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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如果他和这女人不是孽缘

 

“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总有一天会失望的。”谢暖冷冷对刘云秀说:“我建议你推掉和曹杰的见面,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是狗,不是人;不是人,就不会被重视。”

她还记得在会所所受的轻蔑目光。

刘云秀愣住,见谢暖站起来,嘴角对着她轻笑:“他要见我就去见,自降身价。”

刘云秀张了张嘴:“小暖啊!我们这时候的处境……就是一条狗!还没到人的份上,我们没那身价……”

“你想永远做狗?”谢暖锐眸瞪了过去:“我不愿!”

刘云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谢暖拿了烟往窗台走,又转身对刘姐道:“你想清楚,见好还是不见好?”

谢暖走上露台,外头很冷,寒风飕飕地吹;她斜靠在墙上,踢了一下栏杆,点烟。

此刻的她是狐假虎威,见了曹总就会穿帮。她瞇着眼眺望出去,s市真是繁华。

但繁华也和谢暖没关系;方才刘云秀说对了一句话──她们是狗,还没有到人的地步。

是啊……她是没有家人、无家可归的野狗……

谢暖又踢了一下栏杆,发出哐啷声音的同时谢暖也变了脸!她穿的是饭店拖鞋,磕脚趾头了;谢暖咬牙忍痛,保持姿势不变。

脚可断血可流,但冰山美人人设不倒!

谢暖又一次把烟掐熄在掌心,借炙烧的疼痛来麻痹脚痛和心痛,走进来又看见刘姐一张愁脸。

刘姐道:“我才刚答应曹总,现在怎么办?”她叹了口气:“这不是得罪人吗?”

谢暖的发被北风吹乱,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订晚上的机票,说我要回b市。”

“什么?”

“杨先生的女儿在住院。”她转头瞇住算计的眼:“我得去看看她。”

刘云秀猛然t到她的点:“杨先生他──他有女儿!”

谢暖点头,觉得自己悲哀到连个小女孩都要利用:“白血病,刚做完手术。”她能吹的就这么多了。

“我知道了!”刘云秀马上站起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唉,你怎么不早说!”

晚上谢暖一个人飞回b市,刘云秀则要留下来善后。谢暖一下飞机,就接到医院电话,谢暄又恶化了,她拿了行李来不及回家,先冲医院。

谢暄已经躺医院一年多,身体各器官都开始衰竭,谢暖觉得姐姐真的离她愈来愈远了。

“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林医生第一眼见到谢暖就这么说。

谢暖脑中轰然,眼睛发楞。

“这次是肺部感染引发的短暂窒息。”林医生真的很不忍心:“谢小姐,你要挺住……”

谢暖一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病人肺部有一块阴影,目前不确定是什么,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可能是肿瘤。”

“她……我姐还能活多久?”

林医生摇头,没有说话。

谢暖走进病房,谢暄躺在床上,头顶是呼吸器,她坐在床前,去握谢暄的手,手有温度,是热的,是活的,这样的手怎么会说不能活了?

“姐,你醒来好不好?不要留暖暖一个人,好不好……”

谢暄没有醒来,两天后,腊月28日,林医生确认谢暄肺部长了肿瘤,至于是恶性还是良性,已经不重要了。

大年30,谢暖去买了过年需要的东西,她想在医院陪姐姐过年;然而当她请吴嫂帮她煮好猪肉白菜水饺,拿回来的时候,发现谢暄的呼吸已经停止。

剎那间,谢暖浑身冰凉,踉跄冲出病房叫医生。

谢暄还在抢救,谢暖一个人靠在冰凉墙边,整个医院阒无人声。

她盯着医院白色地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暄,谢暖最爱的姐姐,她没能熬过这个春节,在晚上十一点多离开了这个世界;谢暖坐在地板上,从此刻开始,她孑然一身了。

谢暖把脸埋在双膝里,可她没有哭。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善良热情的姐姐不能活,那些肮脏恶心的猪却可以恣意人生?凭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不知是哪间病房传来电视声音,主持人高昂的声音说着“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开始,可谢暖,从此不会快乐了。

谢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过长廊,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求一命换一命,不过分吧?

谢暖这时的心是冷的──一年多前,她在医院见到满身是血的姐姐,她从高处坠落,身上无数的伤。

鉴定的结果是意外坠落,身上那些可疑伤痕却成了谜;她不知道姐姐是经历怎样的绝望才会决定跳楼,可她这一跳,让谢暖没有家了。

谢暖走出住院部,寒风夹着细雪吹卷黑夜,沉重低霭的乌云绵延没有尽头,压抑得她要喘不过气;谢暖直视前方,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黑暗吞噬了她,也吞噬了人生所有的光。

现在只剩恨意支撑着谢暖的身体,昨天赵新明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他回b市了,她要去杀了他!现在!

嘎──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宁静的夜,谢暖整个人摔倒在地,翻了几圈直接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哐啷一声,手机脱了手,浑身刺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唉呀!撞到人了,快!”

谢暖仰躺在地上,雪花从黑幕中不断落下,她忽然看见姐姐的身影往上飘,她身体开始疼,剧烈地疼!

杨牧措不及防撞到前面座位,蹙眉张眼,掐了掐眉心:“怎么回事?”

老张回答:“我撞到人了。”他沉稳道:“您没事吧?”

杨牧摆手:“你下去看看。”

今天年三十,本来打算接孩子回家过年,但杨棉的身体不是很好,只能在医院过除夕,他陪棉棉到现在才准备离开。

“你没事吧?小姐?喂……”

杨牧有偏头痛的毛病,此时他头又开始疼,偏偏老张那里还迟迟没解决,就有些烦躁;老张打开车门:“先生,我必须去里头登记一下,看样子撞得不轻。”

杨牧下车,凛冽寒风呼啸而至,让他瞬间清醒几分;他大步往前,已经看到有医护人员在他的车头扶起一名女性,那女性整个人都在抽搐,抱头痛哭,哭声十分哀伤,接着一个抽咽,整个人昏了过去。

谢暖醒来,医生告诉她她整整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她得到了一笔钱和谢暄的死亡证明。

钱是杨牧留下的,撞到她的人居然是杨牧?

谢暖没有时间躺在医院里,也还好她被撞得不厉害,都是一些皮肉伤,她开始处理谢暄的后事。

父母在她们姊妹小时候就离异了,那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谢暖也不打算通知他们,至于两天前报仇的愤恨,如今也冷静下来。

疼痛的感觉并没有从五脏六腑里消失,她呼出一口气,赵新明,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谢暖捧着姐姐的骨灰,往他们小时候老家的山上去。毕竟b市寸土寸金,想在这里给谢暄长眠,以现在谢暖的能力根本做不到,所以她想带姐姐回到以前她们一起生活的山上。

对那里谢暖记忆有限,当时父母闹离婚,她和姐姐被扔回老家,随着姥姥去世,她们就和那里失去了联络,可那里,却是她们姊妹唯一快乐的童年。

“姐姐,等我有能力了,给你报仇了,就接你回家。”

谢暖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才到达那个记忆中的农村,可惜农村已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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