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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

 

似细长的眼睛,林放下意识以为他是那个人。

“陆总说顺便把您也送回去。”风从榕树下穿过,吹拂起男人的衣袖,林放看着笑起来也和他很像的人,陷入某种不可言说的沉思。

车窗被放下来,周书妍露出了脸,疑惑他怎么站着还不进来。

“你傻啦?”

一瞬间不知道陆青山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找了一个和林长川那么像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明明很讨厌的。

男人带着诸多不解坐上车,那人却一脸轻松地发动车辆先驶向周书妍的家。看着手指拨动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人手里冒了汗,眼神冷下来瞥向外面,默念着不像的,完全不像的。

勾起嘴角的样子很像他,只是很像而已,眼神里不会有真正的笑意,里面也没有光,眼尾也没有那颗痣,不会拉长,也不漂亮。

关门声也没有震醒男人的思绪,林放突然不记得林长川突然长什么样子了。镜子里倒映着相像的侧脸,如同一个人的鬼魂般惊吓自己,林放的右手不自觉地颤抖,控制不了像得了一种病。

陆青山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来测试他听不听话的,有没有认真遵守承诺,专门请了个演员。咬住嘴唇心里埋怨着总喜欢突然变卦的人。

“林秘书。”身边的人把他送回小区门口,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那人有反应,男人不禁疑惑起来。

“林秘书···”

再次响起声音,男人闻声望去又见到那张脸急忙撇过头,匆忙打开车门快速地离开那个地方。

“都说了···不是林长川···”

“他怎么可能是林长川呢··”

“林长川不会像他一样,不会变得和我一样。”

“他成绩很好的,不会像我这样,不会的。”

如同遇见鬼了的某人,在夜间的路上独自行走,嘴里喃喃自语,不慎撞到旁人的肩后惊吓地逃窜。

一幕幕映在站在商店门口的男人眼里。

“嘟嘟——”跨洋电话的信号在耳旁作响,林放站在借助外面灯才亮起的屋里,焦急等待那个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接,林放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停下的车,电话里迟迟没有人应答,他用牙齿不断咬着食指上的肉,扣在手机上的指头更紧了。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拨打了三次的手机终于有人接了。林放激动地叫着他的名字。

“陈望。”

“林放,你怎么回事?”那人一手撑着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斥责起来,现在才临晨四点,虽然还在加班不被知道,但也是不能被打扰的时刻。

“陈望···不要这么做,求你了,我不认识他。”林放孤立无援地站在偌大的房间里,声声乞求。

“···你在闹什么?”听到莫名其妙的话,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安排了个跟林长川长得很像的人去到林放身边,最近都被公事耽搁了什么都忘了。

“···”林放有些害怕起来,听他的语气好像很强硬也不想再提下去,最后沉默几秒,看着还守在下面的车开启了灯光,只好学着之前的样子,“··我想你,陈望。”

“··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呵··”那人戴着眼镜笑起来,声音变得轻浮,“想我吗?”

“嗯。”失去了往日的铮铮铁骨,林放现在完全成为软弱可欺的羔羊,削去了尖刺。

那头只笑了一两秒,对于他口中的想不想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没什么就挂断吧。”

陆青山正了脸色冷声对他说,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

指尖按住嘴唇,他觉察到那人好像心情不好了,大概率是自己惹的,但还有些话没说完。“··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少熬夜。”

“你要是害怕下雨的话··陈望·就给我打电话。”想到他会睡不好,心里担心起来,将见血的食指放下,他咬起唇羞涩地开口。

“我一直在··”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像是害怕被人听见一样,用着只能靠近耳旁才能听见的悄悄话,那端的人忙于处理公务,没时间分心于此,只是当他又无理取闹起来,学着以前熟视无睹。

说完后,半天两人都陷进自己的沉默中,林放率先做出动作,再次唤了他的名字。

说了句,“再见。”

然后又等了三秒没听见任何反应,挂断了电话。下面车里的人放下窗子跟着窗外的人交流起来,林放隔得远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又过了几分钟那人发动了车子径直开走了。

和他交流的男人接打起电话,在车离开之后同样离开小区。

终于松了一口气,林放将窗帘拉上,此刻的房间彻底失去了任何光亮,熟悉避开桌角坐到沙发上,郁闷地抓着短发。

怎么心里会害怕,林放固执地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远洋彼岸的晨曦照射进顶层办公室的角落,陆青山将暂时处理的公事办好,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男人休息一两分钟将它拿过来。

是关于纽约公司的事情,现在无心去想,陆青山旋转了椅子,面对落地窗看着外面城市景色,金黄的阳光照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玻璃上,眼神放空得到休息,又觉得还有太多东西需要自己去掌握。

望着远处的海面,汹涌澎湃的海水冲刷潮湿的沙滩边缘,蓝色的水花翻涌着白沫,用力猛烈地敲打触不到尽头的沙滩。

陆青山在这时拨通了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妈怎么样?”关切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流传递给那端。

女人站在光暗分明的门口,看着跪在面前虔诚祈祷的男人母亲,轻声挪动脚步去到一旁,将嘴贴近话筒告诉他消息。

“最近饭量比上周明显好点,不过待在屋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转头看了眼门口,她又低下头表现出忧虑,“青山啊,听说你快要结婚了,夫人的意思是你要好好自己生活,不要想着她。”

原话是,自己好好活着就好,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活着。

男人沉默半会没有说话,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答应她最后说了几句关心语便结束电话。

昏沉的房间隐隐漏出香火的红光,女人将挂断的电话放在桌子上,轻声进去将裙子提起跪在蒲团上,扶起把头扣在地上的女人,“夫人。”被叫的女人手里不停拨动佛珠,嘴里不停念叨着致歉。

“刚才青山来电话,问你过得还好吗?”

“青山···他过得好吗?”

听闻到自己的儿子,女人终于有了片刻动容从僵住的动作抬起头来,闪烁的火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变得焦急万分。

“好,青山很好,他说马上就回来接你。”

像听到诅咒一样,女人瘫倒在地手里的佛珠被扯得四分五裂,惊慌失措地摇头,“不要,不行··别来··”

浅色的裙摆在地上随意地翻折,女人看着面前的遗像和神佛,不停祭拜起来。

“保佑我儿··”

遗像里的人直直盯着自己,虽然笑着却让她毛骨悚然,不停承诺,“不会的,我不会走,不走。”

遗像里的人在烈焰的火光中笑的更加亮眼,女人不停弯曲身体承诺并道歉。

客厅处有一块明亮的玻璃,通过那里能看见北州川流不息的车辆,万里无云的天空,以及远处俊秀的山,风从海上吹来飘到城市,钻进了狭小缝隙,踏着冰凉的地板来到一处阴暗地,常年没有光,那里一直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守着,如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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