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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虽是你生的,却不是你养的,现在想来管教本王,已经迟了。”
“你跟你父皇一样,”宁贵妃闭上眼,挡住眼里的厌恶,“一样的让人恶心。”
陆容淮从小到大,这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哭着去找母妃,却被母妃拒之门外的小孩了。
“是啊,本王这么恶心,也算是一脉相承。”
陆容淮走到她身后,站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恶意昭然。
“母妃当年不知羞耻的爬上龙床,未婚有孕时,更让人恶心。”
宁贵妃脸色骤变。
她猛地回过头,脸色常年不见日光,白的像鬼,厉声骂他:“混帐,本宫当年若非被人陷害,怎会上了他的床,生下你这个畜牲!”
陆容淮后退两步,他神色冷然,看她的目光中有嘲讽,有不耻。
更多的,是不在意。
“那也是你想陷害别人,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叫报应。”
“畜牲!你这个畜牲!你懂什么!”宁贵妃面容狰狞,手里的佛珠珠串甩到陆容淮脸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谁告诉你的?!”
佛珠是檀木做的,很沉,砸到他的鼻梁和眉骨,他却仿若未觉,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他当然知道,上辈子可是她亲口告诉自己的。
陆容淮弯腰,捡起那串佛珠,他握住这串黑檀木珠,手指一点点用力。
很快,珠串在他手里化作齑粉。
宁贵妃冷冷地盯着他。
他拍拍手,打掉手心里残余的粉末。
“有时候,本王真是可怜你,一辈子困在这座深宫里,爱而不得,生死陌路。”
宁贵妃呼吸变得急促。
“不像本王,本王比你命好,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还做了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恩恩爱爱,白首不离。”
“你那个男妻?”宁贵妃重新回过身,不再看他,言语冷淡讽刺,“一个男人,竟还当成宝。”
当然是宝,还是无价之宝。
陆容淮想到楚沅,眼神变得温柔,他转身往外走,“本王事务繁忙,比不得母妃清闲,以后没事别找本王,想来我们两个,都不想看到对方。”
身后,宁贵妃开口:“当然,今日让你来,只是提醒你,本宫清净惯了,你的事,宁家的事,以后少往本宫这里传。”
“宁家要找你,本王可管不着。”
他不紧不慢的走出去,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陆容淮看着天,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禁足一个月,他可以安心在府里照顾阿沅,陪伴他度过这段失明的日子。
出了宫门,弦风见他心情很好,询问道:“主子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
“本王被禁足了,不值得高兴吗?”陆容淮翻身上马。
弦风:“?”
“这……应该高兴吗?”弦风哭笑不得。
弦雨脑子反应更快一点,明白过来,“主子是想陪王妃吧,所以才这么高兴。”
陆容淮嘴角微勾,默认了他的话。
“那流言一事?”弦风看向陆容淮。
陆容淮慢悠悠骑着马,道路两边还有积雪,被太阳一晒,晶莹剔透。
“流言杀不死本王,本王已经让他们达到目的,接下来,他们不会在这上面再做手脚。”
“让弦月去查王五的死,跟太子脱不了干系。”
“还有,本王兵权已被收回,跟外头兄弟们说一声,不要轻举妄动。”
“收到!”
三人走在大道上,弦雨看见不远处的摊子上,挂着一整排的灯笼。
他扭头看向陆容淮。
“主子,还有几天就是元宵灯会,您这一禁足,岂不是没机会带王妃出府看灯?”
“王妃伤势未愈,即便主子不禁足,王妃也无法出府。”弦风不讚同的说道。
“嗯,今年不出去,就在府里办。”陆容淮扫了眼摊子上的兔子灯笼。
他抬了抬下巴,“去买隻兔子灯笼回来。”
弦雨买回来,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弦风问道。
弦雨呼出一口气,将灯笼递给陆容淮,“那摊主说这小兔子灯笼是孩童款式,不适合大人。”
陆容淮可不管这些,他仔细看了看兔子的内部结构,又让弦雨去买彩纸和细竹。
弦雨脸上一点一点浮现震惊,“主子,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动手做灯笼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
陆容淮扬起马鞭,带着兔子灯笼直接回府。
府里下人瞧见他提着小兔子灯笼走进来,画面违和。
“把这个拿去书房,本王去瞧瞧阿沅。”他将灯笼交给弦风,自己则奔向扶雎院。
大老远的,他就听见有人在吵。
陆容淮面色一沉。
扶雎院门口,茂叔和宁玉羌两人被弦霜拦住。
“弦霜侍卫这是什么意思?茂叔可是王府管家,统管王府大小事宜,你竟敢不让他进去。”
弦霜冷冷的看着他们,“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本世子也是闲杂人?”
“王爷说了,除他和太医,谁进谁死。”弦霜抽出剑,凉飕飕的看向他们。
宁玉羌长得清秀,动怒后胸膛剧烈起伏,面部显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