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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与不说,根本威胁不到本王,本王原先只是好奇,你会拿这个秘密跟谁做交易。”
“很可惜,你最终选择的人,当真是叫本王感到无趣。”
柳国公眼皮不可见的颤了下,此刻他突然意识到,柳家会输给黎王,是因为他们都不曾真正了解黎王。
此人心计之深,隐藏之久,远远超过了大家对他的认知。
“好了,你拖延这一会儿,柳明月也出了城,你该上路了。”他起身退后一步,食指随意点了一点,刽子手领会,提着刀上前。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喷薄而出,柳家人的人头滚落在地。
陆容淮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
碧空澄净,浊气无存,天地正气悠悠,是两世以来难得的好时光。
“把这几个看管不利的狱卒关进牢里,听候发落。”陆容淮心情舒畅,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刑场。
在京中盘踞显赫数代的柳家,以惨淡血腥的方式退场,成为了过去。
之后没几天,就是一年一度最受年轻男女喜欢的乞巧节。
楚沅怀孕快要三个月,自从李府医被害,给他诊脉的一直是江倪,因而他这些天往聂府跑的十分频繁。
并因此而惹到某位王爷醋意大发,将人困在床上好一顿欺负。
楚沅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王妃,听说今晚的乞巧节有水上舞蹈呢。”乐书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碧烟色青衣,衣裳柔软轻薄,夏季穿着舒适又凉爽。
楚沅抬手,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乐书看的直发笑,“王妃怎么还犯困呢,昨儿夜里没睡好?”
楚沅动作顿住。
他昨夜确实没睡好,某位王爷精力旺盛,又纾解不得,抱着他的腿磨蹭了大半夜,险些都磨破了皮。
后来意识朦胧间大腿内侧好像被涂抹了沁凉的药膏,有效地缓解了热辣辣的感觉,他舒服的喟叹一声,歪头睡了过去。
“王爷呢?”他耳后皮肤发烫,略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
“一上午都在练武场,弦霜护卫也被叫了过去,弦雨说府上的侍卫都快被王爷给打趴下了。”乐书给他系好腰带,捂着嘴偷笑。
还真是精力充沛,楚沅无奈摇头。
天气太热,楚沅不想吃热食,喝了一碗绿豆汤,还吃了三块黄豆酥。
陆容淮回来时,衣裳尽湿。
“我先去洗个澡,阿沅帮我拿一套衣裳进来。”也一边解开护腕,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入了浴房。
楚沅让乐书送水进去,自己则是转身进了内室,给他拿衣裳。
等他拿着衣服走入浴房,陆容淮仰头坐在浴桶里,他闭着眼,双臂搭在桶边上,胳膊上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有力,是楚沅一直羡慕的力量美感。
他轻脚走过去,将衣裳放到一边,抬手挽起衣袖,拿起一旁的水瓢舀了水,浇到他乌黑的头髮上,待头髮打湿后,他拿起皂荚抹到发尾上,开始轻轻揉搓。
陆容淮没有睁眼,他唇边勾着笑,准确的抓住楚沅的手腕,声音懒洋洋地很有磁性,“这种累活怎能劳烦阿沅呢,我自己来。”
“你到旁边椅子上坐着,地上湿滑,别乱跑。”
楚沅伸手到浴桶里,他洗干净自己的手,又调皮的将手上的水迹甩到陆容淮脸上,然后笑容灿烂的退开,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陆容淮伸手抹去脸上水迹,笑容无比纵容,“小祖宗,再玩下去就跟我一起洗吧,衣裳都要湿了。”
“才不要跟你一起洗,一身臭汗。”楚沅声音娇软,俏丽又明媚。
陆容淮笑起来,“怎么,嫌弃你夫君?”
“哼。”
“跟你说个好玩的事,”陆容淮自己动手搓洗头髮,后背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化,“西境传来奏章,闵巢将西羌人打回老窝,将先前丢失的城镇夺了回来。”
“这是好事,王爷为何要说好玩?”
陆容淮:“好玩之处在于,闵巢在奏章上特地强调,此次能打赢胜仗,多亏于国仗义相助,派兵帮他们击退了西羌人。”
楚沅瞬间明白过来,“于国别有所图?”
“嗯,于国想要联姻。”
“父皇会答应吗?”
陆容淮毫不犹豫地点头,“于国这次唯一的要求就是联姻,这对父皇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买卖。”
楚沅凝眉,“那这和亲的人选……是三公主?”
“没错,是她。”
陆容淮衝掉头髮上的泡沫,眼角泛出冷意,“陆灵霜留在京中也是祸害,她先前还想害阿沅,就算父皇不打算让她去,她也必须去。”
更何况,如今柳家覆灭,皇后被幽禁,太子也被废除,陆灵霜所有的倚仗都没了,不再是过去千恩万宠的公主,摆在她面前的只有和亲这一条路。
“还有一件事,”陆容淮顺手拿起搭在桶沿边的巾帕,“今日早朝时,父皇想让苏如鹤担任户部尚书,但是苏如鹤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自请外调到地方做官,父皇答应了。”
“什么?”楚沅惊愕的瞪圆了水眸。
陆容淮擦了擦脖子,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我看呐,他就是被你哥给逼跑的,成天就知道找苏如鹤麻烦,这下好了,把人给吓跑了。”
“你是没瞧见,父皇准许他外调做官时,他那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笑死了,真想让聂思然自个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