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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十七(达达利亚)

 

最后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跟紧点,别走丢了。”

负责带路的散兵走在前头,手中提了盏困着几只吉光虫的小提灯,虽然算不上明亮,但也勉强够用了。

洞窟里面氧气稀薄,若是用火把照明,他担心自己身后的那个家伙会窒息而死。

这里的道路分支极为复杂,盘根错节地向着地心延伸,她要是不小心走丢了,他会很困扰的。

“这条路…真的能通往地心的深渊教团据点吗?”

荧有些不安地跟在散兵身后,不同于上次一起进入世界树,这次派蒙不在,没人活跃气氛,沉闷到就连洞窟里的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滞塞了,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只只黑漆漆的手臂从过道两侧伸出来拉扯她。

借着曾经的职务之便,散兵通过愚人众的传送系统带她来到了这么一处深不见底的洞窟,他们已经在里面走了不知多久,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恍惚间,荧感觉自己正在一只巨兽的肚子里行走,或许走着走着,她整个人都会逐渐被它的肠壁彻底消化溶解吸收掉……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奉恶毒皇后之命将小公主哄骗去荒郊野岭杀掉的猎人吗?”察觉到荧的紧张,散兵故意放慢了些脚步等她跟上,“你要是觉得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谁害怕了,”她立刻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板,“我是担心你记性不好带错了路。”

“呵呵……”

散兵没有反驳她,只是揭开提灯的盖子给他抓来的那几个小苦力喂了几滴提前准备好的蜂蜜水。

他早已习惯了地底的黑暗,如此多此一举也是为了某人不被石头绊死在路上。

“看什么,也要我喂你几滴蜂蜜水?”

见荧凑到灯旁瞅得起劲,散兵忍不住就想挑她几句。

她早已对他这条舌头免疫了大半:“没想到你对手下还是蛮好的嘛。”

“那是因为我打他们耳光的时候你没看到,”散兵轻哼一声,“你若是累了,就歇息几分钟再走,一会来人了跑不动我可不会管你死活。”

“不用了,继续赶路吧,”彻底摸清散兵脾气后,荧偶尔也会想着故意恶心一下他,“如果我说累的话,你会背我吗?”

地底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她再不和他互损几句真的要活活憋死。

派蒙不在,就只能用派蒙ps代替一下了。

“背你?亏你能提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不出她所料,散兵果真恼羞成怒,他连耳朵都气红了,“…我又不是那个傻大个。”

傻大个?这说的是达达利亚么。

散兵不提还好,他一提,她就又开始想他了。

要是达达利亚也在就好了…不对,他还是不在比较好。

撇去一切立场问题不说,他喜欢她,他家人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家人,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她哥哥不喜欢他了。

如果他不是愚人众…或者愚人众和深渊教团不再对立,哥哥是不是就能接受达达利亚了呢?

她真的好想好想带哥哥一起回海屑镇,那样好的家庭氛围,哥哥也一定会喜欢上的。

哥哥会喜欢面包汽水吗?唔…哥哥的口味和她差不多,她喜欢的哥哥一定也喜欢。

哼哼,她一定要骗哥哥去舔户外的铁栅栏,然后再叫上几个弟弟妹妹一起拿雪球埋他!

达达利亚的妈妈给哥哥也织了一件毛衣,纹样和大家的是同一个系列的,说是到时等他穿上一起拍新的全家福。

“笑得这么恶心,又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散兵突然停住脚步,荧一路上光顾着东想西想,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

“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觉得别人满脑子不正经……”她超小声地抱怨了句,总算舍得收回自己早已飞到海屑镇的思绪,“话说这地洞哪来的?这么深,真的是人工挖出来的?”

散兵已经听到了那句抱怨,故意卖关子不告诉她:“你打听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荧怂恿他:“怕什么,你又没和愚人众签保密协议,就透露一点呗,等出去请你喝咖啡。”

就算他以前真的签过,现在也作不得数了。

“愚人众劳民伤财地挖这么大个坑,是想做什么坏事?挖空提瓦特大陆测试两极之间是否还存在引力?”她绕着他一圈圈地走着,“我怀疑这是多托雷用来骗项目经费的某种手段,如果核实可以匿名向女皇检举吗?”

“…至冬这五百年来一直在组织人手向着地心挖洞,最开始是用劳工人力挖掘,后来科技升级了就换了机械设备来挖,”散兵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遂了她的愿,“图什么?当然是地底的矿产资源,不然你以为用什么来支撑至冬这个庞大的工厂,用女皇的仁爱来发电?”

“怪不得多托雷能在至冬蹦跶这么久……”荧忽然绕至他跟前,“你也在愚人众干了有五百年了吧,那你的积蓄呢?也不要了?不觉得很可惜么?”

散兵避开她继续往前走:“身外之物罢了。”

她背着手跟在他身后:“没有这些「身外之物」,在现世行走可是很麻烦的。”

“…我又不需要吃饭,”散兵开始有些后悔打断了她方才的神游天外,至少瞎想时不会像现在这样烦人,“这么喜欢钱?不是有人脉么,我以前的账户余额,你有本事就去取吧,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她还真的认真想了下:“你的北国银行账户应该已经变黑户了吧?这么大一笔钱取出来肯定要惊动潘塔罗涅的。”

“呵呵,你怕了?”散兵轻轻地哂笑了一声,“有贼心,没贼胆。”

“得了吧,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余额,让我也体会一下巨款打水漂是什么样的感觉。”

荧不禁想起自己账户里那笔巨款,如果这款巨款某天突然离开她,她一定会心痛到吃不下饭。

“也就区区……”散兵随意地报了个数。

荧双眼圆瞪,心脏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多少??”

“瞧你这没见过钱的出息样子,”散兵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看了感觉真可怜。”

荧的心突然往下沉了一沉。

哥哥还在的时候,他们兄妹一起倒卖各个世界的特产赚取旅费,她姑且也衣食无忧过好长一段时间。

就算现在需要自食其力接委托讨生活,荧也依旧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至少她还有得选择。

这人还说她可怜,他自己在愚人众的处境才更可怜吧?那些钱怕不是他每次执行危险任务受伤后上面发下来的慰问金。

“他们平时…都把活推给你干么?”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戳到他旧伤疤。

“席位高的执行官会把「丑角」发下来的脏活累活全都推给席位低的人,”散兵倒是不介意跟她提起这些,他还没那么脆弱,“潘塔罗涅看似席位不高,实则掌握了大多数执行官的软肋,故而没人敢找他不痛快——毕竟没谁乐意下次行动时自掏腰包,走正式流程申请经费可要多花费上不少功夫。”

以前是他在做,后来末席来了,那群家伙又看末席资历浅年纪小不顺眼,脏活累活自然就大多到了末席那,他落得清闲。

“你现在不在了…这些活肯定全推给达达利亚来做了……”

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要不是他们乱使唤人,现在达达利亚能有更多时间陪她吧?

他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疤。

“心疼了?”散兵空荡荡的胸腔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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