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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救你。”

“为什么??”

他说:“我也不知,刚才突然就想了。”

她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应该救的是你那些?兄弟。”

“他们不是我的兄弟,我只是流浪到了这里。”他说,“我的名字叫柳铨。”他突然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女子,如果他死了至少?她能记住自?己到底是谁。

“你已经中箭了,放我下来,你自?己跑吧。”她说,“你曾经帮过我,我不想再连累你。”

见他不语,她继续道:“我本来今天就打?算去死了的,你实在不必浪费力气救我,我不会?感谢你只会?怨恨你,如果你是打?算以?此打?动我,就更不必做梦了。”

“所以?放我下来吧,你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我想死总能找到办法的。”

“能活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是空的。”他说,“你不想知道你的儿子有没有活下来么??我看到他中箭了,但一直在跑。”

她的力气消散了,无声抽噎。

“我带你去找。”

的确如石娘子所想,朱炯吩咐将关在牢里的人先提到了自?己面前,他心知肚明这个人或许与?自?己母妃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关系,虽然心中别扭,可是他也知道若真如自?己所想,他最好什么?也别插手?。

光看在他保护了母妃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会?赐给他荣华富贵,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得亲自?看一眼这人品性如何。

只要?不要?太出格,母妃想留着他解闷便留着吧。

朱炯淡淡地想,古往今来养面首的太后也不是没有,左右他相?信母妃心中有数,不会?妨碍到政事就行。

但刚一见到柳铨,他就改了主意,他要?杀了他!

朱炯认出了他,这不是当?年来传话的那个山匪么?!

“原来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朱炯站起,阴森森地盯着下方的男人。

朱炯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就串出了一条故事线索——

母妃为了救自?己不得不向这个男人求助,他趁火打?劫要?挟了母妃,为了让她断绝过往骗自?己母妃已经死了,之后更是以?此事要?挟,逼迫母妃不得不委身于他,甚至现在还唆使母妃与?他一同?逃跑。

此仇不报简直耻活于世?。

朱炯甚至没有吩咐侍卫动手?,自?己阴沉着脸走到他身边挥拳狠狠揍了两拳,重重击在他脸上,男人被侍卫压着无法闪躲,生生挨了下来,立刻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敢的——?”朱炯提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当?年你做的事情自?己忘了么??竟还敢现身?我告诉你,当?年和那里有关的人朕已经全部都杀了!”

柳铨不语,沉默地看着他。

朱炯又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腹部。

“既知道朕是谁,知道她是谁,你还敢想着带人离开,你是真的触怒朕了。”朱炯浑身的狠戾之气犹如化?为实质,“朕要?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男人终于开口了:“她想离开,她留在京城很痛苦,你若真的为她考虑就不该拦她。”

此话一出朱炯愈发愤怒,又打?了男人一拳,他起身在屋子里一圈圈走着,却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他有话想问,走到男人身边,却发现男人耷拉着脑袋。

“怎么?回事?”朱炯大怒。

小太监顶着皇帝的怒火颤颤巍巍地说:“陛下,此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他很害怕自?己受池鱼之殃,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炯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盯着地上的人挥挥手?,“把人先带回去关起来。”

夜已经深了,谢峦枝坐在桌边看书,一会?便打?算休息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我。”朱炯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些?沙哑的感觉。

谢峦枝连忙披上外衣穿好,这才去打?开门。

门外就朱炯一个人,没有任何侍从,他的面色很差,颓唐挫败之感笼罩全身,谢峦枝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

朱炯走进屋子,在软塌上坐下,向后倚靠进软垫之中,人一动不动,双眼闭上眉头紧皱。

如此不寻常的样子让谢峦枝心不由一沉,她关好门走到朱炯身边坐下,轻声问:“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朱炯睁开眼看向她,谢峦枝头发披在身后,穿着月白色的裙子,像一团融融的月光一般,她目光关切,似乎在为他担忧。

这让朱炯一直被烧灼着的痛苦不堪的心突然一下好受了许多,软软的,被滋润了甘霖一般。

他开口了,声音沉郁,“枝枝,你知道么?,那个被朕抓起来的男人是那个寨子的山匪,母妃与?他”

谢峦枝说:“我知道,母妃与?我说过了。”

“母妃竟告诉你了。”

谢峦枝将石娘子所言的往事仔细与?朱炯说了,而后又道:“他虽在山寨待过,但并?不像那些?匪徒一般,从不夺妇孺的性命,也不欺凌女子,而且还救了母妃的性命,守护多年,想来并?非真正的恶徒,母妃对他心软,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陛下,母妃她也很不容易,你莫要?介怀了。”

谢峦枝觉得这二人或许不能用世?俗常理的眼光来看,不过经历过那番境遇,母妃能咬牙支撑到今日并?逐渐走了出来,这位柳铨至少?是有功劳的。

她小声提醒:“我担心若杀了他会?令母妃愧疚伤心。”

朱炯说:“朕也怕,所以?朕可以?让他活,可是朕不能忍他要?带母妃走,朕真的好想杀了他,可是怎么?办是母妃自?己要?走,她很痛苦,朕刚刚去问她了,她不愿留在京城,甚至不愿留在大兴,她只想走,哪怕是我求她她也想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甚至求朕。”

谢峦枝看到朱炯的眼角边滚落下一滴泪水,不由心神俱震。

朱炯也察觉了,他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枝枝,朕该怎么?办?”

他再也无力掩饰来维持自?己的尊严体面,痛苦地说:“母妃她也要?走,她要?抛下朕,是那个人比朕更重要?么??”

此刻的朱炯看起来格外的脆弱,与?往日的他完全不同?,但这种唯独向她袒露的脆弱却突然击中了谢峦枝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她突然想起了两辈子中许多不同?的画面——上辈子捡起的“小哑巴”、坐在高高宝座上明明恼怒却隐忍克制放她离去的凌熙帝、冷宫内说会?护着她的少?年皇子她原来认识他这么?久了。

黑暗中,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朱炯的手?背上,他愣住,所有的苦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他听?到谢峦枝说:“陛下,放母妃走吧,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你不是一个人。”

朱炯突然想起刚才分别时母妃对他说的话:“炯儿,如果你真的喜欢阿峦,就得偶尔试着让她心疼你,如果你一味强硬,是得不到她的真心的,她是个外软内硬的女子。”

在帝后大婚的这一天,摘星塔上站着一个带面纱的女人,她的眼神安心而满足,看完了所有仪式之后,她转身离去。

皇后寝殿内,粗壮的龙凤喜烛烧得正旺,殿内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装饰,格外热烈喜庆。

帝后二人的袖摆被捆在了一处,二人并?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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