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十九

之前纪柠给凌寒和温澜讲述梦境的时候，梦里的景象就像平常睡醒以后一样不清晰，她不太记得屋子里的细节，很多都是糊的、暗的。

此时人就在梦中，她又存心观察，终于看清悬在小女孩上方的绳子原来吊着她的头髮。

不仅如此，还有绳子把她的身体捆在椅子上，让人始终能保持端端正正的姿势。

中年女人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盆看起来乌黑发绿的汤，纪柠闻到的臭味正是从这盆汤里散发出来的。

汤被放到小女孩面前，中年女人的严肃表情不容一丝商榷，勒令小女孩喝下它。

小女孩毕竟才十多岁的年纪，心不甘情不愿动作不免就慢了点。然而作为母亲，中年女人毫无容忍心，捏着小女孩的嘴就往里灌汤。

像污水一样的汤汁淋了小女孩一身，惹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不配合招来中年女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耳光，在混乱中打在了小女孩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

中年女人对待小女孩没有一点身为母亲的慈爱，只有严厉和苛待，两人的关系亲生与否显而易见。

据纪柠记下来的感觉，亮灯的时间快要结束，灯很快就会再度熄灭，房间里也会回到属于黑暗的恐怖场景。她必须赶快证实小女孩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想杀掉自己的母亲。

不然等会儿噩梦结束，上吊而死的人就会是她了。

这一次系统没让梦境里的npc和纪柠有互动也能证明纪柠的解题思路是没问题的。

她很擅长用系统给出的表象来推理背后潜藏的关系。

纪柠很快行动起来，在母女俩住的地方翻箱倒柜，终于赶在灯灭之前找到了一本相册。

相册里是中年女人与一个小孩的合影，相片上的她很慈爱，但她牵着的小女孩却不是现在这一个。

家庭相册里没有现在这个孩子的成长记录，已经能确切证明屋子里的母女并不是亲生的，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从相册可以推断出，中年女人原本的亲生小孩没了，也许是死了，也许是走丢了、被拐了。总之，她又领养了一个女孩。

因为不是亲生，所以她对小孩望子成龙，极其严苛。甚至可以说是虐待的程度。

小女孩被领养的时候已经不小了，她知道中年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怨她恨她也是人之常情。

畸形的关系导致了扭曲的心态，没有爱只有索取的中年女人自食恶果也不奇怪。

时间到了，原本应该一闪而黑的灯却没有动静，反而是房间里打骂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柠转身看去，母女两个不见了，撒了一地的黑色汤汁也荡然无存，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正当她松一口气时，房门开了。

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硬，这突然的门开只怕要把人吓出毛病。纪柠心都提了起来，转身看去，除了门开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能看见门外还是一片黑暗。

以及，老头走过来的声音回归了上一次灯灭时的状态。

纪柠不奇怪。屋子里的情况就好比是她攻破了一层关卡，该关卡消失不见，但别的关卡的考验依旧存在。

开门是为了打破玩家以为接下来很安全的美梦。

已经通关一次的纪柠心里有谱，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慌张了。她清楚只要熬过灯灭不死，等灯光再度亮起的时候查清老头为什么一直在楼梯处来回走的原因就可以让他在梦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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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