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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下子放缓了,屋子里面五个人,气氛一下子停滞了下来。甄诺拿了一个坐垫过来,跪坐在了苏佩的身边。
苏佩时不时地觑一眼身侧的甄诺,但自己刚刚的“豪言壮语”好像表示自己有多恨嫁一样,现下也没脸说话了。
甄诺低着头,巧言善辩也变成了笨嘴拙舌,“聘书,迎书我都已经写完,至于礼书的话,我只写了一个开头,若是得了珍宝,我便添进去。至于三媒应当是不太适合我与阿乖的。至于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其中纳采,应该不成,其他的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但都不是十分的清楚”
苏佩有些惊奇,若是按照前世自己过的年岁与今生过的加上,自己可是比阿诺还要年长几岁。但这说的东西,自己是一样都不清楚,真是有些羞愧难当。
苏朝也没有想到甄诺竟然是将这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都去了解了一遍,看来是上心的很。苏朝是满意加上满意,大手一挥便说道:“这种事情你本来就不该清楚的,全部交由你师母去操持就成。”
身上虽然落下了担子,但卢氏脸上的表情却不难看,甚至比刚刚单独对着苏佩的时候更好一点,毕竟是给亲生女儿操持婚事,自然是会上心。况且甄诺也上心,自己便放心了。
月上柳梢,今夜倒是不算很冷,零星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闪烁着,倒是宁静。
苏词拱手,得到允准之后才跪坐在了苏朝与卢青筠的面前,温声问道:“爹爹,娘亲叫儿子来做什么?”
卢青筠其实早早就已经将简单的嫁妆单子给整理好了,只不过是有几处产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一并添在里面,这些产业较大,最好还是要知会一番苏词。
苏词低头笑了笑,“不过就是一些产业罢了,爹爹娘亲莫不是觉得词儿还至于和妹妹争这种东西?”
苏朝努了努嘴,看向卢青筠,一副了然这种结局的模样。
苏词甩了甩双袖,一脸坦然,“我是爹爹娘亲的儿子,我自应该自己去打下自己的功业。便是将大半的家业都给了妹妹,保她一生荣华也是应该的。”
幼时
“顾帅”
“顾帅”
顾长君汇报了多少件事情便叫了多少声的顾帅, 听得顾平山耳朵有些起茧,隐隐就觉得有些不满足了。
那日,在病榻之时, 长君自言自语说的话,顾平山都听了进去。
如今自己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要好了,但这关系反倒是止步不前, 顾平山想问问,问从前的事情,想要与长君彻底地说清楚
一个没忍住,顾平山还是叫住了顾长君。
“顾帅, 还有什么事情?”顾长君一本正经地问道。
顾平山张口喃喃了两下, 顾长君等了好半天之后,顾平山才开口了,“你很是记恨为父?”
这是顾平山第一回在顾长君的面前自称为父, 虽是事实,但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顾长君抿住了双唇, 眉头瞬间往中间拱了起来。不适应,极不适应。
顾念着顾平山刚刚解毒好的身子,又想着上回一块喝酒的事情,顾长君没有直接离开,坐在了原位上,但没有回答顾平山的问题。
“那日你说的,为父都听着了”
顾长君错开了眼, 面上虽然不显, 但心上已经窘迫到了一个极点。那些情绪, 阖不该在顾平山的面前显露出来的
百转千回,顾平山有甚多的话, 但真要说起来,便只剩下了干巴巴的一句,“顾将军府在京都里面是怎么样的境况?”
“就顾帅所想的那样。”顾长君还是没有换称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语气带着一点疑问,实际上却是反讽。高处不胜寒,尤其是顾家,更是如此,看似被万家追捧,实际上除了逢年过节的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什么都没有。
“”
顾平山隻觉得自己被衝了一下,但却不恼,反倒是有些心疼。又想起了当日怒起之时,顾长君对自己嚷的那些话。那话不是十成十的真,但自己确实是如此,确实是将长君这孩子当做是质子留在京都十余年。长君嚷的都是这十几年来给她的确实感觉。
宋榕一向都是这个时辰来的,只不过别人都需要通报,但宋榕是个例外,长驱直入就直接进来了,打破了顾氏父女两个人的冰冷处境。
顾长君的局促被缓解了一些。
如入无人之境,宋榕斜了一眼顾长君,将药箱里面的脉枕取了出来,“顾帅,手来。”
“近日来已经大好,但仍有一些毒素未清,还是要好好将养着。”宋榕说道。
顾平山微微颔首。在自己的质问之下,周权已经将宋榕身份说与了自己听。宋榕是联系父女之间的纽带,若是没有宋榕,怕自己便没有机会,可惜这孩子的身份
相似的身份,宋珺当时尚且如此,顾平山也不愿想这两个孩子的将来,是会比自己差,还是稍好一些
宋榕没有多话,收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将药箱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只是走过顾长君身边的时候,头一回俏皮地弹了一下顾长君的脑门。这意思分明是叫顾长君好好和顾帅说说话,别僵着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