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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谢薄,过几天我想去看池西语的圣诞画展。”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透过夜色望着他,可怜巴巴的,“你能不能帮我去。”

“………”

“又给我出难题。”

带她去看池西语的跨年展,这动作……未免过于挑衅了。

至少,这段时间他无论怎么搞池西城,但对池西语却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撕破脸的动作。

“没关系谢薄,我不要你带我去,但我需要一张邀请函。”林以微坐起身,郑重地对他说,“我要确保我哥哥他……还安全。”

那些画,是她唯一可以接近林斜的媒介了。至少,在她出国前,她必须确保林斜一切都好。

谢薄想了想,带着一种败给她的语气,不爽地说:“等池西语不在的时候,你叫上叶安宁一起,我给你们弄两张邀请函,自己乔装一下,不要太引人瞩目,衣服我会给你准备好。”

林以微双腿折叠着,坐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看什么。”他将手枕在后脑勺,眯起眼睛。

“谢薄,我感觉到你爱上我了。”

谢薄用被子蒙住了她的脑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息间轻嗤:“我的确爱上你。”

他加重了“上”字。

林以微在被窝里跟他乱捣了一会儿,搂住了他的颈子:“我有自己的原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谢薄,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这一刻,她也是真的。

圣诞展

谢薄对林以微的渴望和需求,几乎无法画上休止符。

他们解锁了各式各样的动作,谢薄喜欢做出新的尝试,就像任性的孩子希求更多不同类型的玩具,就算展示柜已经被填满,也总能找出新的空间容纳他新的喜好。

他追求新鲜和刺激,喜欢角色扮演,会在她睡着后缚住她的手,蒙住她的眼睛,一言不发,让她在惊慌和不确定中抵达……

在林以微一成不变如死水般平淡无澜的人生之路上,谢薄像一场姗姗来迟、在盛夏里磅礴的春雨,沉闷的雷声轰鸣,淅淅沥沥绵延了整个漫长的雨季。

伴随着离别将至,林以微对他竟产生了某种欲罢不能的别绪。

耽溺于温暖的房间,富足的生活,以及这个模样英俊、身材如雕塑般完美且某方面能力着实优秀的男人……

她时常在结束后如猫咪般蜷在谢薄的怀里,问他会不会来英国看她,多久来一次。

谢薄指尖绕着她的头发丝,一圈圈地缠绕:“最久能忍多久?”

“两周。”

“会不会太贪心了。”

“不做硬性要求,随便你。”林以微枕着他平坦略硬的小腹,“忍不了我就去找别人,英国那么多小帅哥。”

“你倒是敢……”谢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面前,“试试看挑衅我是什么后果。”

虽是威胁,眼神却宠溺。

林以微才不怕他,搂着他的肩膀,咬住了他的唇,宛如品尝糖果一般舔舐着。

谢薄没有回应,不动声色地享受着她对他的索求:“我尽可能一个月来看你一次。”

他捧着她单薄的后背蝴蝶骨,轻轻爱抚着,“行吗?以以。”

温柔得简直不像他。

“半个月。”她讨价还价。

“我有很多事,也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太频繁对你不好。”

“那你别来了。”林以微很爽快地推开他。

“二十天。”他从背后揪住她,咬着她的耳垂,“二十天我来看你一次,说到做到,不食言。”

“知道你对我好,那不妨再好一点,去帮我剥石榴啊,薄爷。”

“自己去。”谢薄坐起身,“我也想吃。”

“你去,我要吃你的剥的。”

谢薄嘴上拒绝,身体却很心甘情愿地去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颗石榴洗净切开。

“一个够不够。”

“你要吃的话就不够。”

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一颗石榴,长腿勾了高脚椅顺势坐上去,耐心地一颗一颗给她剥着。

看着男人绷紧的背影,林以微发觉自己好像正在一步步地试探着他,像一块沾湿了水的海绵,企图在他的世界里霸占最大化的空间,并在这样一个舒适空间里尽情撒野,不断拉伸着谢薄所能容忍她的最大底线。

不管是最初与养父母的相处,还是对待林斜,她都这样做过。

渴望把对方变成自己亲近的人,她才会这样。

………

圣诞展在星光会展厅举办,这一次画展有许多青港市的政商界人士参加。参展的作品部分来自于国内知名艺术家的巡展作品,其余便是各大艺术学院挑选出来的优秀学生画作,这次展出结束后就会送选国内外各大艺术节参赛评奖。

池西语整个下午都在接受媒体的访问,对画作进行诠释和讲解,忙得口干舌燥,到了夜间又被电视台请去做专题访问。

是夜,叶安宁盛装出席,一袭落地的紫色鱼尾裙,优雅地走进了星光展厅。

林以微跟在她身边,穿着低调黑色抹胸长裙,搭配绒毛披肩,长发松散地挽起来,挂在脑后,丝丝缕缕的碎发垂于耳畔。

她挽着叶安宁的手走进展厅,顷刻间吸引了周遭许多目光,有意或无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注意到了她。

哪怕展厅里优雅地名媛淑女不在少数,她仍有一种独特的遗世之美,即便盛开于无人邂逅的空谷,静谧而茁壮。

林以微罔顾了所有人的目光,朝着最显眼的前厅走去,直奔目标。

池西语的画摆放在展厅的c位,那是一幅超过了18常规宽度的巨幅少女油画——

在夕阳下阅读沉思的旗袍少女,卷发盘在头顶,书页随意地摊在膝盖上,右手撑着下颌,左手搭在右手上,微风吹拂着她稀碎的头发,温暖的色调烘托着女孩被阳光轻抚的身影,她微眯着眼,胸口十字架半掩在散漫的衣领里。

林以微知道林斜作画是很需要情绪的,有时候为了完成一副满意的画作,甚至需要把自己关在房间十天半个月不见人。

这幅画极具表现张力……必然掏空了他全部的心血。

叶安宁陪林以微站在这股巨幅画作前,望着画中那个穿着旗袍的沉思少女,说道:“池西语这两年展出的画作很多都是以少女为题材。”

“是。”林以微眸光紧扣着这幅画,“他能画出最栩栩如生的女孩子,女孩的情思、春困、忧愁……”

忽然间,林以微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到画中女孩颈项间的那枚十字架上,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字母w。

叶安宁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又望了望展厅入口的方向,看到越来越多人走进了展厅,她焦急地对林以微说:“微微,池西语的专访快结束了,不要让她看到我们,不然就麻烦了,我们走吧。”

“等……等一下。”

林以微仿佛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画作上逡巡搜索着……很快,又在少女手中泛黄的书页纸上,找到了一颗字母z。

“微微,我们真的要走了!池西语就要回来了!”叶安宁可不想在这里和她撞个正着。

林以微紧扣着那两个字母,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小时候,林斜教林以微画画,因为那时候刚学了字母拼音,林以微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在画里藏字母。

每次给林斜交作业,她都要将一些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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