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最近割了木禾米,要不试试煮野菜饭?
其实小时候张祺就经常吃野菜饭,爷爷奶奶说那叫忆苦饭,通过吃一些糙食,来感恩如今美满的生活。然而事实上,那时候就是穷,不得不节衣缩食。
如今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张祺立即行动起来,去河岸边拔了一把荠菜和一把小葱。回到小院,他找个两个空着的花盆,挖了些泥,然后拿了几颗荠菜和小葱,随意地种了进去。先盆栽试试,若是真能种活,那再移栽到地里也不迟。
小院被偷袭
张祺没上什么心,随意地种完荠菜和小葱,便开始洗木禾米煮饭了。最后成品还不赖,就是少了油总感觉少了些滋味。
张祺泡在温泉里,懒洋洋地靠着池壁,心里想,人果然是贪心,起初填饱肚子就行了。后来填饱了肚子,便开始肖想鱼、肉、碳水,现在竟然敢妄想油脂了。
张祺倒也不是没尝过油脂的滋味,野兔、黑麂、野猪肉都自带油脂,但那都是包含在肉里,被烈火烤出来的,吃完了就没了,他想要的是可以任自己支配的食用油,比如菜籽油、花生油。
“算了,”张祺叹了口气,“还是上山找两只膘肥体壮的兔子实际一点。”
一听到“兔子”,无忧立时竖起了耳朵:“哎哟。”
张祺笑了一下,说:“明天咱们进林子里看看。”
第二天,张祺信守承诺进林子找野兔,可惜的是一无所获。他兴致勃勃地进林子,最后垂头丧气地回到洞穴。
刚踏进院门,张祺立即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收住了脚步。院里种的几盆花东倒西歪,黄的白的粉色的花朵都掉在了地上,墙垣上的草皮都被掀翻了,鸡笼外面躺着几根斑斓的鸡毛,两只已经养到半大的鸡仔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生死未卜。
除了小绵羊,其他三只崽子十分敏锐,挤在张祺的身后,纷纷叫唤起来要往里冲。
“呜!”
“啾!”
“哎哟!”
张祺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震惊,而后是疑惑,最后又变成了愤怒。
这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来搞了一场大破坏!
愤怒至极,可张祺还没失去理智,他摊手拦住崽子,示意他们等着,拿出随时放在口袋里的弹簧刀,慢慢走进了院子。
院里虽然乱糟糟,但是空间有限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东西藏着。
张祺走到鸡笼旁,用指节敲了敲,缩在角落的两只崽子动了动,缓缓探出头来,身体却还紧紧靠在一起,显然吓得不轻。它们头顶原本蓬松、丰厚、缤纷的毛发掉了很多,身上彩色的羽毛也都掉了不少在鸡笼外面,模样十分可怜。
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得?!
张祺气得咬起牙来,问两只鸡是问不出来的,他攀着藤蔓小心翼翼地上了洞穴。一方面是怕那不知名的东西藏在洞穴里,一方面也是怕自己的“仓库”遭受重大损失。
庆幸的是,两者都没有发生。
张祺在洞穴里检查了一番,地上有很多粉黛草碎屑以及竹子叶子,但仓库里的东西还好好的。
虽然物品没有损失,但张祺可以肯定,仓库确实被动过了。
仓库里难免有虫子,木禾米的香味又特别能招一种长着三对翅膀的奇怪虫子,所以张祺用粉黛草编了一个半圆形的薄垫子,当做盖布,盖住堆放在角落里的宝贝。四个角都拢得紧紧的,不让那虫子有可乘之机。
可此刻,垫子已经移了位。
张祺走到洞口,看着小院里的一片狼藉,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首先肯定不是人类,除了他,雚谷没有人。就算是人,没理由什么都不带走,就搞乱几盆花,欺负两只鸡,将粉黛草弄得满地都是,这也太恶趣味了。
其次,应该也不是猛兽。如果是猛兽,粗糙的鸡笼在它面前不堪一击,它没理由放着两只肥硕的野鸡视而不见,只是拔了它们几根毛。
再者说,就算弄不开鸡笼,它都已经爬到洞穴来,没理由放过仓库里的鱼干和肉干。
究竟是什么东西……
无忧顺着藤蔓爬进了洞穴,看着地上的粉黛草,发出同样的质疑:“哎哟?”
泰山走到洞口前,探着巨大的脑袋朝洞里张望。小绵羊和小布丁都坐在它的角上,毫不客气地踩过它的头顶和鼻子,进了洞穴。
小布丁踩着哒哒哒的小碎步跑去洞穴角落的仓库,倏地叫了起来:“啾!”
张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被这一嗓子吼回了神,还不等它问,小布丁便又踏着小碎步跑过来,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啾!啾!”
张祺蹲下,从它嘴里接过,定睛一看,是一片黄色的羽毛。但肯定不是两只鸡仔的,它们的羽毛以夸张的蓝色红色为主,绝对没有黄色羽毛。
那这片羽毛哪来的?
张祺拧眉头,突然茅塞顿开——入侵者是一只或者一群鸟类!
这样一来,眼前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虽然小院被破坏的面积大,但事实上只有花和墙垣上的草皮被弄得一塌糊涂,花盆、灶台都还好好的。
两只鸡仔受到了伤害,但只是惊吓过度,掉了一些毛,身体上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还有洞穴里,垫子移了位,却没被完全揭开,说明拖动垫子的东西力量不大。应该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会不小心掉下一根羽毛在洞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