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不管是谁也好,翻不翻案,我都不会在乎的”陈幼安没有陈嗣那般,满心满眼都是为陈家翻案的决心。
陈家生养了陈幼安,但也只是如此。扪心自问,陈幼安打心眼里并不在意陈府,就算是翻案,那些该死或不该死的人,都已经死透了。
陈幼安的答覆让钟离觉得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钟离并不觉得陈幼安心性过于凉薄,只是觉得陈幼安是真的攒满了失望才会这样。
先前心中所忧虑的事情,在陈幼安这几句之后便散尽了。好像只要是有关安安的事情,自己都只需要去问,就一定会得到答覆。
“安安会去帮忙夺嫡么?”钟离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要问这个问题。
三皇子不知何时便会拉拢陈幼安,若是三皇子不去拉拢陈幼安,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够大。毕竟陈幼安若是站在谁那一派,都是极大的助力。
若是想要彻底洗去叛国一案带来的影响,最好的办法便是站队。
这个问题钟离问的比陈幼安预想中的要早,但有些事情早些问了,或许才是好的选择。
“父皇的心思一向难猜,又从未立过太子,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无法猜测最后会是谁登上那个位置”钟离见陈幼安站着一言不发,便自顾自说着“若是可以,安安能别去嘛?”
钟离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陈幼安,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眼里闪过了担忧。
说出这句话,对钟离而言已经越拘了,自己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但不说,对自己而言,又无法做到的,安安她会厌恶我嘛?
陈幼安没能想到钟离会说这样一句话,心中对钟离的定位越发迷惑。若是当初接触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她夺嫡的助力,那又为何会说这句话。若并不是为了夺嫡,又为何待自己这般好。
陈幼安有些想不通,微微皱着眉,忽的就想起先前茯苓打趣自己说的话,不由得眉皱的更紧。
宫中有不少对食关系,陈幼安也曾在军营里听过不少类似这样的事情,虽然茯苓一直没有提阿辞姐与她之间的关系,但陈幼安也并不愚笨,自是能猜的到。
陈幼安看着钟离的神色复杂不明,长舒一口气,才压住了心中的慌乱,若是,若是她有意于我
陈幼安不敢再多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缠绕,越是想压住这样的想法,想的便越多。
这样一想,许多事情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从一开始的示好,到后来情绪的转变,许多陈幼安先前没能弄明白的事情,一下子的能想的通了。
本还想回答钟离先前问的事,但现在陈幼安完全无法开口,逃,这样的念头疯狂窜上脑中。
“安安?”钟离见陈幼安神情阴沉,以为陈幼安原先想的便是站队,心中颇感无力。
站队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但历来站错队伍的人,下场都不够好。钟离并不知晓自己有多少能耐能护得住陈幼安,也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想要拽住安安,钟离想着,也行动了。钟离站起身,手朝陈幼安伸去。还未碰着陈幼安的手臂,陈幼安反而先慌乱了起来。
“我我去看看茯苓怎么还没有回来”陈幼安快步后退,转而逃命似的离开了长廊。
钟离没有动,手慢慢落下。安安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幼安,你怎么走的那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刚走出长廊没多久,陈幼安就和定北将军撞上了。
陈幼安这才停下了步子,只是没能说什么。这种事情若是定北将军知道了,只会留下麻烦。
“没什么,只是准备出府一趟”
定北将军没多问下去,只是拍了拍陈幼安的肩膀“若有心事,何时都可以和我们说”说完便朝后院方向走去。
这件事若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又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大晋风气虽然开放,但也绝非什么都能包容其中的。曾有一妃子,便因怀疑自己宫中宫女对食,赐了杖毙。
这件事情给陈幼安留下很深的印象,毕竟当时自己在皇宫迷路时,帮自己找着路的,就是那位宫女。
也是停顿的片刻,陈幼安才意识到了个问题,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想。
想到这,陈幼安才没再慌下去。也是,自己这样的身份,拿出去给人听都能吓跑一群人,又怎么可能会被喜欢。陈幼安越想越觉得是如此,长舒一口气。放松许多。
兴许只是,自己多虑了。
茯苓刚从草药铺子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旁便走出一女子,朝茯苓鞠者身子“我家小姐请您一叙”
“我?”茯苓迷惑的眨眨眼,手下意识摸上青笛。
“您去了便知道了”女子只是强调着让茯苓去,别的话什么都不肯多说。
“你都这么说了,不去倒是我的问题,行吧,领路”茯苓耸耸肩,便先一步走了起来。
因要打战的原因,城中行走的人少了许多,茯苓也就没打算做些什么奇怪举动引来大伙的注意。
女子一路带着茯苓走进巷中一间不起眼的屋子,便没了身影。
“轻功不错”茯苓看着女子闪去的位置,讚许道。
“所以,找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呢”转过身,茯苓大步朝着屋走去。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也不怕自己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