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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阿峦姑娘, 阿峦姑娘, 快醒醒。”

谢峦枝穿上衣服起身过去拉开门, 门外竟然是?关理,他神色十分焦急,对?她说到:“阿峦姑娘, 陛下那里你快去看看吧, 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陛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头?喝酒,奴婢怕出什么事。”

谢峦枝望了望天色, 还是?清晨,太阳没有出来,天空依旧带着灰濛濛的晦暗。

“怎么回事?”她问, “你慢慢说。”

“陛下是?昨天半夜回来的,回来就要?了许多?酒, 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了,一个人闷在里头?喝,不管奴婢怎样问,陛下都不理奴婢,奴婢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请阿峦姑娘你帮帮忙过去看一眼,给拿个主意,若陛下真出了什么事,咱们所有人都担待不起啊。”

“喝酒?”

谢峦枝直觉就皱了眉头?,朱炯的酒量虽然很好,但并不是?喜欢杯中之物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借酒消愁,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会有如此不寻常的举动?

“现在谁在那里?”

“我让关宜在门口守着的。”

“八宝回来了么?”

“尚未,八宝公公这几天都宿在宫中。”

谢峦枝吩咐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去让厨房准备些解酒汤。”

关理说:“之前已经吩咐过了,随时都能有,阿峦姑娘,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把御医先叫过来?”

谢峦枝说:“不要?,这个时候叫御医,被?朝臣知道了会生出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陛下的状况不得让外头?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以免弄巧成拙。”

“是?,还是?阿峦姑娘想得周到。”

谢峦枝匆匆赶到朱炯门外,关宜像是?遇到救星一样向她跑来,“阿峦姑娘,陛下正在里头?砸东西。”

谢峦枝站到门外侧耳细听,果?然时不时地听到东西被?恶狠狠砸在地上的动静。

“陛下?”她唤到,“陛下——”

没有人答话,朱炯依旧在砸东西,瓷器的爆裂声?让门外的人心头?一颤。

谢峦枝退了推门,门是?锁住的。

“撞开。”她看向身旁的两人。

关理和关宜吓一大跳,“阿峦姑娘,这不太好吧?”他们是?想她把陛下劝出来,可不是?想硬闯。

谢峦枝说:“陛下喝了酒,力道掌控不好,若在里头?伤了,你们就能逃过了么?我让你们撞,你们撞就是?了,我担着。”

一听这话,关理和关宜也无话可说了,既然阿峦姑娘已经表态愿意担着责任,他们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谁不知道这位阿峦姑娘未来就要?飞上枝头?了。

门被?撞开了,谢峦枝向内走去,她给关理关宜留下话,“你们在门口守着。”

谢峦枝向内室缓缓走去,屋子里的场景让她吓了一跳,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和翻倒的家具,平素朱炯喜爱的那些摆件、书本也扔得满地都是?,可以说整个屋子是?一片狼藉。

越往内走,地上的东西就越多?越乱。

谢峦枝循着声?音一直走到最?里头?卧室,绕过幔帐,她在一扇屏风后面发?现了朱炯。

远远的,她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地上有十多?个空的酒瓶。

朱炯是?背对?她站着的,她提高声?音唤了一句,“陛下?”

朱炯转过身看到了她,出乎谢峦枝意料的是?,虽然喝了许多?许多?酒,但朱炯此刻看起来神志尚算清明。

“阿峦,你来了啊。”

朱炯放下了手里的瓶子,随意往角落轻轻一抛,眼底那些猛烈的情绪骤然和缓,周身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

谢峦枝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惊呼:“陛下,你受伤了?”

朱炯低头?看了看,“不是?朕的,是?成志元的。”

“陛下你亲自动手了?”谢峦枝问。

“唔,没忍住。”朱炯说,“阿峦,你怎么过来了?”

“关理关宜知道陛下喝了酒,又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担忧陛下,所以找我一起过来看看。”

“朕没事。”朱炯说,他环视周围,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又补充道,“只是?一时没忍住。”

谢峦枝说:“陛下,先出去休息一下吧,你需要?换身衣裳再吃些东西,很快又要?到进宫的时间了,我让人来收拾屋子。”

“好。”

朱炯说完,却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

谢峦枝不解地看他,“陛下?”

朱炯却伸出了手。

他站在一片破碎凌乱的狼狈之地中,向她伸出了手,等待她上前牵他离开。

谢峦枝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上前,拽住了他的手,“陛下,我们走吧。”

谢峦枝和朱炯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走着,谢峦枝将他带到后头?的小花房,这里本就是?为了主子闲暇小憩准备的,靠近花园,软榻桌椅一应俱全。

谢峦枝吩咐人去打扫屋子,再让他们送赶紧的衣服、吃食以及热水过来。

谢峦枝用热水给朱炯擦干净脸,帮他换上干净的新衣裳,那股浓浓的酒味终于?一扫而空,朱炯看上去也终于?重新变得优雅高贵。

谢峦枝注意到朱炯的手上有一个口子,应当是?他自己不小心划破的,于?是?拿来伤药和白布,蹲在他身侧替他处理伤口。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朱炯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你不问问朕到底发?生什么了么?”

“陛下愿意说么?”

“你若是?问,朕就会告诉你。”

谢峦枝无奈低叹,抬起头?望着他,“好吧,陛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朱炯声?音沉沉:“朕审问了成志元,他自知绝无生路,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谢峦枝诧异,朱炯不是?会因为敌人的话而气成这样的人,成志元说的定?然不只这么简单。

朱炯继续道:“他还告诉了朕当年?的真相——”朱炯露出一个说不出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我和母妃的车架出事,的确是?他受他妹妹指使?,想趁着路上忙乱除掉我们,但没想到出了岔子,我们没有立刻死掉,只是?脱离了队伍。”

“他担心我们活着回来便想出一条毒计,给叛军偷偷传递了我们流落在外的消息,叛军头?目派了大量兵马去搜捕,还真的找到了几个疑似‘祁王世子’的孩子,这个消息又被?这边的探子给带了回去,跟那个男人说他儿子已经落在叛军手中了。”

谢峦枝察觉到朱炯对?于?先帝称谓的变化,过去不管朱炯对?先帝的感情再淡薄,至少嘴上还是?会称呼一句父皇,现在却直接用那个男人来替代。

她问:“先帝他是?什么反应?”

朱炯手上的伤药已经上好了,他反手握住谢峦枝正欲离开的手,紧紧抓住,仿佛要?从中吸取那一点点维生的养分。

“成志元买通吴家,让吴家出面说服当时几个重要?的大臣秘密上书,建议那个男人直接宣布我死了,不给叛军任何要?挟朝廷的把柄。”

谢峦枝惊呆了,明明知道朱炯就在敌人手里,却不承认他的存在而宣称他已经死了?这或许的确是?一个一劳永逸斩断软肋的好办法,也是?顾全大局降低损失最?理智的选择,可对?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来说,对?一个被?抛弃的儿子而言,却又未免太过残忍无情。

谢峦枝艰难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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