤又说不上来的心虚,扬声道:“我填了!”

傅云峥巍然不动,心里有了数。

要是真填了肯定就生气了,而不是欲盖弥彰的跟他讨论填没填这个问题。

傅云峥没拆穿余鹤,他看了眼时间:“我订的餐大约十一点半左右送到,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屋歇会儿吧。”

余鹤抻了个懒腰:“我都歇一上午了,这回可真丢人哎,我明天下午没课,你今晚在这儿睡一晚,明天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回云苏,周三早上坐车过来上课,怎么样?”

傅云峥掌心轻按在鼻翼上:“你晕车就别折腾了,奉城比这儿宜居的房产多的是,买这儿不就是为了交通方便吗。”

“我觉得这里听宜居的啊,”余鹤把头搭在傅云峥肩膀上:“两公里外有一条小吃街,等天暖了咱们就去……今天晚上别走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傅云峥拿余鹤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里都没有装辅助设施,我在很不方便。”

余鹤在傅云峥颈侧蹭了蹭,傅云峥的耳侧脖颈都很怕痒,这是只有余鹤知道的秘密。

“一点点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抱你上下床、抱你穿衣服、抱你洗澡。”这半年余鹤好像又长大了,肩膀更加宽广坚实,他揽着傅云峥,鼻尖轻轻在傅云峥耳边蹭动,嗅闻着颈边的淡香,余鹤声音低沉:“真希望你是我的洋娃娃,这样你就只会属于我一个人了。”

傅云峥手背上起了寒毛倒竖,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余鹤好像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悄然长大了,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青年,如同兽群中成长起来的新王,更加锋利骁悍的气场隐隐汹涌,和原属于傅云峥的气场产生剧烈对冲。

从前的余鹤是想要留在傅云峥的领地中,而现在余鹤倒像是想把傅云峥叼回自己窝里。

余鹤使劲儿往傅云峥身上靠,又很像一个得不到糖果耍赖的小朋友:“陪我吧,陪我吧,陪我吧。”

好吧,可能只是在陌生环境中产生的错觉,余鹤还是那个余鹤。

傅云峥原本就不是很坚定,哪怕他从来都是个主见的人,可余鹤好像天生就是用来动摇他理智的。

面对余鹤不断发起的请求攻势,傅云峥点了点头。

这天, 余鹤只有一节公共课,是中医基础理论。

医学院大多数专业都是五年制,这堂课是大一上半年的课程, 大一下半年来上这节课的,除了走后门拿推荐函进来读书的余鹤,全都是上学期挂科的倒霉蛋。

毕竟是重修的课, 就算是公共课又能又多少人呢?

余鹤走进阶梯教室,对着坐无虚席教室沉思半秒,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又出门看门口公示栏贴的课表。

中医基础理论(20xx级重修)

没错啊, 是这个教室。

重修的人这么多?

倒空奉大的中医药学院也没这么多学生吧?

余鹤再次走进教室,看到后排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抬手跟他打招呼,还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余鹤三两步跨上台阶。

那男生侧身让出通道让:“我叫王广斌,咱俩一个班的。”

余鹤放下教材:“你好,我叫余鹤。”

王广斌笑呵呵的,看起来脾气很好:“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吧, 中医基础理论挂的人就这么多。”他压低声音:“别说是咱们这届,大二大三大四甚至大五的学长都有没过的, 都在这儿呢。一门课上九次,毕业论文都发表了也没用, 中医基础理论照样过不了。”

一听这节课这么难, 余鹤原地摆烂:“那我肯定过不了。”

王广斌叹气道:“过不了也得过, 咱们医学院是真不给你毕业啊。”

余鹤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没接茬,反而问:“你学医是为什么?”

王广斌说:“我爷爷我爸都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因为学历考不了证没有医师资格,不能再给人看病, 村里的卫生院还是我爷爷出钱盖的,我想回去当医生,给老乡看病还能给我爸争口气,你呢?你学医是为什么?”

余鹤蓦然间无言以对。

他问这个问题本来是为了引出自己学医的初心——帮男朋友治腿,毕不毕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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