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其他人时,江初雨笑的也真诚许多,他在他面前倒也会笑,可一看就假。
柳寒桑没再多想,直接把问题推给了江初雨,直勾勾地看着他,沉声道,“你好像很怕我。”
江初雨见柳寒桑不说话,还当他在想要事,便琢磨着该怎么让柳寒桑走,又哪知柳寒桑会这么问,顿时什么注意都不敢打了,只想着要快点否认,要不然被误会就不好了。
尽管柳寒桑说的就是事实。
“初雨不敢。”江初雨低着头,“只是王爷身份尊贵,初雨从前没接触过,乍一见到,胆小不敢看王爷罢了。”
“是么?”
江初雨怕柳寒桑不信,连忙点头,“就是这样。”
柳寒桑原本还想说别的,看江初雨脸白着,又被自己那番话吓的不敢抬头,一时竟有些不忍心,顿了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喊了声宋叔,“人醒了。”
“老奴明白。”
江初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连串的人涌进屋里,端了好些菜进来。
江初雨看一眼桌上的菜,再转头去看柳寒桑,而柳寒桑十分坦然,见江初雨看过来,还难得弯了下嘴角,“这么久没吃饭,你应该饿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
江初雨彻底傻眼,吃饭他能懂,可柳寒桑站在这干吗?
次日一早,柳寒桑留宿凛冬阁的消息便传遍整座王府。
江初雨虽然不爱出门,却耐不住总有人往他院子里走,打着闲聊的幌子探听柳寒桑留宿的事。
江初雨:“……”
又送走一波客人后,江初雨让雪梅拿来笔墨,写了没留宿三个大字贴在门上,就回了屋内睡觉,打算将昨夜没睡够的觉补回来。
昨晚婢女上完菜就退了出去,柳寒桑却没离开,江初雨坐在床上和他干瞪眼,而柳寒桑就像眼瞎了一般,没注意到江初雨的震惊,还拍拍桌子,示意他坐过去吃。
虽然柳寒桑表现的很友好,可他留给江初雨的印象已经定型,所以哪怕他做的再多,表现的再不一样,在江初雨记忆里,他始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也正因如此,明明柳寒桑语气温和,说的还是让他去吃话,江初雨却觉得他是粘板上的鱼,不管往前还是往后,等待他的都是任人宰割。
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江初雨本就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会儿闻着菜香,肚子不听话地叫了起来,在安静的屋内,还挺明显的。
江初雨原先打定了注意,宁愿不吃也不要跟柳寒桑坐在一块,可现在肚子一叫,他就跟被人用力揍了一拳似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话也不好意思说了。
“还不快来吃?”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江初雨还要继续装乌龟时,柳寒桑终于出声打破沉默,“菜真要凉了。”
江初雨这次倒没再扭捏,哦了声就下了床。
府上都传言柳寒桑留宿凛冬阁,事实并非如此,柳寒桑只是离开的晚。他要是真留在凛冬阁,那江初雨都不用睡觉了,毕竟柳寒桑光在这多坐了会,江初雨就差点失眠了。
柳寒桑上完朝回来,直接去了书房,影十三站在一旁,像往常一样汇报府上发生的事。
柳寒桑在批复密折,影十三说前些事时,他头都没抬,直到影十三说到江初雨,柳寒桑才动作一顿,抬眸朝影十三看去,“他真这么做了?”
“是的。”影十三道,“凛冬阁的门上,现在还贴着那三个字。”
柳寒桑伸手轻敲密折,久久没有说话。
影十三看他这样,猜不出柳寒桑在想什么,但以他对柳寒桑的了解,只要不说话,多数就是生气了。
因而影十三顿了顿,斟酌开口道,“属下去敲点敲点江公子?”
尽管大家都清楚江初雨是作为什么被送到王府上的,但他到底是男儿身,称呼夫人多少有点不好,影十三便叫他公子。
“哦?怎么敲点?”闻言柳寒桑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不答反问道。
影十三回答不上,“属下不知,全凭主子吩咐。”
柳寒桑撂了笔,觉得没意思了,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便将回复好的密折递给影十三,“等会送到老地方。”
“属下明白。”
柳寒桑应了声,影十三转身要走,没走几步又被叫住,“江平生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影十三如实回答,“都查清楚了,具体情况属下以整理好写成密折,递到了主子书桌。”
影十三指着一旁桌子上堆成山的折子,“在那儿。”
柳寒桑点点头,“先简单说说。”
“自秦家一事后,江平生安静了许多,若不是别人邀约,他极少出府。”影十三说,“不过也不尽然,江平生和海舟来往密切。”
海舟是大皇子舅舅,也是大皇子争皇位的可靠后盾,江平生若是和海舟来往密切,这事就有的说了。
何况新帝登基后,先帝的皇子柳寒桑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大皇子便被下放监狱,随后柳寒桑随便寻了个由头,将大皇子处死狱中。
大皇子没了,海舟没有要扶持的人,也意味着他们从前的打算落了空,江平生若是真跟海舟站在同一线上,是打着大皇子登基为帝享福的念头,如今大皇子去世,江平生跟海舟的这个联盟也该散了,为何现在还有联系?
“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遵旨。”
柳寒桑挥挥手,让影十三退了。
他走回桌前,本想继续回复密折,但脑中总不停涌现影十三说江初雨在门上贴字的事儿。所以柳寒桑想了想,没再去桌边,而是转身出了书房。
宋叔守在门口,见柳寒桑出来,低声叫了句,“王爷。”
柳寒桑嗯道,“不用这么生疏,叫我寒桑就好。”
柳寒桑强调过很多次,宋叔却更正不过来,这次也是如此,“王爷要去哪?”
柳寒桑无奈了,没再勉强宋叔,只是说,“去凛冬阁。”
宋叔微讶,心里想了不少,却没多问,领着柳寒桑往凛冬阁走。
江初雨现在很是哭笑不得。
书青一事后,江初雨就扎根在了凛冬阁,这些天没再出过门,每天活动的最远距离就是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连衣服都不做了。
雪梅怕江初雨无聊,还找来好些话本,让他看着解闷。可惜江初雨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书,只要上头有字,他就看着头疼。
幸好近来天气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也十分惬意,江初雨倒过的不算闷。
只是这日他刚躺下,就感觉小腿被人拿石头砸了一下,江初雨皱着眉睁眼,就见贺知秋爬在墙上跟他招手:“……”
贺知秋出生好,又极其受宠,打小跟着江湖名师学功夫,在一众草包公子爷里,他显得格外特别。
江初雨知道他武功高,但从前却从未见贺知秋实施过,因而对贺知秋的功夫没个概念,此时看他能够躲过王府侍卫追查,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
可好好的大门不走,贺知秋做什么爬墙?
“上次我来找你玩,我爹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个消息,回家后把我说了一顿,让我别再来找你。”说起这事,贺知秋还很气愤,“我来找我朋友玩,有什么错?”
江初雨一方面感动于贺知秋说的话,另一方面则多想了些,明白贺父不让贺知秋跟他玩,想来是介意他的身份。
贺知秋想不到这点吗?当然不!他肯定知道,只不过在装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