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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余鹤坐回书桌前继续背单词:“它们把我心都伤透了,我可不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

傅云峥把书桌上的本子递给余鹤:“好吧,那咱们接着听写。科学,自然科学。”

余鹤一边低头默写单词,一边根据医学知识分析:“我看它那爪子骨头应该没断,如果断了应该是肿起来。”

傅云峥又念了一个单词让余鹤写,然后说:“嗯,那捕兽夹咬合力那么强,骨头没断筋也不好说,不过观云山里小猎物多,山上山下还有那么多游客投喂,怎么也饿不死。”

余鹤应声道:“确实,它们吃猫粮的时候可没这么胖。”

傅云峥食指在本子上一点,提示余鹤写错了字母顺序:“e在a前面你说它会瘸吗?”

余鹤笔尖微顿,划掉重写:“那要是瘸了就养到不瘸为止吧,入冬后外面还是很冷的。”

傅云峥轻笑一声:“也好,没准猫不瘸的时候,就轮到我瘸了。”

余鹤抬起头,看向傅云峥:“什么意思?”

傅云峥靠回轮椅上:“手术安排在了明年八月。”

余鹤惊讶道:“怎么提前了?”

傅云峥回答:“医生说,恢复的很好,如果能站起来复健也要很长时间,要拄很长一段时间拐杖。”

余鹤说:“我陪你。”

傅云峥婉拒绝道:“算了,本来是一个瘸子加一个瘸猫,你要是也弄个拐来,还不够添乱。”

余鹤说:“我是说我做你的拐杖,你去哪里我都扶着你。”

傅云峥很清醒,没有被余鹤的甜言蜜语所欺骗:“少哄我,明年九月你就该开学了,哪儿来的时间陪我。”

余鹤低头继续写单词,写完后,把作业本递给傅云峥批改:“傅云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明明都是上一样的大学,我却非要退了重考。”

“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讲,确实没有必要。”傅云峥回答说:“但我知道这么做能让你产生证明自己的愉悦感,这比什么都重要。”

余鹤问:“没准我考不上呢?”

傅云峥含笑道:“余少爷的人生中,还能有落榜二字吗?”

余少爷的人生中当然没有落榜二字。

一年后。

九月,奉城。

九月暑热未解,金灿灿的烈日挂在天空,一丝风也没有。

蝉鸣声中,王广斌蹬着三轮车,车上驮着金属大桶和梁冉。

中学医药院其他几个同学拿着一次性纸杯,向排队报道的新生发放桶里的冰镇酸梅汤。

“熬酸梅汤这活不该给他们学食品的干吗?怎么归咱们中医药学院了。”

长发的女生一边抱怨一边用皮筋儿把长发挽在头顶,明明满脸不耐烦,却在学生家长找她领取酸梅汤时露出甜美笑容,微微躬身双手递过酸梅汤:“阿姨您拿好。”

“谁让就咱们学院有这么大的全自动熬煎机,”梁冉看了眼长发女生:“小姑娘还有两幅面孔呢?”

长发女生瞪一眼梁冉:“职业假笑罢了。”

另一个女生说:“梁师兄,女生都在下面走着,您自己坐三轮车上合适吗?”

梁冉回答:“合适啊,谁让就我舍友会蹬三轮,你舍友要会蹬你也有贵宾席。”

几个女生咯咯的笑成一团,纷纷说着贵宾席她们可不要,一点也不优雅。

梁冉才不在乎优雅不优雅,他要被晒死了。

王广斌蹬着三轮:“从前面再绕一圈,然后回咱们学院迎新处,熬了一早上酸梅汤,自己人还没喝上呢。”

中医药专业迎新点位。

几个人把接新生的同学换下去喝酸梅汤,梁冉坐在前面等着新生来。

中医药专业本来就冷门,针灸推拿学更是凉中之凉,是出了名的入门难收益低的专业,大半天也每一个人来,梁冉被晒得头晕,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谁知道刚趴下就听见后而的同学喊他来人了。

梁冉回身去拿登记表,说:“录取通知书,身份证、户口本。”

新生说:“给。”

梁冉头也没抬,伸手去接,结果入手的不是通知书也不是身份证,摸着像是一个小玩偶。

搁这儿跟我卖萌呢?

梁冉很不耐烦地抬起头。

看到了余鹤的笑脸。

梁冉噌的一下站起来:“余鹤?!”

余鹤把录取通知书递给梁冉:“梁学长,小熊玩偶还你,说管一年就管一年,以后要多罩着学弟啊。”

梁冉卧槽了一声,一把抢过余鹤手里的通知书,打开上下看了又看,骂了句脏话:“余鹤我真他妈服了你了,退学重考这事儿也就你能干出来!好好的同学成我小学弟了,还小两届。”

一年未见,余鹤依旧重色轻友:“赶紧给我办手续,我男朋友还在家等着我呢。”

梁冉赶紧叫来个学弟给余鹤登记,揽着余鹤肩膀往后面走:“走,先去找斌哥,吓死他。”

王广斌正跨在三轮上玩手机,突然似有所觉,猛地抬起头。

看见了余鹤。

余鹤穿着黑色短袖t恤,和梁冉并肩走来。

倏忽间这一年仿佛只是纸面上的两个字,仿佛余鹤根本没有离开过学校,仿佛他们的青春从未散场。

王广斌想起余鹤在夕阳下跟他说:“只要能强求,缘分就不算尽,都能续。”

真他妈让余鹤这小子续上了。

王广斌恍然大悟,心说余鹤这小子想必早就做好了重新考奉大的打算。

梁冉在余鹤耳边说:“你考学的事竟然瞒着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嫁入豪门不会再跟我们来往了。”

余鹤笑道:“我就是嫁入豪门也不会不跟你们来往,这不是事儿没成之前说了怕你们骂我吗?”

梁冉挑眉:“和网上不知道哪儿来的网友置气,因为人家说你入学是靠关系上大学,你就退学重考,这不该挨骂吗?”

提到这个,余鹤很是头疼:“你怎么知道我没挨骂?余清砚当初追到云苏骂我,我他妈现在还给他开着消息免打扰,一看他电话我都肝颤。”

“我知道是哪儿的网友,”王广斌忽然低头翻了翻手机相册截图:“ip地址洄州,网名‘风月不虞只悲伤’。”

当时余鹤因为这条评论退学,直接导致王广斌失去了一个好兄弟,这一年间王广斌只要想起来就气得翻出截图骂这个风月不虞。

梁冉听完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就看取这网名的像是正常人吗?你跟他置什么气啊。”

余鹤没说话,笑着摇摇头。

重新站在奉城大学的校园中,余鹤环顾周围熟悉的建筑。

在余鹤身边,好像连燥热的夏风都沉静下来。

余鹤自己也在这一年间完成沉淀,浮躁之气褪去,看起来成熟很多,目光也更加淡远。

月朗风清,器宇轩昂。

梁冉上下打量余鹤,简单总结:“长大了,怎么看着不好骗了呢。”

余鹤说:“看谁骗吧。”

王广斌也说:“确实,不像是会因为吃馅饼吃到胃疼的小孩了。”

提起馅饼,余鹤来了兴致,他朝王广斌伸出手:“我馅饼呢?”

王广斌揽住余鹤的肩:“走,哥带你买去。”

从食堂出来,闻着油香四溢的馅饼,余鹤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咬了一口。

梁冉和王广斌对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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