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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霖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锁骨,江辞隻觉寒毛竖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带动着水声哗哗。
“阿辞,闭眼。”
李承霖轻声道,江辞听话地闭上了双眼,眼周随即传来丝滑的触感,是李承霖用丝巾蒙住了她的双眼。
再然后,李承霖停了动作,半晌没有动静。
“殿下……”江辞忍不住喊了一声。
“我在。”
前方传来李承霖的声音,以及物体入水的“咕咚”声。
江辞伸手将捂着眼睛的丝巾取下,正好对上李承霖炙热的目光。
二人相对而坐,李承霖的腿压住了江辞的腿,狭小的空间瞬间被她们占满。
李承霖凑到江辞身边,与她并排而坐,侧过头去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她耳旁呼气,声音低沉:“阿辞,我好想你。”
江辞无处可躲,隻好拚命埋着头,羞赧道:“我也……很想你。”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害羞干嘛?”
李承霖弯起眼眸,捧起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这里……”
脸被李承霖禁锢住无法动弹,江辞隻得转动着眼珠,斜下眼看了看浴桶里的水,实诚答道:“这里是第一次。”
她转眼珠的样子活像一隻机灵的小狐狸,李承霖笑了笑,伸出左手护住她的后脑杓,将头低了下去,吻上了她的唇。
江辞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她,闭上眼迎合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吻。
缠绵,热烈。
李承霖的吻逐渐下移,在脖颈上留下一串串红色的印记。
江辞伸直脖颈,微微张开嘴巴,发出动人的声音。
水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二人情浓之处,沉入水中也丝毫不觉,直到窒息……
“咕咚——”
两人从水中钻了出来,江辞有气无力地靠在桶边喘气,面色泛红,脸上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
李承霖迎了上去,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两人如同受伤的野兽,肌肤黏连着肌肤,紧紧依偎。
她不言她不语。
华灯初上,热水已凉。
江辞回府的第二天,成向东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香蒲哥哥嫂嫂家的香料铺其实并不属于他们,而是从另一个人手上盘下来的。
李承霖问道:“是谁?”
“回禀殿下,是钱谌,舒太后的表哥。”
“还有这号人?”
“钱谌的爷爷是从钱家抱到陈家的,跟着陈家姓了陈,轮到钱谌这一代恰好是第三代,三代返祖,钱谌因而改姓了钱。”
“那他现在在哪里?”
“属下暂时没有调查到。”
李承霖颔首:“你先下去休息。”
“属下告退。”
待成向东离开后,李承霖站起身来,对江辞说:“如此说来,石若梅小时候捉迷藏藏的那个井,便是香料铺子那家了。以及她听到的舒太后喊‘表哥’,果然不假。”
“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承霖目光坚定:“查,一点线索一点线索地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江辞点头附和:“顺平街那块地儿寸土寸金,香蒲的哥哥嫂嫂却不是什么有根基的家庭,既然能从钱谌手中盘下它,想必是与钱谌有几分渊源的,依我之见,不如直接从香蒲的哥哥嫂嫂家继续查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音刚落,紫菀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殿下,奴婢有要事求见。”
“进。”
紫菀推开门,急急忙忙走上前来,向二人行礼:“奴婢见过殿下,见过驸马。”
李承霖抬手:“免礼。你这么急匆匆的,有何要事?”
“殿下,京城出事了。”
李承霖蹙眉,好奇问道:“出了什么事?”
“韩娇被打断了双腿。”
韩娇?江辞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她仔细回忆着,蓦然想起御林军统领韩世维家的千金也叫韩娇,琼林宴上她还朝她抛过手绢呢。
想毕,她连忙问道:“你所说的韩娇可是韩世维韩统领家的千金?”
“正是。”
“她怎么会被打断双腿呢?”
“奴婢也是听的小道消息,舒太后举办宴会,盛邀京城贵女赴宴,韩娇中途离席,正好撞到了酒醉的李承贺,李承贺以为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怒之下竟叫人打断了她的双腿,听说韩世维接回韩娇时,脸都绿了。”
李承霖皱紧眉头说道:“荒唐!当真是越来越荒唐!成天醉醺醺的成何体统,只是可怜这韩家小姐……”
“还不止这些。”紫菀往前走了一步,情绪激动,还想继续说着什么。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斗兽场内。
皇宫原本是没有斗兽场的,不过吕洛儿想看斗兽,李承贺便遂了她的愿。
李承霖已前往封地,永安宫无人居住,李承贺便命人将永安宫改建成了斗兽场。
李姝已被赐死,长乐宫无人居住,李承贺便命人将长乐宫改建成了豢养猛兽的地方。
以往皇宫最热闹的两处所在,而今却成了猛兽的牢笼,实在是令人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