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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学校

 

我还是在走着,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很疼,双脚似是踩过了一地的落叶,劈劈啪啪的躁动着,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啪的踩断一截树枝,没人知道它已经枯萎很久了。

声音模糊了,却又清晰了起来

「我想,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做实验的。」我边喃喃自语着边把手中的水甩乾。

专注於某件事情的感觉很不错,不会有很多噪音,叽叽喳喳的sao扰耳膜,只要全身灌注的将jg力注入眼前细细的火舌,啵啵冒泡的咖啡seyet,一头栽进计时,测温,观察,讨论里,我可以剥离自身的存在,此时此刻,安安静静做个虔诚的科学教徒,卸下感x和情感,将一切埋藏於白大挂之下,俯仰坐卧都为了更接近真理,这种感觉,很宁静,很舒服。

被肾上腺素淹没的感觉也很不错,像是嗑药总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我可以像个正常人的笑着,为实验结果或皱眉或怒骂或惊叹,感觉自己似是无所不能,眼下之物全在我的掌握中,透过手指指挥,演奏出一场jg准利索的实验。

在烟消云散之时,我又从短暂的生,无声的si去,没有理由,只觉得有什麽又被掏空,欢笑嬉声,不过是伪装的弧度,g勒出一张惨白的si冷的笑,膨胀,膨胀,烧得灼烈沸腾,把自己撑的肿胀,然後可笑的暴毙而亡,糖,甜,笑

不知为何的又涌升而上的恶心感玄玄虚浮着

我试图张开嘴,吞入满间沸腾的欢声嬉笑,想要用舌头g住一些混在焦味飘动的甜香,只感到过於亲昵的甜味冲入脑门,和那gu恶心感在头骨里放声尖叫,感觉其实没什麽差别,就还是糖,膨胀旋即崩塌,看似团结的聚集却在口水的玷w下随随便便就融化湮灭了。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嬉笑着,到处都是糖,撒在地板,飘在空中,流进洗手台,化在口中,跃跃於那一条条跳动的舌头上,很甜,甜的想吐。

笑着,继续笑着,揪住仅存的理x来分析实验成果的外观,随口笑着啐了抱怨好甜,疏松的颗粒柔顺的倒下,渗进舌尖转瞬即逝,谁都不会发现,那其中的,淡淡淡淡的,微弱到似有若无的苦味。

「啊,果然还是加了太多小苏打了吧。」

我g起嘴角,以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用指甲抠去那些胶结固着的糖块,彷佛烦躁的想直接扯断那些纠缠的线圈。但肯定没有拆线这麽简单,那是电线,下面连接着zhaya0,我听到倒计时的滴滴声,宣告着它的到来,也是一切的结束。

妈的,为什麽我总是做不到维持正常平稳的情绪到放学?

忧郁总是如影随形,而焦虑和恐慌总是来的悄无声息还总是附赠强烈的失真感。

概括一句,我觉得自己taade快疯了。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这麽强烈的无力感了,好像什麽事都做不到,什麽事都不想做,脑袋是空的,塞不下任何东西,除了悲哀还是悲哀,连呼x1都好累,在短短的早自习我已经深呼x1了十次以上,似是我的肺部在排斥着氧气的纠缠想自力更生,x口又开始闷闷胀胀的,像用把钝斧在上头刮着r0u,磨着骨,挤出血,努力地想把飘忽的注意力揪住塞回头盖骨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块r0u做的蜡像,连提笔甚至抬头都僵y别扭,全身都在抖,停不下来,我继续大口地x1气,祈祷着老师晚一点到教室。

你又不见了,每次都是这样,在我最惨的时候,你都不在。

这种时候才会眼巴巴的去依赖你的我,还真是恶心啊。

我想要哭,但是上课了。

想要写点什麽,但这样会来不及抄笔记。

想要放肆的听音乐大吼大叫,但这样会被其他人发现,会造成大家的困扰吧?

想要躲起来,但这样会被记旷课。

想要摆出一副哭丧脸,但这样其他人会担心吧?

想要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但他们似乎总麽样都不懂。

在喧嚣中疯掉,然後si掉。

救命,我可以哭吗?我有资格哭吗?我有资格在这里自怨自艾放弃一切吗?

我究竟是病了吗?疯了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不论谁,不论什麽,都是假的,我是假的,家人的关怀,朋友的谅解,看似不错的功课,好像恢复不少的心情,好像可以集中的注意力,好像稍微能控制的食慾?都是假的,是吧?

什麽才是真实?

我很想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只是病了,但真是如此吗?那为何我总是不停的在原地踏步?为什麽每天似乎总是在重复着相同的胡言乱语?

作茧自缚,真是个好词。

为什麽快乐这麽困难?为何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听到老师的笑话却还笑得出来?

有够虚伪的。

耳边回荡着脑中空灵的歌声,现实中老师的口水沸腾,纷飞的欧洲历史,成串的数字,凌乱的字词,随着,唇瓣开阖的瞬间,是带着伤咬着痛的,但我不得不如此,剜开x膛呕出那些不断侵蚀的情绪,尝试笨拙的用拙劣的字句将脏器皮肤擦拭乾净,因为终究还是塞回去的,继续侵蚀,继续痛着哭着,别扭痛苦的活下去

我是无力的,做不到的

如何爬起,如何停止脑袋里这喋喋不休的喃喃,离得太远,我光是要爬到能够构到边缘的那方,应该就会被那念经似的叨叨絮絮削断脑袋。

随口找了个藉口就跌跌撞撞摔进厕所,我知道自己自己得赶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乾净,但只落得颓靡地靠在隔间的墙旁,愣愣地望着上头渗透下来的灯光,像数道金灿的虹桥自那个玻璃盖上垂降下来,尘埃在照耀之下闪闪动人,刹那间恍若看见了仙人的圣光,然後打醒自己,什麽神明,傻了吗你?

信仰是给那些心中仍怀有希望的人的一个可笑却有用的谎言。

火锅店的卫生做的不错,黑se大理石的墙面没有多余的尘埃,够给外一个乾净而冰冷的拥抱,我屈膝倚靠之上,用力深呼x1,掐si那些想从x腔窜出的尖叫。

我自嘲般的g起一抹頽弱的弧度,看看自己一身宽大的衣k,大概,也是yu盖弥彰吧。

你现在才认清这个事实吗?反正你早上已经吃了这麽多东西了,等一下就别吃了,看看你的肚子,你的大腿,有够恶心的,这样的你,一点价值都没有,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权利,还不如si一sib较好,留在这个世上,浪费资源和氧气,你就是个累赘,你会给所有人带来不幸。

滚。我低声吼着。尝试把那个如同复读带的噪音驱赶出去

我不想和那烦人的声音对话,不想思考,但恶魔总是游刃有余地抓在我最深的伤口狠狠挠下去,上瘾般一次次越来越深,或许哪天可以看到自己的前x和後背面对面sayhello,掉出来的肠子和手指缱绻纠缠厮磨。

啊,或许这样也是好的吧。

走心了。我狠狠的往自己天灵盖甩了一巴掌。

为了把这个声音盖掉,我必须要吃,但是要吃什麽,吃多少,每口食物要咬几下,该不该缩紧肚子,以什麽样的心态,吃下要摆出什麽样的表情我不知道,每口咀嚼的食糜都散发着茫然。

但我似乎已经学会了迎合,学会了多吃,学会了淹si那些无畏的抗拒,绞杀在喉头的凄厉嘶鸣,我总学不会记方向,一次次站在十字路口前手足无措,但饥荒的身t和叠加的那些拔尖的记忆似乎在身上划下一条蚀骨的疤,宣告着还是选择吃这条路应该不会错。

我的世界现在被y生生画成两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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