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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唯一

 

接从脚底淹没到头顶,他站起来就要跑。电视剧里都不这么演,谁家爸爸会这样面对面地给儿子教育性知识!

萧进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的腰,按紧他在胸口,也把他按坐在了自己腿上,神情严肃,目不斜视:“不要跑,爸爸要好好教你,你要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沅一张嫩生生的脸涨得通红,这会子他大喊大叫要跟爸爸做爱时的勇气全没了,低着头压根不敢看。萧进这个连书都读不好的人却能把同性恋的形成原因分析的头头是道,反正就是逃不过江沅从小颠沛流离,缺爱敏感,渴望着有人来保护他,而那时候江辄止出现了,而江辄止带来的是爸爸的身份,所以对他最初的影响,最深刻的影响,都来自爸爸。

江沅懵懂,他怎么有种这是萧进要把他跟江辄止割席的错觉。

萧进满脸风雷地跟他说:“在你这个年纪有想法很正常,但是不能被性冲动支配,男同性恋之间很容易感染艾滋病。”

江沅一口气堵在胸口。

江沅一整个如坐针毡,因着萧进是他亲爸,他还不能嘲笑萧进是怎么不读书还会用电脑的,可他也实在不能乖乖地坐在萧进的怀里听他把这叠资料说完。他直呼要命,男同性恋之间的性行为还不止,还有说什么恋大叔的,什么恋父的,光是看文字都能让他头昏脑涨。他这时候终于有一点后悔了,就是因为一句“做爱”才开始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发展。

他坐立难安,偏偏萧进的态度却像研究学术那样的认真,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宝宝,虽然隔了十三年,但是爸爸看现在人对同性恋的态度还是很不友好,对他们有看法的人依然很多,爸爸真的很担心你。你要一直躲躲藏藏,你只能活在恐惧里,这跟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爸爸不想你活得这么卑微……”

好好的,这些话却让江沅重又难受起来。说的很对,他不就属于被拒绝的那一种吗。还是被狠狠拒绝了,因为他还害得江辄止又躲又藏,他可以说是洪水猛兽,不要命地拉着自己的养父沉沦。

还有什么恋父,恋大叔,其实说的都是江辄止,都是他痴恋江辄止不得,然后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已经不知道萧进在说什么了,江沅仿佛是只被惹恼了的野猫,忽然地挣扎起来,把萧进都惊得一怔,又要搂紧他:“宝宝,你听爸爸说。”

“谁要听你说,只有你自己说的高兴!”江沅一心只想挣开他的手,嘲讽地笑说,“其实连你也是这样想的,你也觉得同性恋丢人,同性恋恶心,不然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是在安抚我吗,还是为了说给你自己听,好给你自己洗脑,别这么怕同性恋!”

江沅的面上凶狠,可眼里却全是悲伤:“你们都是一样的,听到我说爱你们都要跑,就是因为,因为我是同性恋。不过是因为你刚当我爸爸,你不能做的太难看,所以你嘴上说着接受,然后现在来劝我……你们就是看不得我是同性恋,你们都想把我劝回来,都想让我回头……”

江沅越说越难受,胡乱地推着萧进。之前是江辄止,现在又是萧进,两个都是他的爸爸,两个都说过有多爱他。说的话像,就连做的事也像,不过是江辄止更直接地拒绝了,而萧进是在温水煮青蛙,用着为他好的方式妄图一步步板正他。

萧进紧绷着脸,同时也现出犹豫:“爸爸当然希望你能回头,你能去喜欢跟你差不多的女孩子,因为这是大部分人的选择,你加入他们就不会受苦,也不会有人议论你。宝宝,爸爸是心疼你,爸爸怕将来其他人会笑话你,如果爸爸不在呢,受苦的只有你。”

有只温暖的手在抚他的脸,江沅缓缓地发着抖,盯着他问:“你怎么不在了,你要到哪里去,你还说要永远照顾我的。”

“对对,爸爸刚才就是随口一说,爸爸会永远照顾你的。”萧进满口又把自己的话收回,什么“爸爸迟早会老的”,“爸爸会走在你前头”这种话全部都抛之脑后了。就为了儿子这一句,什么生老病死都由他去,他好不容易才把儿子认回来,他一定要陪着儿子。

他满眼的精光,因喜悦而茂盛:“不会不在的,爸爸要永远保护宝宝,以前没有做到的,以后每天都做。”

客厅里的空气静静地流淌,最新鲜最甜美的空气都汇聚了父子俩的身边。是最先缠绕在了江沅的身上,然后被萧进拥着,呼吸了他身上的空气,却像吃了一肚子的酒香,把人也迷醉了。

他感觉到江沅贴了贴他,这是儿子最主动最温和的一次。是江沅细嫩的脸贴上他下巴上的胡茬蹭了蹭,轻缓的、绵绵细雨一样的、又润又酥,然后用他一样绵软的嗓音说:“我改不了,我也不想改,我不喜欢女孩子,我就喜欢男人。”

萧进抚着他的后背,动作僵硬:“不改就不改,有爸爸在。”

江沅又说:“我只喜欢老男人,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就喜欢跟你一模一样的。”

江沅的身体完全陷到他怀里,他甚至还在往萧进的腿上坐,一双手从他的腰上绕过去,一寸一寸的,以他的手指去测量萧进的腰。他亲身感受着萧进的颤栗,这回却又不完全只是因为试探:“我就不改,我就喜欢你,你难道还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萧进抚上他的头发,显得无奈:“宝宝。”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也是他这几天在浩如山海的资料堆里看到的,他的语气变得生涩起来:“宝宝,其实爸爸也看过资料,就像我们这种,分离了十几年,之后再突然相聚的亲属,他们是会产生一些感情上的变化,同样的也会有想要跟亲人做爱的冲动。”他刚才那么一丝不苟的,仿佛一个教课的老教师,能说同性恋,也能说艾滋病。现在却又变得拘谨起来,成了难以启齿的事,“这是有前例的,所以宝宝,这不能怪你。”

江沅笑他:“这不是你说的吗,因为我是你亲儿子,我们父子连心。所以你吸引我了,我爱你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宝宝。”

变成江沅强硬起来:“你说了接受我是同性恋,你还说不觉得我违逆人伦,那你就要爱我,你不能让我改,不然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敷衍我,你早晚要扔掉我,你就去结婚了,你生一个不是同性恋的儿子去!”

他一长串的,萧进被他说得进退不得,他想反驳他是父亲,他不能跟儿子一样冲动,也因为他是父亲,他怎么能引诱儿子做下这种乱伦的脏事。可他一句都说不了,哪怕他想表达的是他的肮脏,江沅也肯定不依不饶地说那就是在嫌弃他。

真是,世界上有种叫儿子的生物,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护着爱着,就连他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也要双手捧着接过去紧紧抱住。松一松手就会让儿子伤心,动摇一分就会让儿子哭泣。只能爱他,必须要爱他,要拥紧了,把他嵌到身体里,让他回归自己的血肉,这样才能获得彻底的安心。

萧进的心在惊涛骇浪里沉浮,而这时江沅却说了一句几乎可以在他耳边炸开的话:“你不要我,那我就去找别人,多的是人喜欢我这款的!”

萧进猛地吼出来:“宝宝!”

江沅反正是不嫌事大,继续添油加醋:“我忘了说,同性恋的圈子可乱了。跟谁看对眼了就会上床,上完床就分手。你刚才说艾滋病,对,艾滋病就是这么来的。”

萧进浑身已经散发出一种阴冷感:“宝宝,再怎么胡闹也要有个分寸,你真想让爸爸生气。”

江沅被他沉肃的语调吓了一跳,萧进还是法地亲在一起,干燥的唇瓣间感受到的只有刺麻的疼意,江沅完全扑进了萧进的怀里,他的腿分开在了萧进的两侧,逐渐地把他推到床头,萧进是那么听从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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