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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祈还在原地等着,从后视镜看到她小跑着朝自己来,解开安全带下车帮她开副驾驶室的门。余知祈打着方向盘,余光瞥见林知许胸口仍有起伏,小口小口地吐着气,他问:“跑了一路吗,本来就不用这么急,你要不要喝口水?”林知许正想着刚刚看到的发票正入神,连动作都是无意识使然,反倒是余知祈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宛如惊弓之鸟,连身体都不自觉地挺直坐正。“不用,就是我没怎么运动,走这么一小段路就累了。”余知祈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手心覆上林知许的额头,轻轻一碰,确定没有发烧,便收回了手,问:“不是身体不舒服就行,刚刚在想什么?”林知许发现她越想让自己的样子和平常一样,就越担心余知祈看出了什么,自乱阵脚,她装作失而复得地庆幸的样子:“本来还在想没找到的话就得去重新求一个了,要不……”她忽然想到,打开手机百度搜着最近位置的宫庙,一边找一边征求余知祈的意见,“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们也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吧。”余知祈断然是不相信这些的,但只要是林知许想,他就能陪她去做任何事情,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再一次被开动,余知祈说:“要不就这周末吧。”林知许点开日历看了会儿,应了声“好”,可实际她无所谓哪天,也并不是在看日程,视线早已被而前九天的那个下方标着红点的样式吸引走了注意力,她在这个上方点了一下,日历系统听从主人的指令,将那天她所备注的日程调出——是林继才死亡通知书上的时间。她其实并不记得那天,只是习惯让她在得知大事件时标记在手机日历上。看好文请到:nanbeishu可不代表林继才死亡的事情跟他有关吧?毕竟警察都认定他是属于醉酒意外摔进田埂导致溺水而死。林知许在得知消息那刻并没有多大的难过,她心里还想着那定当是报应,不然怎么会有人那么不凑巧就摔进有积水的田里,正好溺毙。或许是已经过了早高峰,两人很快就到了黄韵梅住的小区地库,余知祈说要帮忙去拿个快递,于是在电梯停到一楼时就走出去,他让林知许先上去,他随后就来。林知许趁着这个空隙将自己的状态整理到最佳,按响了门铃。她能听到里面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响,门也随之震动了两下。“妈妈!欢迎你回来!”柯妤姝垫着脚将门把手下压,林知许探头进去看到余叔和黄韵梅都坐在地上,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她牵着柯妤姝进门,在玄关脱掉鞋袜后将柯妤姝抱了起来:“怎么样?跟外婆外公一起玩得开心吗。”柯妤姝笑着揉住林知许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外婆外公给我买了特别多的玩具,妈妈你可别生气。”她的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黄韵梅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妈妈不会怪你的。”说完后又对林知许说道:“你余叔从别人那听说这些都是孩子爱玩的,都买了回来。”“是啊许许,姝姝开心就行了嘛。”“没事的余叔,我们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有约定过,每个月只能选一样玩具。”“妈妈,我可不是不讲信用的。”“好啦,我知道,这次就破例让你接受外公的礼物,那你有跟外公说什么吗?”“有!说了谢谢!”柯妤姝一字一字说道,翘首以盼收到林知许的夸奖,而林知许也知道,配合地在她脸边亲了一下,“真乖。”几人寒暄之后,林知许便把柯妤姝放下来,余叔喜欢小孩,柯妤姝正缺着有人陪她玩那些东西,他选择不参与她们母女的话题,专心陪着柯妤姝在那边搭积木。黄韵梅把几间门都敞着,和林知许并排走着看:“我昨晚让实姝姝先睡在以前知祈住的屋子里了,就是这间。”里面最小的一间,装修却没有什么不同。林只许走进后四处张望,桌上有放着他们叁个人的合影,还有她和余知祈的合影,还有一张她的单人照,林知许伸手拿起,却没有一丝灰尘沾染在手。“我居然不知道……怎么还有我的照片。”她记得她的单人照都放在老家那间只剩下一扇小窗的卧室,黄韵梅有些无奈,她说:“我走之前从你们房里拿的,当时想着照片也算留个念想吧。”这话一出,似乎打开她的回忆匣子:“当年你让我瞒着他,可我也知道知祈的性子,时间久了怎么能瞒得住,他可是最看重你这个妹妹的。转院之后,他发现你没来,一直在找你,让我叫你来,我就说你去学校了,他才停了下来,我说等他修养好了,再和他回来找你。”林知许的手心盖在相框上的那一层玻璃,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尽管没人住,东西却崭新依旧,特别是这个相框。但想到这,她又生疑,为什么在新家却没见到。黄韵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和林知许面对着面,她也不比当年,肉眼可见的白发正逐渐侵蚀周围,皮肤褶皱在笑时加深,身体也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她拉起林知许另一只手,转而捧着,在女儿手背上轻轻摩挲,神色尽显懊恼,后悔。林知许回握,她能感觉到黄韵梅手里的茧,比以前更甚。“我临走都把电话号码塞给你了,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联系我。”林知许笑着摇了摇头:“我丢叁落四,早就弄不见了。”实际上是被她丢掉了——那天在医院的话变成她的噩梦,循环往复播放着,似乎只要她有逃出去的念想,无形的镣铐便会收紧,将她禁锢在那没有灯的幽暗房间,即便那是她和哥哥曾经温存过的地方。她做好在林继才死前都不再和他们见面的准备,既然不会再见,留着联系也是徒增希望,牵扯出更多的伤悲。当然这话她不会和黄韵梅说,黄韵梅知道又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道歉。“后来怎么样了。”林知许又问。“后来肯定是瞒不住了,他出院死活要闹着回去,跟我节食,跟我对着干,口一点都没松,我和他说,怎么能让你的努力白费,等有一天他有能力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再团圆了。”大门开合声传入屋内,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柯妤姝喊了声舅舅,剩下两个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只听得见那东西掉落淅淅沥沥的声响。“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跟他说,我必须要上学,上到初中毕业,不然我死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初中毕业后,我还是跟他这么说,他都快气昏过去了。”
悲伤基调的事件被她当成玩笑话对待而有所冲淡。可那也的确是她心里最痛快的事情,从哥哥的背后站出来,一人承担着全部,她像个大人一样。可林继才始终是大人,真正的小孩在真正的大人面前总是落了一层。她话音刚落,背景声戛然而止,余知祈倚在门上,那没有开尽的门和墙壁接触发出咚地一声,替代了他的脚步声,让屋内两人都知道了他的到来。“妈,你们在说什么。”林知许本想接话,可黄韵梅却提前抢先一步,替她说了那早已准备好的借口:“我们刚刚在说小时候的趣事。”林知许看向黄韵梅,又立马看向余知祈,她似乎读不懂他的表情,她也读不懂黄韵梅的意思,但她也附和道:“是啊。”余知祈没说什么,扭头就走,林知许知道他绝对是听到了,她连忙撇下黄韵梅追了出去,她也来不及看那地板上又多出来的玩具,也顾不上自己脚底被硌到地疼痛,她踩着余知祈的脚步追到了楼道的安全出口里,里面一片漆黑,她只是探头进去想寻他在哪,却被他一把拉过去按在了墙上,门在没了她的支撑随即关上,只剩门缝可以透进来一丝白光。余知祈环着她的腰,唇瓣在黑暗中寻着她身上的伤疤亲了又亲。“所以是那么来的吗?”他的声音发颤,就连紧贴皮肤的舌尖都不免让人觉得小心翼翼。“哥,你听到了。”“你都不跟我说。”他离开之后的皮肤被楼道里的凉风吹得发冷,而他埋在颈肩的位置却逐渐发烫,她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手心却感觉到了一片湿迹。被那只手触碰到的当事人泪如泉眼,胸膛的起伏也连接在她身体上,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无济于事,只好用力抱住了他。“对不起,之后我们都不提了,好不好。”林知许主动去吻他的唇,眼泪的咸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荡开,余知祈顺着她的意,始终在以她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