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那日苏宜家虽然拒绝了韩至,但韩至并未放下此事。他让人去查了查。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府中的人自然听他的。张氏和张管事的小地方来的,没经过什么事儿,做事儿也并不周全。尤其是刚刚来到了京城这个陌生的大环境中,对一切都不甚熟悉,做事露出来的马脚也很多。
不过半日韩至就将张管事的做过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约摸知道了他都做了什么事。
再然后,他也查到了张氏的头上。
几日前他惹恼了娘子,娘子这几日都没给他好脸色。
既然娘子不让他去寻父亲,那他就不去了,免得再惹娘子不开心。
不过,他还是派人守在父亲身边,等娘子一去寻父亲,他立即就跟了过去。
苏宜家这几日一直在梳理府中的事务,自然发现了张氏在管家上的小动作。
张氏管家不久,她虽贪了些,但还不算太过分,比之前世少之又少。。
而她贪的最大途径就是通过采买。
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张管事的。张管事的不仅为张氏做事,自己还从中获了不少利,这半年多获利几百两。
既然放出话去要收拾人,她自然要一击即中,否则她以后如何再管理将军府?
苏宜家先将张管事做的事告知了韩璨。
韩璨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难看至极。这些财物都是儿子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用命换回来的,张家小子竟然敢弄到自己的腰包里,简直无耻至极!亏他当初为了瞧着他可怜将他带到了京城来,没想到他就是这样对待他们府的。
苏宜家刚刚只说了张管事的,还没说张氏的,她正打算说张氏的事情,这时韩至走进来了。
韩至:“张管事的虽然贪,但好多事是受旁人的指使。”
韩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背后还有人?”
韩至:“父亲,您想想他听命于谁?”
韩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可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母亲?”
韩至点了点头。
原以为妻子愚蠢,被人欺瞒了,没想到她也参与其中。韩璨皱了皱眉,问:“她都干了什么?”
韩至看向苏宜家:“娘子,你就别替母亲隐瞒了,还不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
苏宜家:???
她何时打算为张氏隐瞒了?她本就是来告张氏状的。张氏是张管事的靠山,弄走一个张管事的,张氏还可以再安排其他的心腹。前面她先说张管事的只是一个铺垫,重点是后面的张氏。
韩至将证据递给了韩璨。
韩璨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铁青。
妻子不仅拿走了儿子放在账面上的钱,竟然还将儿子和儿媳婚仪上的一些贺礼拿走了,其中还包括皇上皇后的赏赐。
皇上的赏赐都是记录在册的,东西值多少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种脸面。这种东西是要当成传家宝传下去的。
妻子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这件事为父一定让你母亲给你们一个交待。”
他得赶紧去问问这些东西有没有被她卖了,若是卖了可就麻烦了。
韩至:“多谢父亲。”
说完事,韩至和苏宜家离开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苏宜家时不时看韩至一眼。
韩至和张氏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前几日还关心她和张氏之间发生的事,今日怎会主动和韩璨说张氏的不是。
韩至察觉到娘子在看他,厚着脸皮问:“娘子可是又想感谢我?我说过了,娘子若是想感激我不如留到……”
话未说完,苏宜家就瞪了他一眼。
韩至顿时不敢再说。
苏宜家想,她也没那么想感激他,这些事她自己也可以做的。不过,不得不承认,韩至去做的确能省去她不少麻烦。
“谢谢。”
听到这一声谢,韩至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甚至,比某些时候还让他兴奋。
“不用谢,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娘子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我说,我都能为娘子办到。”
娘子世家出身,有钱有人有头脑,什么事情都能独自解决,从来用不着他。今日他终于帮了娘子一次,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瞧着韩至傻呆呆的模样,苏宜家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
他好像没那么讨人厌了。
张氏偷偷昧下的东西都被韩璨翻了出来,重新放回了韩至的库房之中。
对此,张氏哭闹不止。
上次的病刚好,这下又倒下了。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闹得阖府皆知。
晚上,韩至对苏宜家道:“这几日你先别去给母亲请安了,若母亲唤你的话……你就让人去寻我。”
苏宜家瞥了一眼韩至。
韩至又解释了一句:“母亲知道此事是咱们二人做的定不会轻易饶了咱们。”
苏宜家:“知道了。”
韩至察觉到苏宜家心情不错,晚上故意试探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愿。不过,在他想燃着蜡烛看清娘子害羞模样时被无情拒绝了。
作者有话说:
韩至:娘子需要我!(p≧w≦q)
不解
◎韩至被张氏责罚。◎
第二日傍晚,韩至回府后去给张氏请安了,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正院里的人拦住了。
张氏身边的李嬷嬷站在台阶上,居高看着韩至,道:“大少爷,夫人身体不适正睡着,请您在外面候着。”
韩至瞥了一眼屋内亮着的灯,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若家中的夫人正睡着,屋内怎么可能会掌灯。母亲定然醒着,只是不愿见他。至于为何,那定是因为昨日的事情。
“好,等母亲醒了嬷嬷记得告诉她我在外面。”
李嬷嬷:“老奴一定告知夫人。”
李嬷嬷进屋后,韩至侧头看向身边的长随:“你去打听打听今日母亲可有为难少夫人。”
得胜:“是,将军。”
不多时得胜回来来了,在韩至耳边说道:“属下打听过了,今日少夫人没有来给夫人请安,夫人也没去找少夫人的麻烦。”
韩至点了点头,神色轻松了许多。
还好他昨日将事情揽了过去并将娘子洗白了,不然今日被罚的人就变成娘子了。罚站这种事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再寻常不过,小时候他也经常被母亲罚,早就习惯了。
夜幕降临,韩至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时不时瞥他一眼。
苏宜家知晓此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她只安排人跟在韩至身后,没往正院里安插人。盯着韩至的人知道他进入了正院,直到许久没出来才从正院人口中打听到韩至正被张氏罚站。
柳绿与苏宜家说完此事,问:“夫人,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苏宜家看向了窗外。此刻寒风起,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冷意。她抬起纤细的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说到底,韩至被罚是因为他向韩璨说了张氏将账上的银钱划到了她的私账上,又将一些外府送来的礼放入了她的私库中。
这件事本应她去做的,韩至却挡在了她的前面。
张氏虽是继室,但毕竟是韩至名义上的母亲。张氏罚他,天经地义,任谁都说不出来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