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7同那个容貌艳丽的小疯子找些乐子
了杯水,然后居高临下地翻转手腕,整杯水倒在了我脸上。
流到我嘴边的水还带着止咬器上的金属的臭味。
我舔了舔嘴唇,说:“谢谢。”
苏凡平静地看着我:“真讨厌,岑越。”
“你不发脾气都不像你了。”
“我是有躁郁症吗天天发脾气?”
苏凡有点吵,我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反驳他:“我又不是火药桶。”
“你怎么不是?我以前觉得你好像嘴里吞火脖子上挂鞭炮,整天都是噼里啪啦的。”
“那你就当我烧成灰了,炸不起来了。”
“为什么呢,”苏凡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人为什么会变呢。”
我回答:“这世上唯一不变的不就是改变。”
改变是不可逆转的,只要时间往前走,一切就都在改变。
苏凡还是那么爱说废话。
“我白天的时候去医院了,”苏凡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报告单,干巴巴地说,“然后我就想来看看你。”
“我们那档子事都过去多久了,”我搞不清楚他的逻辑关系,“总不可能是我传染给你的吧。”
苏凡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身体前倾,被月光照亮发顶,我才意识到他又染了头发,金黄色的,像是油画里的太阳。
他语气轻快:“万一呢。”
“哪儿来的万一,”我没有接他的玩笑,只是打了个哈切,然后说,“先不谈我们就做过那几次……我身体可健康得很呢。”
“是啊,身体健康,却被关进疯人院了。”
我转头看着苏凡,问:“你是不是想死?”
苏凡哦了一声,用有些惊奇的神情打量我,说:“你现在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岑越了。”
我抬不了头,让他把报告拿近了一点。
仔细看了看时间后我问他:“你第一时间来找我了是吗。”
“找别人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被打死了吧,”苏凡不以为然道,“这种东西谁说得清。”
我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
苏凡问:“想是谁传给我的?还是我又传给了谁?”
我第一次发现苏凡话怎么多又密。
我说:“我在想周末医院肯定人很多,你一定排了很久的队。”
苏凡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低下头凑过来,像是要亲吻我似的。
隔着止咬器,他的脸停留在大概一个吻的距离上,然后似笑非笑道:“你放心,不会是他。”
“哦。”
“不过我真喜欢和你哥做,鸡巴又粗又长,腰还那么有劲儿,顶得我迷迷糊糊的。”
“你很喜欢?”
“谁不喜欢?长得帅身材好体力好技术也好,而且绝对不会说那种让人倒胃口的昏话。”
“倒胃口的昏话?看来你怨念很深。”
“啊,你试试看就知道有多恶心,一身汗臭味的中年人,鸡巴软得像肚腩,还要一遍遍问你爸爸的大鸡吧好不好吃……这种很多啊。”
苏凡学油腻中年人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我忍不住笑出来,笑过之后又冷不丁问他:“干嘛跟他们做。”
“因为你哥不跟我做了,”苏凡半认真半玩笑地看着我,说,“我只能消费降级一下。”
“胡说八道。”
“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苏凡低声笑了,然后说:“我也挺喜欢跟你做的。”
“你每次射了之后总是抱我抱得很紧,给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我真的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在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我很肯定苏凡不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没什么诚意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收你很多钱,而且做完了之后会去找你哥哥,我也对不起你。”
我盯着他,像要看出他这句话有几分真心,又听到苏凡幽幽道:“而且和你做了之后再跟你哥做,更有感觉。”
“滚你大爷的。”
苏凡有点来劲:“真的啊,要不要我仔细跟你描述你们两个的不同……”
“滚,不想听。”
“好像是有点恶心,不过我觉得都是好的回忆,跟你们两个的都是,你们把我当个人,会在意我爽不爽。”
装柔弱大概是苏凡援交援出来的职业病。
他极擅长这种自轻自贱惹人占有欲的把戏,可是我又不是那些他装一装失足小男孩就会热血沸腾撕他校服下的黑色丝袜的傻逼。
我还记得他半赤裸地靠在岑北山身上嗅闻岑北山后颈的贪婪模样。
他不顾一切,利用一切,最后失去一切。
这从来都是他主动推动的。简单一点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
“但你不是就喜欢别人不把你当人吗。”
我还记得苏凡身上那些溃烂后愈合又叠加一层层血痂的伤口。
苏凡撩了撩眼前的碎发,嫣然一笑:
“我真心喜欢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说。
“上一次跟他做,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那回呢,”苏凡用有些怀念的口吻道,“我以为是开始,结果是结束。”
“是吗。”
我不太清楚苏凡和岑北山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断掉的。
我也不太关心。
但是有件事我耿耿于怀:“所以你到最后也没收他钱呗。”
“你还在介意这件事啊,”苏凡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流鼻血,他侧过脸去,“不好意思,免疫功能有点出问题了就是这样的,总是有些小毛病。”
“旁边柜子第二层有纸巾。”
“嗯,我拿了。”
苏凡擦鼻血的时候熟练得像是在擦鼻涕。
我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苏凡比我大一岁,其实今年也就二十岁。刚满二十。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惊呼:“我都快二十了!”
我九岁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我会是这副模样。
“你说这话真搞笑,十九岁还很年轻啊,”苏凡说,然后抬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问,“和你小时候想的一样吗?”
我躲开他摸我头发的手,笑骂他:“你这不是屁话?谁小时候想得到自己会被关在疯人院里?”
说完我们俩相视而笑。
笑容还没淡下去,我说,我小时候想和我哥结婚。
“真变态,”苏凡止住了笑,撇了撇嘴,又说,“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问我有没有烟。
苏凡似乎意识不到这其实勉强也算医院,医院里不应该抽烟。
但我还真有,我指导他从床垫子底下摸出快报废的打火机和烟。
他翘着二郎腿,点燃眼,垂下眼细了一口,然后打了个冷颤。
苏凡吞云吐雾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地昂起头、眯起眼睛。
他吐一口烟,然后问我:
“现在也想吗?”
“嗯。”
“那我是有点不能理解了。”
苏凡掸了一下烟灰,在我手边的床单上烧出一个有些丑的小洞。
“就算是我这么贱的人,被是恋人的亲哥哥送进疯人院也是会恨的啊,岑越,你怎么不恨呢。”
他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