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张祺终于将牛角刀打磨到心满意足地薄度,他将食指压在刀刃上,明显感受到了刮手的锋利感。
山涧边上有一颗绿油油的水草,根深深地扎在岩石缝里。张祺一手薅住水草,一手握住牛角刀,齐根一割,只一下便将整株水草给割了下来。
无忧十分给面子,兴奋地拍了一掌:“哎哟!”
小绵羊很好奇,爬到张祺的腿上,就要去抓牛角刀。
张祺吓唬它:“把你的白毛都给剃了。”说罢,作势用牛角刀在它头上比划了两下,然后迅速揪下一小撮毛,仿佛真的是用刀刮下来似的。
小绵羊心眼再多也斗不过人类,还以为真被削掉了一撮毛,悻悻地收回了爪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缩到了夫诸的怀里。
张祺拿着牛角弯刀,逮着什么就切什么,用来砍竹子、木棍自是不可能的,毕竟只是一只动物的角而已,主要成分大概只有碳酸钙。可用来切瓜果却十分锋利,比之菜刀也不差分毫。
有了刀,会为生活增添不少便利,更是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这可是个宝贝,张祺担心带出去弄丢,弄了两片树叶包好,带回洞穴和库存的食物放在一起,这才招呼无忧它们一道出门。
夫诸老实巴交地像只骆驼一样趴下来,张祺还没反应过来,无忧和小绵羊已经驾轻就熟地爬了上去,跟坐计程车似的。
张祺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脚程铁定是赶不上一步奔出去好几米的夫诸,便也厚着脸皮搭上了“计程车”。
张祺坐在背上指挥方向,带着夫诸来到了竹园,给小绵羊弄些鲜竹,然后再弄些建栅栏的竹子。
无忧已然是个熟练工,麻利的落地,抓着一根竹子便啃了下去。
张祺喊他:“不用那么着急,”
夫诸驮着小绵羊,站在一旁认真看着,过了会儿它明白了张祺的意图,踱步过去,用嘴咬住挤挤挨挨长成一丛的几根竹子,“呜”地吼了一声,而后一仰起脖子,竟将它们统统连根拔起。
张祺目瞪口呆:“夫……夫诸老兄……”
无忧呆若木鸡片刻,而后反应过来,亢奋地喊起来:“哎哟哎哟哎哟!”它眼冒星星,已然把夫诸当成偶像天神,脸上的仰慕藏都藏不住。
张祺也十分咋舌,鼓起掌来由衷地夸奖:“夫诸老兄,你这比倒拔垂杨柳还牛逼啊。”
夫诸哪懂什么是“倒拔垂杨柳”,但善于分辨神色,知道张祺在夸自己。谁会不爱被夸,神兽也不例外,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道,又一鼓作气拔了几株竹子,叫它忙活一番,很快就集了一捆。
张祺赶紧喊住夫诸,告诉它已经够了,夫诸这才停下来,仰起下巴,一副等待快赞的得意模样。
张祺给它顺毛,大方地吹了一顿不要钱的彩虹屁,他看着不远处的大竹林,脑筋突然一动,拍拍夫诸的腿,问道:“夫诸老兄,那个粗的竹子,你能拔出来不?”
“呜!”
夫诸怎么可能错失这种表现的机会,立刻撒开蹄子跑进大竹林,寻了一根最粗的竹子,张嘴一咬,轻轻松松地就拔了出来,连气都没吭一声。
由于夫诸慷慨相助,张祺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弄到了一大捆冷箭竹,外加一根粗竹子,甚至它连腿都没用上,去的时候是被驮着走的。
回去的时候,因为要扛那根大竹子,张祺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夫诸负重前行。于是让夫诸驮着小绵羊和无忧,还有那捆冷箭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拖着大竹子。
在雚谷锻炼了一个多礼拜,张祺的特格健壮不少,但是一根粗壮的青竹对他来说分量不轻,一路上走走停停,后来还是夫诸用嘴叼着竹根,帮衬了一把,他才勉强将竹子拖回洞穴崖底。
张祺便气喘吁吁倒地不起,一个劲地喘气粗气来。无忧和小绵羊见惯了他这副累坏了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夫诸却担心得很,用鼻子去拱他的身体,发出忧心忡忡的“呜呜”声。
张祺强撑着坐了起来:“我没事,就是躺着歇会儿。”
歇息许久,气喘匀了,力气也恢复过来,张祺又对着扛回家的竹子拧起眉来。前几天弄的那半片竹筒用来煮了三次鸡蛋后边彻底被烧穿了,再也无法用来煮蛋,最后只能当柴给烧掉。
张祺拜托夫诸拔了一棵大竹子,是想用这颗鲜竹弄两个乃至更多竹筒出来,用来喝水、煮蛋,或者存放东西。
可是竹子是扛回来了,具体要怎么把竹子弄断,他还没琢磨出办法来。这棵鲜竹比上次的枯竹要坚韧、粗壮得多,万万不能再为难无忧用牙啃出来。
拿牛角刀砍可以吗?
不行不行,张祺立刻否定这个想法,连镰刀都不一定砍得断。
这么粗的竹子,还是得用锯子才行,若是电锯,不消两秒便能轻松锯断。
无计可施地盯着竹子看了许久,张祺厚颜无耻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夫诸:“夫诸老兄,你能把它弄断吗?”
多了一个家人
“呜?”夫诸不明白什么意思,睁着蓝色的美眸,无辜地看着张祺。
张祺对着竹子一顿比划,终于让夫诸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夫诸用牙齿叼起位于竹秆最下部的秆柄,只听脆生生的一声“咔嚓”,竹子就被咬断了。夫诸吐掉衔在齿间的秆柄,又叼起了竹子,就像小朋友吃百奇饼干一样,一顿连贯的“咔嚓”“噗噗”声响起,笔直的竹子秆茎就被咬成了十几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