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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那双眼睛看着的人只有一个那抹笑容给的也只有一个人

 

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好事笑成了这样。

待察觉到有人走近身边才回过神的帝渺一抬头,见是眉眼带笑望着自己的帝渚,愈发欢喜,马上起身亲昵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

“阿姐,你怎的今日才来?我回来听宫女们说你见我不在就出去了,是去了哪里?”

帝渚刚挨着她坐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她,帝渺余光又瞥见她单薄宽松的衣物,喜容迅速褪下,恼色浮上面庞。

她不快质问道:“阿姐,你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就来了?这天冷极了,我走在外面穿堂风都把我打的摔个跟头,你还穿得这么少,是想害病受苦嘛?!”

“你摔跟头了?!摔到了哪里,严重不严重,现下还痛不痛?”帝渚听了这话大感心疼,急忙四处观察帝渺全身上下,急得比她自己被砍了一刀还严重,唯恐自己的心肝妹妹哪里伤着苦着了一丝一毫。

观察了一圈没发现外露的皮肤有伤痕,又见帝渺活泼乱蹦的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帝渚才是大大松了口气,却仍不免心疼的低声碎碎念。

“你身边的那些宫女都是作甚用得?也不扶着你一下。”

幸亏帝渺没出着事,不然她定要重重责罚那些跟着去的宫女们,那么多的人也顾不上一个小丫头的安危,难道是白养着吃干饭嘛。

“我跟你说着正事呢,阿姐你别往我身上扯!”帝渺本来是生气的,可看阿姐这般在重自己,火气便去了三分,心里暖了三分。

于是也不能恼容斥怪她了,嘟了嘴嘀咕道,“阿姐你今后不许再穿得这么单薄来了,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

帝渚便笑了,伸手揽了还强撑着冷脸说话的帝渺入怀中,顺着她的意思颔首道:“是是,渺渺大人的命令,小的哪敢不从啊?今后再来见你,一定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走不动道了才敢出门呢!”

帝渺瞪了她一眼:“那也不行,你走不动道,如何进宫看我?”

于是帝渚从善如流的改口:“好,那我就裹成刚好能够走路的大粽子,到时我入了宫,你认不出来了可莫要怪我。”

“这样最好!”

怀里的帝渺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挪愉,只是大感满意的连连点头。

好似只有那样她才放心帝渚出门在外,因此哪怕认不出来帝渚也无可厚非,却是忘了帝渚内功高绝,根本不在意外物冷暖一事。

这看得帝渚心头发暖,却又忍俊不禁,便抬指刮了下帝渺秀挺小巧的鼻头。

旁人只见她眼中的缱绻温柔满溺,犹如一湾月下湖泊,一块石子砸进去激起圈圈涟漪,银月斑驳破碎,令人心动。

她的妹妹啊,纯真又善良,简直就是世间的一块难得的质朴珍宝,却是一颗赤忱都放在了她身上,怎不教她甘愿拿命来供养这人一生呢?

“阿姐,你刚才是去了哪里?为何不在宫中等我回来呀?”

过了片刻,帝渺再次念起来这事,遂想到这大冷风寒的天气,一身单薄的帝渚却在外溜达了这么久,她又是关忧又是心疼,语气就带着点责怪。

帝渚微微垂了眼,却是把她出殿去的地方和遇见的事一件没有告知帝渺,只避重就轻的回答。

“恩……我在宫中闲着无事,正好离了宫里多年,我也有点怀念了,便四处瞧瞧看看,还挺有趣的,正好能打发时日等你回来。”

心思单纯的帝渺听后,丝毫不做怀疑的乖巧点头,片刻后她仰头想了一想,似是回忆起某事,便眉眼一弯,笑着问她。

“那阿姐可有回去看看以前咱们住的偏院没有?”

帝渚眼里温润的光凝住了。

“……没有。”

“为何?”帝渺疑惑的偏了头,目光忽地放的极微小心,声音极微的低柔。

她轻声试探问:“阿姐你以前是最喜欢最疼阿爹的,阿爹的墓就在老院子里葬着从没人动过呢,可阿姐怎得一直没去看看?”

因为云侍君是南疆外族人,又不得先帝喜爱,在后宫位分卑微至极,连死后入皇陵的资格也没有,便被帝渚吩咐葬在了父女三人住的偏院之中,也方便她们时时看着睹物思人。

却不想数月之后她们就被强迫移居别宫,与原本住的偏院就隔了极远之地,一来一回都要花费长久时光,便不方便常常回院探望。

许是先帝还对昨日黄花的云侍君念有几分旧情,那院子便保留了下来,再命人时不时打扫一番,就算之后再无人居住也能保留原样,供帝渚两姐妹偶尔回来念想祭奠。

但终究是人去楼空,房屋陈旧,渐渐埋没了从前的一切念想了。

当初两地之间离得那般远,那时还算年幼的帝渚却仍会隔三差五的便回去一次。

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也会默默的坐了一下午再回到新的住处,她对亲生父亲的思念与在意,由此可见一斑。

可到了现在,帝渚回京将近一年,却一次未有提及她回过偏院探望阿爹一事!

为此,帝渺奇惑许久却从来没敢多问。

在她的记忆里,自从阿姐回京之后从未提及过阿爹的事情,更别说主动的提出去祭奠阿爹的坟墓了。

就连中秋节前后便是阿爹的祭奠之日,阿姐也没有提过相关的一字半句。

明明阿姐小的时候那般粘腻阿爹,见阿爹身体不好还每日亲自给阿爹熬药送粥,每次呛得直咳嗽也不肯假手于人。

如今阿姐却是这般冷淡,一次不提与她共去祭奠阿爹的坟墓之事,甚至故意对此避而不答。

此番重重,明显是阿姐不想提起这事,那她也不能戳着阿姐的心口逼问,不然要是那道伤疤又划开了怎办?

但今日,她也憋不住心里的好奇与纠结了。

闻言,帝渚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揽着帝渺细腰的手也慢慢松了开。

她转脸看向殿外,正姿端坐,眼神平淡如水,表情亦是极其的自持冷静,一如她平日时候的样子。

只是往日的眉眼温柔的足以能滴出水,此刻却再也不见了。

帝渚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殿外,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沉思的石像雕塑,又像是凝结成了一片没有温度的霜花。

见状,帝渺懊恼的不行,直以为是自己莽撞的乱了阿姐心事,刺破阿姐不愿提及的旧伤。

她犹犹豫豫了许久,正不知该如何安慰阿姐时,耳边忽就响起道轻轻淡淡的叙述。

声调低沉,语气沉稳,却是连她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深叹息与无奈。

“因为,我来不及去。”

每每她要打算去时,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出现阻挠她,拖延她。

也不知是天意如此。

还是说,其实是天上的阿爹不想她这个不孝女去看望他呢?

天色渐晚,承乾殿中点起盏盏宫灯,一时金光辉煌,奢华瑰丽的事物上皆是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光彩璀璨。

数十名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的站直身板,静静守候一侧随时等候吩咐。

一身金色龙纹常服的皇帝头发未束,身姿慵懒的倚靠入墙高柜,手里捏了只银枝翠翘逗弄着金笼中的白头云雀玩耍,面上却是兴致缺缺,透着几分乏味无聊。

就在此时大内总管段云水躬身入了殿里,一挥袖子打散了满殿的宫女太监们。

待殿中只剩了他们两人后方是走至到皇帝跟前,尖细阴柔的声调更是压低:“皇上,暗士们来回话,行刺失败了。”

“哦。”皇帝听后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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