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张口就问:“要多少?”这么热的天,刚刚又在那里招呼这么多人,口早就乏了。
林小草跟麦子拉着板车拉进院子,小伙计抬起眼皮看了一下。
“小哥,俺们给俺村里买粮,要100升菽豆儿,待会儿粮给俺们放车上就行,村里族兄待会儿拉着我们回去。”
林小草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多买些粮,又加了10升菽豆。
“小五,里正说他家还要四升栗米!”麦子扯了扯林小草的衣角,刚好是让伙计听到的声度。
小伙计一听,嘴里啪啪的报出了价钱,一共2两2吊钱,林小草把钱干脆的掏了出来,毫无买板车那斤斤计较的劲。
接着小伙计就把他们领到了后院的粮房,麦子跟林小草就一个劲儿的搬着豆子,将这些通通的塞到了板车下面,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干草。
小伙计瞧这俩人瘦弱的身子,不由开口问:“你们族兄啥时候到?这里可待不了人。”
麦子和小草一人提起车柄,鼓起劲往前推:“我们先搬到族兄那里去,现在就走。”
小伙计把后门打开,看这俩人把东西推出去就挂上锁。
麦子和小草一出门见周围没啥人,麦子就把下面二层菽袋子装进空间里,刚好塞下,往前面推去。
还好这半个月吃的比较多,加上锻炼,手上劲也大,麦子把豆子收进去之后,车子好推了很多。
两人推到前面,有几个对他们好奇的大娘婶子还回头看了一眼。
见这板车还是原来的样子,那车轱辘也没有多深,这没买多少嘛,还以为买了多少推个板车,也是,有钱买粮也不至于穿这么破。
就没有什么人关注她们了,趁着日子紧,外面没什么人,两人没歇一口气就推回了院子。
猪肉
到了院子,麦子将空间里的树枝竹竿还有棉被通通拿了出来。
把剩下的菽豆和栗米塞进了空间,还有两袋菽豆放不下,只能放在板车上。
两人又去了铁匠铺,弄了口现成的铜锅。
锅体两边挂着耳朵,表面依旧是粗糙弯曲的,大小也就一个半瓦罐这么大。比大铜锅便宜五吊钱,反正两人拿个大的不好赶路。
麦子看着这铜锅,想着这鸡肉今天终于能吃了,得再去买点肉。
小草跟麦子一起商议了一下,决定用她们剩下的钱,用来买肉和盐,再把针线那些用的东西一齐买了。
买完粮小草手上的钱只剩下了600文,刚刚这铁匠说这银子的成色好又多给找了10文,麦子这才知道这个银子还分成色。
小草更不知道了,毕竟她手上摸过的钱也就几个铜板。
两人从铁匠这里问到盐商的位置,两人又匆匆赶去盐铺。
这盐商卖的盐被称为淮盐,说是金朝最好的盐,这盐商专门从外地运回来的。
听这个盐商老板正在外面跟一个老头子交谈,那老头子身穿锦布,脚上踏着干净的棉鞋,花白的头发更是梳的光滑,脸上的皱纹虽多,但人却是精神舒坦,劲柏如松。
麦子看了一下,就没有再关注了。看着盐商手上专门用罐子装的淮盐,虽然是淡黄色的,但很细没有杂质,反正她是买不起。
又将目光投向了盐砖,挑了杂质最少的,颜色也没那么黑黄的几块出来。
这伙计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仰着头不耐烦道:“一人只能买一块,选快点!”
麦子最终选了两块出来,这大金朝一向管制盐的买卖。
两人又去布店买了几匹油布,等回去给板车安上去,既能遮挡别人的眼目,晚上也能防虫。
县城里只有一家抓药的药铺,只有往南走,去阳城才有医馆,这县城是阳城属下最穷的蓟县,配置的官道驿站都是穷苦破落。
小草跟麦子又去了药铺,各抓了止血治发热的药。
两人还剩了700来文,刚刚的草药就约莫花了五十多吊钱,两块盐砖二十吊。
俩人来到屠户院里,屋子里挂着两扇猪肉,又腥又骚,还挂着三只刮了皮的羊子,血水滋溜溜的往下滴。
院墙边还围着几只鸡,捉着地上的血水吃。
那屠户身矮膀圆,短打上全是暗黑的血迹,正在处理手上的一只兔仔。
林小草抓着麦子看着一堆肉咽了咽口水,麦子一心看着兔子,想着前世的仔姜兔丁,冷锅兔,红烧兔……又嫩又滑的兔肉!
连着吃了将近一个月的水煮豆子,嘴里真的是发苦发涩。
“要什么肉?猪肉45文,羊肉80文,鸡肉50文。”屠户见有人进来了,闷声问道。
麦子听了这价格,还在预估之中,赶忙指着那块大的猪肉说:“要这扇猪肉。”
屠户高兴的上前看了一下,拿出一块扁平的木陀,估了一下价:“算你们600文!”
这天气越热,肉越容易臭。
“这羊皮我们想要,得多钱?”麦子看这羊毛挺厚,冬天能做个羊毛毯子。
屠户将这三匹羊毛称了一称,说:“看你们买了这么多肉,我拿去卖给铺子也得45文,你们拿40文就行!”
大概是高兴,他大方的抹掉了五文。
现在是热夏,铺子的价压的也低,干脆就卖给了这俩小兄弟。
麦子又问了问那只兔子卖多少钱?没想到要100来文,买完肉,她俩身上都只有几十文钱了。
屠夫说,这兔子肉嫩,平时都是官衙太太们买来吃的。
做饭
林小草和麦子回到院子,把背的东西都放在了院中。
又跑去了打水的地方,麦子排在前面,小草错落着排在后面,打水的地方排了老长的队。
听排队的人说,一人只许打一桶。
因为只有一个木桶,麦子打完水就跑到没人的地方,将水收进空间里,然后又跑出去将空桶递给小草。
等小草打完水,两人就提着水回了院子,开始做之后路上的饭,还有就是那只心心念念的鸡终于可以吃了。
麦子将铜锅烧热,用竹叶把里面锅体上的灰擦干净之后,就加水烧开。
林小草就在旁边又用几块石头支了一个灶,用木柴从麦子那里取了火烧起来。
在旁边架起瓦罐煮着栗米粥,稀稀拉拉的。然后就将那三块羊毛皮晒在院子里面,将毛上的树枝泥土都用竹叶细细的擦干净。
趁着水在烧,麦子把之前那个平整的石头拿出来,铺上一块之前压床的木板。
将这只干瘪的鸡切成小块,又拿出从李家张氏家里薅的姜,选了一块最小的,切了一块细片,就没有舍得再用了。
水缸里的水已经少了一些,麦子将烧开了的水倒进了水缸里,又是满满的一缸。
然后把那扇猪肉拿过来,用清水略微洗了洗猪肉表面,这个猪肉没有阉割,又臭又骚,所以比羊肉便宜这么多。
麦子将猪肥肉切了出来,下进铁锅里面用一块长长的木片煸炒,等到肥油的香味出来,就迅速的将这片姜放进去。
等到肥肉片都变成了油渣,再用木片子把油渣都捞出来,放了几颗在煮的栗米汤中。
然后将之前家中的瓢水囊子拿出来,将油倒了进去。
剩下的油就用来炒鸡肉,继续添了一点柴,等到火烧的旺了起来,麦子就将鸡肉下去,鸡油混合着猪油的香味,喷着两人的鼻腔。
林小草赶忙过来,把厨房的门关上,刚刚锅里煎着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