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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出逃

 

晨光透过纱帘,金黄的光芒洒在卧室床上,少女朦胧间睁开眼睛。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中,身体酸得几乎动弹不得,楚虞感觉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头更是眩晕到无法思考。

即使她曾深深迷恋着符翕,内心也有过逾越兄妹间的感情,但也从未想过真正和他亲密接触。楚虞对爱情极为小心和保守,她第一次对符翕付出真心,在得不到回应之后便会马上缩回。

而符翕无疑践踏了她的真心,与对待一个床伴无差夺走她小心翼翼守护的一切。

卧室门被叩响,男人颀长的身影伫立良久。

“醒了吗?”

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的少女沉默不语,她感受到身边的床陷下去,符翕坐在了床边。

卧室里洋溢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靠近她时若有若无更加撩人,符翕只是瞧见她裸露出来的细白脖颈,便能回忆起在自己怀里温暖柔软的触感。

骨节分明的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起来吃饭吧。”

换来的只是楚虞别开头,躲避他的触碰。符翕转而把玩起她柔顺的长发,细软的发尾扫在手心,很痒。

“不想知道你的小男朋友怎么样了吗?”

果然,背对着他的女孩有了反应,她护在胸前的手攥紧。

“滚出去。”声色有些嘶哑,不似昨晚般婉转悦耳。

男人也不纠缠,站起身,投下的阴影将女孩几乎包裹住,他丢下一句话:

“和他分手,妹妹。”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等符翕离开之后,楚虞撑着身体坐起来,目光扫到床头柜上那只方方正正的黑丝绒首饰盒时,她抿着唇,笑容讥讽。

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送些首饰就能打发的女人而已。

她走出卧室,腿间摩擦产生的痛意还在,符翕大概是给她清洗过了,她对于昨晚的记忆仅限于在床上晕过去之前了。

打开手机,里面堆满了未读信息。楚虞一条一条划过去,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没有江褚的。

按照符翕的说辞,他昨晚一定是知道她和江褚住在酒店里,并且很有可能见到了江褚。以他之前对江褚的态度,指望他俩和平相见是不可能的。

楚虞看着江褚的头像,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拨号键。她靠着墙,无力地蹲下。

当年柏溪岑骂她的话没有错,她辜负了江褚的真心,在消磨掉自己对符翕的爱意之后,她转而投向他的怀抱,只是因为知道无论何时他都会在原地默默等待。

昨晚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没有推开符翕,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投入了他的怀抱。

“叮咚——”是短信提示音。

心底细小的希望升起,楚虞抬眼,却是银行的消息:账户收入汇款三拾万人民币。

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早,已是腊月末,单位积压了一堆工作,符翕从办公楼走去停车场时,天空已经灰暗下来,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

楚虞和他又陷入了冷战的僵局,不管他如何挑起话题,回复的永远是沉默。

符翕早些年在英国时是社交圈公认的理想男友,不仅是因为出众的外貌和身份,最重要的是他对女朋友的态度。

在交往期间绝对的温柔与忠诚,但又永远带着若即若离的疏离感。这种介于爱与克制之间的感情最难以捉摸,也最迷人。他无需主动为对方做什么,很多与生俱来的东西只是摆在天平上,便足够有吸引力。

与之等同的,他自然也不会得到任何。交往只是融入社交的手段和目的,符翕从未企盼从中索取,至于所谓爱与被爱,他不理解,且不屑一顾。

直到他收养了楚虞。

符翕忘不掉和楚虞过的第一个新年,小姑娘拉着他急切地问:哥哥,我们以后每个春节都在一起过好不好?

曾经不会属于他的词语,此刻如蜜罐浸透了他的心,他被归为家人的一部分,被需要着,被牢牢抓着,被爱着。

然而仅仅三年过去,她的世界里已经不再全是他了。除了自己,还有更多人来分享她的美好,她的眼前是广阔而纷杂的社会,只是一个不注意,楚虞被其他的男人拐跑了。

他对妹妹生出了不该有的欲念,符翕并不认为有什么荒谬,但他有时也会害怕,害怕面对楚虞纯净而明亮的眼睛,在那个眼神之下,他内心阴暗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开车回家的路上,符翕在一家花店门前停住了。

店主给他包装花束的时候忍不住打趣:“哪个小姑娘这么好的福气,收到您的花一定幸福极了。”

符翕接过花束,笑了笑。

“啊呀,这不是符先生吗。”背后传来耳熟的声音。

钟茜茜捧着一大束郁金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钟小姐。”符翕回应。

“好巧,你也来这里买花吗?”钟茜茜打量着他手中的玫瑰,表情带着探寻,“你交了女朋友吗?”

他不置可否:“今天很晚了,改天再聊吧。”

符翕离开花店,手在搭上车门时顿住了。

“是你的妹妹吧?”钟茜茜声音不大,“你爱上了你的妹妹吗,符检察长?”

男人没有回应,黑色的轿车很快消失在渐大的风雪中。

回到家里,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刘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先生,您回来了。”刘姨瞅见了他怀里鲜红怒放的花束,“楚小姐怎么没跟您一起?”

他皱眉:“什么意思?她不在家吗?”

刘姨也觉得奇怪:“今天我看楚小姐像是很开心的样子,中午饭也多吃了,说要去找你主动和好呢,毕竟是一家人嘛,吵一吵架也很正常。”

符翕愣了愣,喜悦立即爬上了心底,他给楚虞拨去电话,却连着几次都没打通。

他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察觉到不对:“她几点走的?”

“大概两点钟吧。”

从家里到他的单位顶多需要一个小时,他直到下午六点下班也没看见楚虞,连一个短信也没收到。

刘姨见状也慌了:“小姐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

“卧室里呢?她没有回来吗?”符翕走进她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啪——”顶灯亮起,刘姨吸了一口凉气。

屋子里一片狼藉,抽屉和柜子里的东西全都乱糟糟地堆在地上,符翕跨进去,只见柜门大敞,里面的衣服不翼而飞。

“难道是遭贼了?”刘姨声音打颤。

符翕脸上的焦急之色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刘姨,你今天先回吧。”

刘姨不敢多问,退出房间离开了。

符翕给楚虞发信息:限你十分钟内给我回电话,我去接你。

他打开定位,眨眼间便显示了她手机的位置——在北京另一片城区的老住宅区。

要离家出走吗?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这次楚虞回信息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自己不恶心吗。

符翕目光扫到玄关处绽放如火焰般热烈的红玫瑰,此时正用短暂花季中最美丽的姿态燃烧着,只为了讨得主人心上人的欢心与香吻。

黑色的鞋底踩在柔软的花瓣上,承载着爱意的花朵被无情地蹂躏,流淌出血液般鲜红的汁液。

而施暴者只是残酷地笑着,笑容带着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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