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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着,磨砂玻璃淡淡映出女人纤细的身影。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清她站在洗手台,一遍遍的搓着十指。
谢阑深将衬衣上的纽扣系回去,修长高挺的身形站在门口处,从俊美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异样,与她温柔的说话:“奈奈,我们谈谈。”
姜奈已经没了想和他说话的心思,洗好手,用干净纸巾擦拭掉指尖的水滴后,打开门出来。
谢阑深近乎是用讨好的语气,与她相处的:“你今晚吃饭了吗?我先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嗯?”
姜奈避开他伸来的手,低垂眼眸,语气非常平静:“我困了,想睡觉。”
谢阑深顿了下说:“我陪你。”
姜奈心知是无法把他从这间套房赶出去的,也懒得做无谓的挣扎。
当着他的面,将衣裙都脱了,光着脚走到大床前,掀开被子一角躺下。
她脸蛋贴着雪白枕头,将眼睛闭上。
很快谢阑深也脱了西装和长裤,就躺在了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攥紧了她的左手腕。
指腹透过肌肤传递来的温度,一阵一阵的,扰得姜奈自然是睡不着。
她在被子里动了下,便被谢阑深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抱住,柔软的身子骨在他怀里很脆弱,手臂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她再也挣脱不开。
而姜奈没有不让他抱,整个人就这么突然平静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窗外也不再下雨了。
谢阑深贴着她的耳朵,呼吸温热又隐忍着什么情绪,低声说:“我知道你在剧组拍戏时的生活,也知道你春节期间参加了那些重大的晚会,还有每一次商务活动穿的是什么,几点出的门,几点回的家,都知道。”
他知道的比口中称述给姜奈听的,更要事无巨细。
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别胡思乱想。
但是姜奈更在意的不是这些,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冷淡自己,哪怕有了欲念,都不碰她?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夜越发的深了。
第二天时,姜奈比生物钟还早了半个小时醒来。
她没有看身后沉睡的男人一眼,掀开被子下地,悄无声息地将地上的衣裙捡起。
过了片刻,卫生间的门打开。
姜奈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她足音极轻走到床边,隔着距离不碰,视线描绘着谢阑深睡着时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在同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再也猜不透谢阑深了。
不知钟情于薄情之间,到底哪个才是他?
但是姜奈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想继续这种,进一步没有资格,不进的话又没有身份的感情里了。
趁着他昨晚抱着她,自顾自说了半宿的话,这会儿还没醒来。
姜奈找了张纸,用笔写下一封信,轻轻的放在了她躺过的枕头上。
-房门几乎被关上那瞬间,谢阑深睁开了双目,从床上坐起身,深暗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信封上。
他修长的手拿起,却迟迟没有拆开看。
无论是这间房里,还是床上被子枕头上,都留有姜奈的气息,窗户紧闭,许久都散不去。
谢阑深不拆信,打电话吩咐秘书送一套干净的西装来。
秘书在电话里应了句,又说:“谢总,刚才姜小姐离开酒店后,俞睿已经派车送她,不过……姜小姐拒绝了,自己拦了出租车去机场。”
谢阑深昨晚就猜到姜奈会走,沉默了许久。
秘书非常隐晦地问:“谢总,不去送送吗?”
谢阑深坐在床沿,目光是看向窗外的天气,一如心情也被黑云压城了般,嗓音也压得低:“她近未来三年在事业上的计划不错,我若是去送了,怕是要耽误她了。”
不去,反倒是能克制住拦下姜奈登机的衝动。
放她好好的正常生活,不被他打乱了事业计划。
秘书闻言,不敢再劝下去。
电话挂断后。
谢阑深视线放低,指腹来回的摩擦这份信纸,从透出来的黑色笔迹,隐约是看到了几个字。
这没有半分重量的字,却有本事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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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奈回到申城后,工作和生活都没有什么改变。
在没有商务活动和营业期间,网上和微博是几乎看不到有关于她身影的。
比起同行的流量小花,姜奈这般神隐得过于低调了。
不过资源方面倒是没有下滑,她出演了谭恭那部电影后,转型的很成功,在主流圈开始受到一些大导演的诚心邀请。
四月份的时候,秦舒苒搭着人脉,为她接触到一个大女主戏的项目,製作功底很强大,还有名导镇场,未开机就备受行业的人关注,被预感会是今年象级收视的作品。
这个项目还是顾明野投资的,两人在酒局上碰到过。
姜奈与谢阑深感情陷入危机这件事,只有小部分人听到风声。
顾明野很明显是知情者,对她态度倒是没有变,当了回传声筒:“阑深让我转告你――他在泗城不会有任何女人,姜小姐随时可以去找他。”
那封分手信,至今姜奈都不知道谢阑深到底看了没有的。
她从泗城回来后,也没有等到他半点回音。
现在倒是让顾明野,模拟两可的传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