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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枝看见,楚然的速写本上,对应着每一张小票的时间,都会新添一张画,是一个女生的剪影,穿着小票上衣服的模样。
这件事从楚然出国后的第三个月开始,一直持续到回国前。在这段两人从未有过任何联系的时间,楚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商店里买一件自己穿不下的东西,带回来照着画画。
叶南枝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理由,更准确的说,是不敢细想。她不知道,曾经连枕头都不愿多在家里准备一个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折磨自己一下。
楚然没有回答叶南枝,对于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就算她不说,叶南枝也一定猜得到。
那时候,刚出国的她,最初还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直到在校园贴吧上,看见了唐沐跟叶南枝表白的照片。他们宛若一对璧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叶南枝的怀里,还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那束玫瑰,是那样的鲜艳,一如楚然当时湿润的眼眸。
第二天放学后,在街头游荡的楚然,偶然间在橱窗里,看见一条红色的裙子。和之前圣诞节,小姑娘跟在她身后穿的那件很像。
楚然透过橱窗,仿佛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于是鬼使神差的,楚然买了第一件,自己穿不下的衣服。
回去后,盯着购物袋里的东西愣了许久,她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浪费钱罢了。现在人家,或许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年分别时那样决绝,又怎会轻易收下她的东西。
可,楚然又不肯放弃,只能凭借着想想,大致地画出小姑娘穿上它的模样。
画作完成后,楚然觉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很久没有那样痛快过了,以往回想起那张脸,心里总是痛的,楚然发现,只有在画出她的模样时,楚然能短暂性地忘记那股疼痛。
于是,很快的有了第二件,第三件……渐渐地,这件事情就像是毒品一般,隔一段时间,楚然就回去买一件不属于自己,但又用不上的东西,回来盯着它出神许久,想着心里那个人穿上的模样。
那是活了二十几年的楚然,第一次感受到购物的乐趣。
直到回国前打包行李,楚然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思念。
见楚然不说话,叶南枝不肯放弃:“都是给我买的吗?全部都是吗?”
楚然放下筷子:“有追着我问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把情人节的礼物给我补上。”
叶南枝冷哼一声,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双手环胸质问道:“那请楚老师给我解释一下,这件34a的内衣是怎么回事!”
楚然眼眸轻眨:“别的我记不住了,但这个我记的很清楚,我的确是给你买的!”
叶南枝:……
“都告诉你了,我不是a!我是c!”
楚然视线划过叶南枝的胸口,敷衍地:“哦”了一下。
叶南枝的底气也弱了下来,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就算没有c,那我也是个b+好嘛!”
“那你这个b,水分还蛮大的哦!”
楚然抿着嘴笑的表情彻底点燃了叶南枝的怒火,小兔子拍案而起:“你自己吃吧!”
说着就钻进了卧室里。
一开始还以为叶南枝是在生闷气,直到听见浴室的水流声想起来,楚然才放下心来。
这边,洗好了碗,又把刚刚的文件拿出来看了一遍,心中差不多对项目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楚然才进屋准备洗澡休息。
叶南枝躲在床上一言不发,看她进来还故意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上了脸。
待楚然从浴室出来,卧室的主灯已经被关了,只有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的人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总捂着对呼吸不好!”楚然一掀开被子,正对上叶南枝绯红的脸颊。
小姑娘今日穿了一件薄纱的睡裙,可以清晰地看见,衣料里面,凹凸有致的身段是何等玲珑。整个裙子轻薄剔透,只有身前的两摸丝绸,系成蝴蝶结,压在胸口。
这是整条裙子,唯一可以称之为蔽体的地方。
“拆、拆礼物吧。”叶南枝忍着害羞,勉强说完了一整句话,随后把脸撇向一侧。
礼物?情人节的?拆……楚然指尖一伸,捏着蝴蝶结的尾部向下一扯,随着锦结被解开,一对玉兔从身前蹦了出来。
被子倏地被蒙过头顶,一片晦暗之下,冰凉的触感覆上叶南枝的唇,随着那片冰凉渐渐向下,她紧张地手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隻得无助地揪着床单。
喘息之际,楚然轻轻掰开她的指尖,将一对藕臂搭在自己肩上:“枝枝,抱着我,放松。”
滑腻的触感附着于皮肤之上,叶南枝隻觉得泛起丝丝凉意,下一刻,衝破禁锢的痛感袭来,叶南枝眼里瞬间蒙上了水雾。
“你不是说,不痛么?”她委屈地看向楚然,眼里泛起泪花:“我、我后悔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又要跑吗!”
叶南枝一抬眸,正对上楚然泛了红的眼尾后,那是她,忍耐到了极限的模样。
长臂一伸,兔子被轻易地捞回床上,上方的狼失去了所有耐性,尖锐的獠牙摩挲着她的颈侧,那个曾经被她留下烙印的地方,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待兔子彻底酥了骨头,狼才正式露出自己的真面孔,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吹风:“晚了,小兔子你今天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