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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这人帽檐压得极低,一身深色衣服,长得没有什么记忆点,赵旻一见是他,便与他走到一旁。
应闻隽看去,发现那人往赵旻手里塞了张照片。
赵旻低头一看,笑容凝固在嘴角。
他盯着那照片,眼睛发直,不多一会儿,便笑起来,先是压抑至极,带着痛苦讥讽的笑,继而越笑越放肆,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渗人,垂在一侧的手臂握成拳,因愤怒而颤栗,咬肌紧绷着,连带着整个人都紧绷着。自打见到赵旻起,他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算被激怒了,也只是冷嘲热讽,奚落取笑。应闻隽从没有见过赵旻这副模样,只感觉现在不管谁站到赵旻面前去,便会被他给撕碎。
赵旻大步离开。
管家与那男人都跟在他身后,应闻隽不知发生了什么,被晾在原地,孤零零的,有虫子从他身边飞过,听见大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直至睡觉前,赵旻都没再回来。
应闻隽不知怎的,也跟着一夜没睡,稍稍闭眼,眼前便是赵旻那副痛苦神情,又赶紧把眼睛给睁开了。他心烦意乱,披起衣服起身,像被指引般,心中起了个念头,走到门边,察觉有人在外面。
门一开,赵旻坐在廊下,脚底堆了一地烟头。于是今天晚上,应闻隽又头一次看见赵旻抽烟。
他头也不回,一开口便声音嘶哑:“去哪儿?”
应闻隽道:“天快亮了,我起来收拾东西赶火车。”
赵旻赤红着双眼,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他将应闻隽推回屋内,顺手带上门,屋中又黑下来,显得他压迫感极强。赵旻抱起应闻隽压在床上,咬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哪里都不许去。”
今夜的赵旻十分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