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33开场舞
连织今日傍晚准备回京。
沉母还会在港多待一段时间,沉祁阳不知去向,梁老爷子安排表兄梁允恒下午送她。
梁老爷子虽然肯放人,然而交待给连织的任务却丝毫不少。
一个月后便是他的七十五大寿,连海市和港城隔着一条海对望,港口早托管着一艘价值二十叁亿的超级游艇丽思卡尔顿游轮evira号。
为了给老爷子庆祝这场生日会,名利场该请的,梁家人都递出去了邀请函。
届时生日当天,可想而知超级游艇上是何等盛况。
而作为开场梁老爷子要介绍的外孙女,连织从头到脚,礼仪谈吐,乃至一根脚指头都会被重新包装。
早上八点她便被佣人叫醒,沉母提前预约了《gou》杂志的华国区创意主编孟安娜,其不仅在各大时尚杂志有很强的影响力,而且在各大奢侈品公关二十多年的经验,阅历如此丰富注定其眼光必然老辣。
时间紧迫,真丝缎面的被子由崩得整洁的模样,经过她一夜的熟睡凌乱微皱。
连织习惯自己收拾,却被笑着阻止,女佣只说这是他们她负责的,早餐在隔壁房间。
等她出门后,其中一位女佣整理的动作却渐渐停下,梳妆台的梳子上遗留着两根头发,枕头上也有。
她取下后,装进早准备好的密封小袋里。
这时连织却回来了,女佣心理素质极好,借着铺被掩饰了动作,淡笑。
“思娅小姐。”
“手机忘带了。”连织拿好床头柜的手机便离开,像是不曾注意她的动作。
转身后,她笑意瞬间淡了下来。
果然,有人还是没有对她没有放下戒心。连织大拇指摩挲着厚厚的手机壳,那里被一层卡通膜覆盖得严严实实。
谁也不知道,里面用密封小袋装着一小撮头发,大概十根左右。
血液样本不利于常温携带,但头发可以。
连织出入梁家这几天,比谁都谨慎,绝不会让他们抓到丝毫嫌隙。
到会客厅的时候,孟安娜和沉母正在聊天。两人有过几面之缘,沉母年轻的时候更是高定收藏的爱好者,在大多数名门望族仍在买和借徘徊中,她收藏的高定系列藏品已经能用整个别墅去摆放。
沉母向孟安娜介绍连织后,孟安娜礼貌颔首,直入正题。
“沉小姐,这是giavalli春夏系列的lookbook,离首发还有一个多月,所以目前并未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言下之意,连织将成为这个系列的首穿。
原则上而言,hauteuture无论借或者买,其都得提前3-6个月,尤其是站在时尚顶端giavalli,有严格的资产审核程序,但港城梁家不同,哪怕是普通人仰望不了的名利山峰,梁家人都站在顶端。
孟安娜觑了眼连织的身材。
很好,估计改动不大。
连织翻阅下来,繁复的工艺沿着香气飘飘的裙摆点缀。
漂亮得岂止是夺人眼球,但她穿高跟鞋一脚踩下去,礼裙旁边的珠宝工艺只怕顿时粉碎。
太糟蹋了,她也担心摔倒。
连织问有没有更简单的款式。
手却沉母握了握,沉母让她每个系列都选几件,等pr送上门再剔掉不合适的。
作为高定顶级天花板的giavalli,有其存在的必然原因,红毯女王绝对夺人眼球。
女儿第一次在各大家族面前露面,沉母当然希望将最好的给她。
礼服挑完后,是专业的舞蹈礼仪老师和连织详谈这一个月的安排。
时间紧迫,她将会随着连织一起去内陆,确保每天能抽出两小时带她练习步伐仪态和舞蹈动作。
她问连织华尔兹会跳吗。
“会一点。”岂止是一点,大学这是连织专门学的必修课,当时没有太多心事,只想在各种交际场合应对自如。
“思娅小姐,这一个月我除了检验您的舞蹈外,会将重点放在您的仪态谈吐上。”她道,“根据梁老先生的安排,介绍会之后将由祁阳少爷带您跳这支舞,所以目前我先当你的舞伴。”
“?”
连织:“谁?”
“您的弟弟,祁阳少爷。”
梁老先生安排有其道理,连织终归得回内陆生活,由沉家的长孙带她能在京圈最大程度的帮她正名。
连织:“…”
这男人现在正处处找她茬,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避开他。
正说着,沉希从外面进来了。
“姐姐。”
要交代的都已经交待完,陈老师起身离开。
沉希笑容依旧。
“妈妈对你可真好,本以为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我已经很幸福,没想到在你这根本不值一提。”
连织淡淡看她:“你有事?”
沉希敛了神色。
“霍尧死了。”
连织睫毛微动。
“他在英国发生意外,尸体还没找到呢,新闻都传过来了。”沉希眼里有淡淡的晶莹,冷笑,“果然你比我还冷血,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要是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骂自己眼瞎。”
这一年沉希有去找过霍尧,他们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在某种程度上沉希比起沉家更信任他。
可霍尧皆是转身不理。
“我要有什么反应。”连织反问,“他不是你的舔狗吗?”
沉希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问连织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让她身边所有东西挨个失去,宋亦洲是,霍尧也是。
“姐姐,我发现我以前就是太笨,但也没关系该失去的反正都失去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
沉希笑了笑,眼里的冷意却像海底冰凉湖水,“以后你多教教我好吗?”
她起身走了,连织漠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怎么会都失去,你沉家养女的身份不是还在?
她拿出手机给车子楚,让车子楚密切监视沉希。
一个人的缺点可能会慢慢纠正,但习惯不会,这个人养尊处优惯了,出去绝对会找人伺候着。
南亚半岛高尔夫城。
规划署副署长钱嘉勤在生日这天拒绝了豪华的生日宴,司机开车带他前往南亚半岛,此次邀请系沉祁阳,梁家这位外孙每次都要搞事情,钱嘉勤抹了抹额头的汗,一时间心有坠坠。
然而沉祁阳这次真是请他来打球,一挥杆“咻”的一声,高尔夫球在空中滑过半圈后完美进洞。
沉祁阳偏头看他。
“钱署长,来一杆吗?”
南亚半岛的阳光炙烤在男人脸上,不可一世的张扬。
钱嘉勤摆手:“老了,玩不动啰。”
旁边的高靖噗嗤笑:“听说昨儿个有人为钱署长提前庆生,美女香车,您老可是左拥右抱玩到四点,这还能叫老啊。”
沉祁阳也笑得有些玩味。
“看来署长喜欢重口味些,早说啊,咱这什么没有。”他道,“安排!”
“别,还是打球更合适。”钱嘉勤顿时讪讪,接过球杆打了两球。
他是真的虚汗水直冒,叁十多岁为官者久了尸位素餐。
沉祁阳给旁边穿旗袍的小姐使眼色,小姐上前给他擦汗。
“别说南亚半岛南边风景倒是好,四面临水,阳光普照,是块难得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