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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大伯哥打拳饿兽扑食一样我(/回忆/前奏)

 

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片刻,霍崇已生招徕之意。

宋清婉偷眼觑他,已见其眼中的惊艳。她一边觉得这婚事有戏,一边心里堵得慌。果然,霍朗点了二人良配,那必是配得起的。

但她不敢过分伤神,以免叫人发现。

霍崇虽少言寡语,但是在人才面前,总要多几句话。

“姑娘……”

“我叫贺雪意!”

“雪意姑娘,霍某并非轻贱弟妹。只是她体弱惧寒,久待不住,反要生病。军中又刀剑无眼,怕伤到她了。”

霍崇言辞诚恳,一副为弟妹忧心的正直模样。贺雪意倒不知如何应对了,但她嘴上要强,一定要争个高低:“管她体弱不体弱呢,她夫君自会关怀,元帅操的哪门子闲心?”

贺雪意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得意极了,眉飞色舞,又过来拍了一下宋清婉的肩膀,一副姐俩好的样子,问:“是吧清婉,大伯哥操什么丈夫心啊!”

宋清婉被她拍得小心脏一震,脑瓜子嗡嗡的。

这姑娘有点……缺心眼啊!

缺心眼配闷葫芦,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呢。

宋清婉也笑了,侧身福了一礼:“姑娘说得是。”

本来,贺雪意之语,就戳中了伯媳间的敏感心思。宋清婉还要附和她,真真伤到了霍崇那颗糙汉心。他却还得周全着朗弟的想法,不能发作,因此闷不吭声了。

霍朗执了宋清婉冰凉的小手,走上前来解围。

“既是大伯哥,那也操得。大哥说是不是?”

温润君子,言笑晏晏,本是好意。

可是他却将清婉的手攥得死紧,几乎要捏碎了。

宋清婉不敢挣扎,由着老狐狸发疯乱捏。

霍崇见朗弟如此说,舒展眉头称是。

唯有一个贺怀盈觉得怪异。

那也……操、得?

操?

操。

若不是在人前,贺怀盈真要抬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贺怀盈啊贺怀盈,你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见霍朗端方君子,心中更是有愧。霍将军不愧是风度翩翩的儒将,偏他满脑子废料,岂不是该打?

宋清婉也觉得气氛不对,话题该换换了。

她鹿目微动,水波盈盈,关切地看着贺琮钊:“贺大哥?你怎么出汗了?”

那是冷汗啊小夫人!

贺琮钊有苦难言,只朝她笑一下。

霍崇被那一声“贺大哥”叫得吃味。

小小女子,竟当着他的面又认了一个大哥。

最后,还是老狐狸霍朗收拾场面:“大哥,贺大人,入营说话,别叫将士们好等。”

他摆了个“请”的手势,携清婉站到旁侧,让出路来。这个动作十分自然,也将将好挡掉了霍崇朝清婉看来的视线。

霍崇心下一紧,收拾好醋意,领着贺氏兄妹入内。兄妹二人不疑有他,随其入内。贺雪意更是兴致勃勃,左顾右盼,当真是个缺心眼的有福之人。

开幕式是霍崇霍朗兄弟二人比试骑射。

早几年并非如此,乃是由将士们上前与霍崇打擂台。

只是霍崇实在难胜,军中诸人屡战屡败,后来便固定成霍崇与霍朗的比试,只为与将士们同乐助兴。

准备之际,方阵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不如让贺大人与元帅比试比试!”

贺琮钊也知道疾风营大比的规矩,实在没想到会殃及自身。犹豫间,又有人接了一声:“是啊是啊,总看元帅与将军比试,再养眼的人也看腻了!”

这次却是个女声,声音爽朗畅快,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度。

又有男声出来调笑:“刈月!你不会是看上贺大人了吧!”

众军士哄堂大笑,滚作一团。

刈月当即骂道:“放你爹的屁!”

贺雪意见场面热闹,想要参与。但又不知道大比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着急,便扯着哥哥的袖子追问。贺琮钊一一告知,听罢,她的眼睛都亮了,直接在方阵前大喊:“我和元帅比!”

军中疑声四起:“哪里来的小女子?”

刈月扯了头冠,朝声音最大的那个男兵扔去,大吼道:“小小小,我看你裤裆里的鸡巴才小!”

她又出列向贺雪意喊一声:“姑娘敢和将军比?敬你是位巾帼!”

贺雪意遥遥拱手,道:“谢过姐妹!”

一连串对话下来行云流水,贺琮钊竟是拦的时间也没有。

霍崇也欣赏此女,直接应下来了:“好!那今年大比,便由雪意姑娘与我,来讨个吉祥的彩头!”

贺怀盈:……有我说话的份吗?

宋清婉见贺怀盈的苦逼样,把头埋在霍朗的臂弯里,悄悄笑了。

霍朗心知夫人又开始皮,轻轻捏了捏她拇指下面那块软肉,叫她安生一点,不要露出狐狸尾巴来招摇。

宋清婉即刻仰首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的脖子也伸出去一小节,令贺怀盈瞧见那月光一样嫩白的皮肉,怔怔看出身。

宋清婉感受到贺大人流连的视线,还以为她的小动作被贺怀盈发现了,回眸不好意思地笑笑,端的是如莲不胜凉风般娇羞。

如此女子,明眸皓齿、粉面含春、香腮似雪,姿态万般可怜也。

贺怀盈的心脏咚咚咚跳起来,移开目光。

演武场已经布置好了。

既然是比骑射,那自然要放活物进来。

霍朗与清婉坐在看台的主位上,贺琮钊则西向而坐。一名士兵上了碟荔枝放在宋清婉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一小碟,剥了壳,晶莹的果肉,用梅花缀着。

贺琮钊纳罕,这季节,京城哪里还会有荔枝,定是南边供上来给皇帝,皇帝赏给霍家的。

霍朗笑容微妙,宋清婉也心神不宁起来,不敢吭声。

只听霍朗道:“让贺大人见笑了。”

他将话头引到贺琮钊身上去,也不知何故。

贺琮钊收回黏在宋清婉身上的视线,尴尬笑笑。

这位夫人果然是霍家的宝贝。连大哥都偏疼弟妹,可见霍朗平常有多宠爱她了。

正心神不定着,霍崇的副将已鸣枪发令。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如脱弦之箭射出,快得交缠成一股红黑色的残影。黑色的那匹是霍崇的坐骑,神骏飞卢。红色的那匹乃是贺雪意的汗血宝马,由皇家赐下,名为惊弦。

两人要在此等驰速之下射中裁判放飞的苍鹰,不可谓不难,俨然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一千古名句的场景再现。

宋清婉突然懂了老太太为什么想将贺雪意许给霍崇。贺雪意分明有将帅之才,其兄又是楼党,乃皇帝势力。

眼见边关已平,太平盛世无将军,要想保住霍家的风光,只能亲近保皇党。

而贺家,便是再好不过的踏板。

天子赏识,原来脆弱至此。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是。

两支箭矢飞出,众人屏住呼吸,宋清婉也激动得站起身来。副将打了个手势令士兵去那只坠落的鹰,远远传来雄浑的吼声:“报——”

“银镞射中胸前白羽,玄镞射穿了鹰目!”

副将还未宣布结果,将士们中已经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高呼霍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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