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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所有人都会在心里评判这个场面,也知道所有人都会盯着她,会挖掘她,会将她作为从今往后三个月的谈资……她会真正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她慌张地抬起手来,试图推开沈遇鹤的手,却被沈遇鹤另一隻手强硬地抓住。
沈遇鹤动作非常敏捷,她几乎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手腕就已经被抓紧了。
而她另一隻手卡在桌缝里,抬不起来。
只能微抬着脖颈,任由沈遇鹤动作。
无数人灼烧一样的视线里,沈遇鹤美丽优雅的手指,从向饵脸颊滑过,直接滑落进她衣服领口。
冰凉的触感掠过脖颈,在锁骨处突然出现,向饵差点儿没忍住自己的低吟,脑袋向后躲去。
沈遇鹤手指勾住她领口,不让她躲开,带着霸道和不满的意味,开口像是审判:
“你,没露出来。”
向饵没理解她的意思,眨着眼睛看她,眼睛里几乎带上哀求的水雾,她轻声说:
“别……”
别在这里让我难堪……别让同事都看到……别过分……
沈遇鹤却勾着衣领,将她一把拉到自己面前。
向饵在椅子上坐着,这样一拉,整个旋转座椅都发出和地毯摩擦的沉闷声音,完全刹不住车,向饵连带着椅子一起往前飞,最终,她脑袋一下撞在沈遇鹤腹部。
平坦结实,非常细瘦,却依旧有些柔软的腹部,和她自己绵软无力的腰腹根本不是一个感觉。
沈遇鹤不管她在哪里,一隻手伸进她脖子里,将那项链不容置疑地拉出来,珍珠错落有致地前后晃动着。
向饵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这条项链,她介意自己没把项链露出来!
真是……很沈遇鹤的风格啊。
向饵赶紧往后退,拉开自己和沈遇鹤的距离,视线稍稍往旁边一瞥,看见祝敏敏仿佛一个即将炸裂的烧水壶,满脸激动地捂着自己嘴巴,还在拚命跺脚,地毯都要被她跺出一个洞来了!
向饵知道自己脸已经烧得通红了,她整理了一下珍珠项链,把它端正地在衣服上摆好。
沈遇鹤却不满地“啧”一声,脸色依旧阴沉,忽然俯下身来,凑近向饵的耳朵,轻声说:
“记住,露出来。”
向饵迅速点头,赶紧把这尊大佛请出去才是正经!等她走了再塞回去……
沈遇鹤紧接着低沉缓慢地说:
“你要是再藏,我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试试看。”
向饵被吓到,像一隻白鸽,脑袋往后藏了藏,眼神略带惶恐:
“啊……好的。”
沈遇鹤伸手,再度整理了一下项链,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她像来时一样,充满压迫感,谁也不看,视线隻盯着前方空空的楼道,美丽的脸上写着目中无人四个大字,身段窈窕姿态优雅,黑色裙摆晃过整个走廊,终于是走出了公司大门。
所有同事都莫名感觉身上压力一清,理智回归,他们视线不由得在向饵和那黑色美人身上来回看着,带着好奇和紧张,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一旁祝敏敏简直像是溺水的人终于脑袋露出了水面,对着向饵挤眉弄眼,声音又轻又尖,像是热水壶刚刚烧开的时候,发出一丝丝的水汽声:
“啊啊啊啊啊——你还说你们不是一对!!!她都摸你了!!!!她摸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饵没法回答,张口结舌,像是一台卡顿的机器,脖子上还留存着冰凉的触感,那是珍珠项链,也或许只是沈遇鹤的指尖碰触。
她的目光不能控制地去寻找沈遇鹤,追随着她走出大门的黑色背影,痴痴的。
沈遇鹤站定在公司门口,忽然回头,视线紧紧盯住向饵。
越过重重人头和电脑,越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工位隔板,她的视线遥远地传来,带着一些捉摸不透的强烈色彩。
她对向饵做了个口型,向饵看得很清楚,那是在说:乖。
向饵心臟简直疯了一样狂跳起来!
她有点明白沈遇鹤这样做的意思了,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向饵是有沈遇鹤这样的朋友保护着的,其他人欺负或者非议她的时候,都要掂掂自己的斤两!
沈遇鹤转过头正要离开,忽然在走廊拐角,恰好碰上打着石膏的程总。
程总气势汹汹走出电梯,脖子上挂着石膏三角布,一根手臂横着挂在胸前,西装皱巴巴的,还是昨天那件,看起来非常惨的样子。
他满脸焦躁怒意,像是要来找谁干架。他正走着,乍一眼看到沈遇鹤站在自家公司门口,不由得一愣。
随即,他怒意更盛,喊叫起来:
“你到底是谁?昨天的事你也有份,跟我去警局,我已经报警了!”
从他身后还真走出来两个警察,打量着沈遇鹤。
程总转身对警察说: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她也是昨天害我的一个帮手,不能放过她!”
警察公事公办道: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沈遇鹤转头,目光平静阴森,看向屋内的向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