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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余鹤心虚地一翻身,用手背挡住眼睛:“是吗?”

傅云峥很确定地说:“是的,下午我在楼下健身,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拿补光灯,我以为你是在健身房直播时拿到楼下了,在下面找了半天,最后在你书房里找到的,就在你手边,拉开抽屉就能看到。”

余鹤轻咳一声,到底有几分理亏,解释道:“我没找到嘛。”

“天天在家里不是直播就是耍赖,不是折腾我就是磋磨猫,”傅云峥低头在余鹤额角亲了亲:“公司的事也不管,生意也不谈了,傅聪林找你找不到,天天开车围着傅宅绕,要不是保安认识他的车都报警了。”

余鹤抬臂环住傅云峥的脖颈:“你都回来了,那些事自然该你来操心,我还是喜欢做废物。”

傅云峥凝视余鹤黑亮的眼眸。

余鹤的眼睛黑白分明,漂亮且狡黠,认真看人时,瞳仁是一片极深沉的黑,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人们都说,只有聪慧绝顶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余鹤确实足够聪明,好像只要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很少有不成功的。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伟大天赋。

可余鹤却只把这种天赋当成一种救急的手段,当危机消失,傅云峥回到余鹤身边,余鹤立刻原地躺平,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

因为有傅云峥呢。

只要傅云峥在,余鹤就永远都不用长大。

在傅云峥昏迷的那两年,很多人都说余鹤过得太苦了,让余鹤别考虑那么多,别背负那么多。

但余鹤都从来没有一分一秒觉得自己苦过,他只是很想傅云峥,思念到极致会痛,这份痛也是甜的。

因为余鹤坚信,无论傅云峥能否醒来,是生是死,他都是傅云峥此生唯一的挚爱。

傅云峥就算是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放不下的是余鹤,最舍不得也是余鹤。

绝对的、唯一的爱,是余鹤独自前行的勇气。

心里爱着一个人,哪怕身在寒渊地狱,也不会冷。

何况在独行路上迈出的每一步,到处都隐藏着傅云峥对余鹤的万般庇护。

傅云峥昏迷后,整个傅氏集团陷入短暂的混乱,余鹤总能及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所有人迅速认可了余鹤的能力,觉得余鹤无所不能,是个天才。

而这一切背后最基本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傅云峥个人名下所有对公权限,都无条件地向余鹤打开,所以余鹤每次遇到困难,一筹莫展之时,都能踩着傅云峥提前搭好的台阶走过去。

傅云峥明明陷入了昏迷,可他又无处不在。

傅云峥不在的时候,余鹤独当一面、雷厉风行,不仅公司业务上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傅辉一家子耍得团团转,傅聪林都被余鹤论斤卖了,还巴巴地替余鹤数钱。

可傅云峥一回来,余鹤又把那些成熟稳重全扔了,成日里招猫逗狗的,不干些正事,比七八岁猫嫌狗厌的小孩强差不到哪儿去。

渴了喊傅云峥,饿了喊傅云峥,找不到东西还喊傅云峥。

傅云峥问余鹤:“我不在的时候你喊谁?”

余鹤说:“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干。”

傅云峥奇道:“现在怎么不自己干了?”

“因为现在有你啊。”余鹤往傅云峥身上一贴:“能做和想做是两回事,有傅老板在,我就能安安心心做个废物。”

傅云峥心里温暖,他愿意让余鹤赖在他身上,也喜欢余鹤赖在他身上。

从他见余鹤的第一面开始,余鹤就是一个会因为打火机打不着火而满脸丧气的漂亮小孩。

又丧又招人疼。

余鹤一生没受过太多磨难,每次遇见倒霉事儿都丧得格外真情实感,打火机在风里打不着火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严重到仿佛宇宙毁灭,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可就是这样的余鹤,又能在大厦将倾时挺身而出,替傅云峥撑住那片摇摇欲坠的乾坤。

这让傅云峥怎么不爱他?

余鹤有拔山扛鼎的勇气,也有扶摇霄汉的实力,但只要傅云峥在,余鹤又收敛翅膀,重新落在傅云峥肩头。

这是余鹤永生永世的栖息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傅云峥,余鹤什么不想要。

外面的天地再大,余鹤最想回的还是观云山。

观云山岁月安然沉静,无论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淋不到余鹤身上。

只有在傅云峥面前,余鹤才能做他最想做的自己。

傅云峥拨弄着余鹤的发丝:“你最想做的自己就是训练小猫替你拿可乐?”

余鹤的头发有些长了,碎发垂在额头上,显得脸很嫩,像个大学生。

他神神秘秘地对傅云峥说:“训练小猫拿东西有别的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番外-订婚(下)

订婚仪式这天一早, 傅云峥才知道余鹤训练小猫的用处。

傅云峥换好礼服,一转身,看见了门口身着同款礼服的余鹤,还有穿着礼服的小野猫。

小猫脖子上打着漂亮的领结, 整只猫威风凛凛, 像只小老虎。

余鹤走到傅云峥身边, 朝小野猫伸出手:“余小野,把戒指拿来。”

小野猫四爪离地, 跳到桌面上叼起戒指盒, 竖着尾巴骄傲地走向余鹤。

傅云峥:“”

余鹤伸出手臂,小野猫一跃而起, 稳稳落在余鹤手臂上。

余鹤拿过戒指盒,托鹰似的单手拖着小猫, 问:“帅不帅?”

帅是很帅,就是有点怪。

“都说你在订婚宴上给我准备了惊喜,”傅云峥笑着摸了摸小野猫的头:“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

余鹤下意识仰起头,可惜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发型,傅云峥并没有摸他。

余鹤并不气馁,从盒中拿出铂金素戒, 递给傅云峥。

“这算什么惊喜, 你看戒指。”

戒指的内圈刻着字,一枚是快雪时晴体的‘有花堪折’, 一枚是瘦金体的‘陌上花开’。

看清‘有花堪折’这四个字的刹那,傅云峥指尖微微一颤。

他抬眼看向余鹤, 压抑着喉间的颤抖:“那天在栖霞观, 你看到我写在红绸上的字了?”

余鹤轻轻挑眉:“当然。”

傅云峥将戒指攥在掌心,心中又酸又软, 勾勒出余鹤在万千红绸中翻翻找找的场景。

傅云峥问:“那么多红绸,你怎么找到的那一条?”

余鹤意气风发:“我没找啊。”

傅云峥有些疑惑:“???”

“小道长让我看看上面别人都写了什么,我就随手摸了一条,那红绸历经风雨,缠在树干上的地方都朽了,一碰就掉下来了。”

余鹤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戒指,继续讲:“我展开一看,就是有花堪折四个字,背面写了一个峥,日期是八年前。”

傅云峥很是意外,半信半疑:“满树的红绸,你就随便一摸就摸到了我写的那根,还正巧掉了下来?”

余鹤说:“是啊,我当时都准备走了,如果不是看到那根红绸,等不到你来,我就回去了。”

傅云峥笑着摇摇头,为这段机缘而感叹:“真是”

真是太巧了。

余鹤也笑,神采飞扬间意得志满。

在清静无为的道观里,三清都为余鹤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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