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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过程极其消耗体力,法阵一旦开始中途便不能换人,否则就会遭到反噬。
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折腾。
原主这头驴好不容易坚持到法阵结束,自己却由于体力损耗过大而被抬走,只剩下个洛淮雨待在原地坐享其成揽下这功劳。
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师尊好。
好你麻痹。
见叶星澜真打算离开,洛淮雨有些急了,“叶师兄,你以前不是都愿意照顾师尊么?!”
叶星澜:“对啊,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也能体现弟子的素质。”
“那你为什么还离开?”
叶星澜:“我的素质消失了。”
“……”
“叶师兄。”
白鸣风不解地摸着脑袋,开口道:“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痴恋师尊,今日却表现得如此反常,还说些胡话,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吧?”
叶星澜的脚步突然一顿。
该死的,这人该不会是起疑心了吧。
当着二人面,叶星澜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被师尊冷淡的这些日子里,我已伤心欲绝,移情别恋。”
白鸣风惊讶到瞪圆了眼睛,“不可能,你从来未与我们提过!”
叶星澜:“我当的小三,不好公开。”
白鸣风:“……”
洛淮雨:“……”
霎时,外头很应景地落下一道极其响亮的炸雷,将院内一棵树劈得外焦里嫩。
“洛师弟。”
叶星澜弯起眉眼,温声道:“照顾师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洛淮雨脸色变了变,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可是,让我一个人照顾师尊会不会……”
叶星澜语气平淡地反问道:“洛师弟是反悔了吗?”
“……”
“没关系。”
眼见洛淮雨有反悔的打算,叶星澜抬手将眼尾揉红,刻意露出自己指腹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其实我也可以再撑一会……”
说到一半,叶星澜瘦弱的身子突然间猛地往地上栽去。
“叶师兄!”
白鸣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担心道:“叶师兄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的。”
叶星澜才稍微站起,腿又忽地一软,险些跌倒。
他扶着眉心,虚弱道:“就是有些头晕眼花,站不稳。”
白鸣风愣了愣神,瞥见叶星澜指腹上细小的伤口时,眼皮跳了跳,道:“叶师兄,你受伤了?”
叶星澜勉强压住了正欲上翘的嘴角,拧着眉头,吞吞吐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口啦。”
看见叶星澜的伤口,洛淮雨嘴角疯狂抽搐,差点就没忍住爆粗口。
这伤口还没自己的指甲缝大,估计再过一会都要愈合了吧?
至于这么装吗?!
洛淮雨咬了咬牙,刚要说些什么,又被叶星澜打断,“真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们不用担心。”
他吸了吸鼻子,语调微弱道:“扶我起来……我还能再照顾师尊。”
“不行!”
白鸣风扶着叶星澜,盯着他脆弱的侧脸看了一阵,心疼道:“师兄明明都已经站不稳了,不必再如此强撑!”
“我刚好要去隔壁的镇子送信,顺便扶师兄出去透透气。”
他侧脸朝洛淮雨道:“洛师弟,这里就拜托你了。”
洛淮雨心口窝火,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隻得目送着两人走远,重重摔上门。
叶星澜什么时候这么能装了?!
-
晨光熹微,薄雾茫茫。
才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气中盈满了潮湿的泥土气息,街头行人寥寥,唯有叶星澜咬着嘴里的蒸饺,优哉游哉地迈着步子。
凛冽寒风吹拂而过,叶星澜吃饱喝足,发出一声叹息,“66,我发现人的脸皮再厚也没用,寒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冷。”
【……】
眼见天光大亮,村庄内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连声鸡鸣狗吠都不曾听闻。
叶星澜所经过之处,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房屋上贴满了驱邪符,院子内的树上挂着几盏形同骷髅的白灯笼,冷风轻轻吹拂,这些灯笼就开始摇晃碰撞,发出的声音像似有人在用指甲挠窗,令人心悸。
“66。”
叶星澜走到村口那棵大槐树下,凝视着枝头那几盏诡异的灯笼,不解道:“这树上为何挂了这么多盏白灯笼,这是什么诡异的习俗?”
【白灯笼象征着已逝亡灵,从这棵树上的灯笼数量来看,这村庄里已经死去了一大半人。】
叶星澜眼皮颤抖了下,“一大半人?”
妈耶,这是什么阎王村,天天吃席么?
【对。】
66继续道:【这个村庄背阳朝阴,白日少黑夜长,最适合妖鬼邪祟生存,这里的村民经常受到侵扰,每晚随机去世。】
“好惨。”叶星澜发出感慨。
66:【没你惨,雷劫可比这要痛苦得多。】
叶星澜:“……”
谢谢,有被伤害到。
不知不觉,走过河边时,半空中又落下点点雨丝,晕湿了叶星澜额间的碎发。
他背过身去,正打算挑个地方避雨,视野内骤然闯入一道瘦弱身影。
那是一名昏厥过去的少年。
少年肌肤赛雪,薄唇泛着病态虚弱的苍白,正斜靠在河岸旁的一块大石旁。绸缎般的墨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俊美的脸,依稀可见锋利的下颚线,一身玄色衣袍血迹斑斑,浸红了河边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