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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走棋

 

就连求饶声都像欲拒还迎的把戏,贺澜欣赏眼前的风景,一手把硬不起来耷拉在一旁,却仍还向外吐露花蜜的软肉拎起,带着些许嘲讽,问道:“不知陛下这幅模样,还能不能行人道?”

“啊!啊啊啊……求求你……我不、不立后,我没有、没有心仪之人……公公、公公饶了我、饶了我吧!”

崩溃边缘的谢欢鸾本能地否认,头脑一片空白,身体被熊熊烈火反复焚烧,偏偏他此刻勃起不能,欲望如一座巍峨青山压在心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被他藏匿在心底最深处、对贺澜的恐惧悉数被释放,他抖着双手抓紧贺澜的衣角,饮鸩止渴地求饶。

“呜啊啊啊啊……公公疼我、公公疼我!”

贺澜眸色愈加深邃,陌生的情愫在胸口汇聚,一时有些烦闷,不过很快他就将这感觉归功于谢欢鸾对自己的反抗与挑衅。

“陛下说什么呢!”眼看皇帝要攀上高峰,贺澜却停了动作,谢欢鸾瞪着迷茫的泪眼,无措地看过去,那神情像在询问。

“一国之君哪能不立后?大臣们说的不错。”不理会他的渴求,贺澜竟将那玉如意抽了出来,“啵”地一声,旋即,透亮的肠液没了阻拦,争先恐后地从那一时无法闭合的幽深洞穴里奔涌而出。

“臣呢、”贺澜慢条斯理地,把那根还滴着淫水的血色玉如意扣在谢欢鸾歪斜散乱的腰带上,“自然也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

被爱液浸染的如意透着诡异的光亮,贺澜挑眉端详片刻,突然起身把先前脱下的外裳披在肩头。

“臣想起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后退两步,又转身,诡笑地补充道:“这血如意是臣赠与陛下的礼物,陛下可要日、日、戴、着!”

“你!”眼前的浓雾逐渐散去,但欲望却还烧着,谢欢鸾起不来,听到贺澜说那个在自己身体里为非作歹的东西要天天带着,气得他立马想扯下来摔了。

“陛下保重龙体。”贺澜一笑,又道,“臣还有一份礼物相送,过些日子,请陛下观一场戏。”

“臣告退!”

暖阁里传来各种清脆的碎裂声,待那些动静消失很久,惊秋才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陛下!”微不可闻的声音,惊秋一进屋看见衣衫不整、身上还沾着血迹的皇帝,吓得立刻跪在原地,膝行了几步,头都快勾到砖缝里了。

没有回应,惊秋也不敢再多做什么,只那么跪着,也不言语。

“牧晖歌有消息了么?”

过了许久,皇帝沙哑破碎的声音响起,惊秋俯身贴在地上,仍不敢抬头。他害怕,怕看见一个难再拼凑的躯壳,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回禀陛下,还未曾有密信。”

“哼!未曾?”冷哼一声,而后又是一个瓷瓶摔在脚边,四处飞溅的瓷片划破了手臂,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出行七日还不曾书信,朕看他这状元郎的头衔,来得恐怕名不副实!”

“陛下,也不是全无好消息。”惊秋打断了谢欢鸾的话,“奴才听说,坊间流言四起,许多儒士学子正筹备计划,要声讨贺澜,此举若是有人暗地里推波助澜,定也能让他忌惮几分。”

“嗯。”确实是个还算舒心的消息,“叫彭琮玉去做!朕倒要看看,学子们集体发难,他总不会妄想将这些人都杀了吧?!”

系好腰带,谢欢鸾掸了掸方才弄皱的外裳,却不经意间摸到了那个仍旧潮湿的红色如意。

“嘭!”如意瞬间变得四分五裂,谢欢鸾后牙几乎都要咬碎,深呼吸了数下,才勉强平静,“去,叫人再做一柄,红玛瑙石的玉如意!”

“是。”

皇帝连平身也没说,抬腿从惊秋身侧走了出去,留下满地狼藉。

待人走远,惊秋才揉着早已麻木的失了知觉的膝盖,一点点把地上的残片捡起。

宣政殿内。

柳植跪在堂前,沐浴更衣后的谢欢鸾随意绾了个发髻,金黄的头冠懒散地戴在头上,他半躺地坐在书桌后,听着堂下人的汇报。

“陛下,奴才已将整个长春宫全部排查,一共查出眼线探子二十余人,暂时还未惊动,只待您下令处置。另外,奴才命人在外头找了一批身家清白、手脚利落的下人,您看,是您亲自过目,还是交由惊秋公公?”

“不错。”皇帝从案上捡了块工艺精美,材质上乘的抄手砚丢给柳植。那砚池颇深,池上雕刻一轮圆月高悬于空,别有一番风味。

“这方明月空悬抄手砚赏你了。”复又抽出本奏折,挥了挥手,“此事你与惊秋协理办了就好,此外,那批探子眼线,人数不少,务必要处理的不留痕迹,别给朕招麻烦。”

柳植磕了个响头,仔细收好御赐的宝贝,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一时整个御书房只剩皇帝一人,他踱步在一排书架,从一个玉八仙纹执壶底下抽了个细小的纸卷展开。

是余朝柏曾经在某次下棋时藏在棋奁里留给他的,是一张从京城到漳州的路线图。谢欢鸾小心摊开在手心细细端详,七天了,不出意外的话,牧晖歌此时,应当就在淮宿。

历朝历代,淮州宿县一带私盐生意屡禁不止、甚为嚣张,贺澜这样的貔貅,岂能坐视不理?

若能找到贺澜买卖私盐的蛛丝马迹,便是今后铲除他最有力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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