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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柳姨娘眼眶红了红,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江临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脑海中全是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在一起。

王管事慌慌张张地来敲门:“世子,出事了,奴才派人到北郊湖去,只在树林里找到几具尸体,王冬他们失踪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刚才收到纸条,要他晚上带着银子赎儿子,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当时他便觉得不好,派人去查,王冬果真已经失去了踪迹。

虽然他以凌虐女子为乐,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相当疼爱的。

他只知道今天儿子是出去给江临办事,偏偏自己结仇的人也多,如今根本猜不到儿子是被谁绑了,他拿捏不好要不要告诉江临。

江临坐在椅子上,突然低声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的低低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间磋磨出来的:“沈倾云,我真是小看了你,倒是不枉费你重活一世”

王管事看着浑身阴郁的江临打了寒颤,他没有听清江临的话,小声询问:“世子,你说什么?”

“出去吧,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书房。”江临抬起头,淡淡吩咐道。

“那王冬”看到江临的眼神,王管事突然噤声了,他躬身点点头:“世子,那老奴就先退下去了。”

走出书房后,王管事站在廊下回望了一眼书房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赶紧去拿银子了。

如今看来,只有自己救儿子了。

到了晚上,王管事抱着一个深绿色的包袱,小心地在北郊湖边走着,夜间的虫鸣声更大了,借着幽幽的月光和远处朦胧的灯火,他仿佛看到了前面林子里有个人。

于是他壮着胆子喊道:“是谁!我把银子拿来了!我儿子王冬在哪?”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王管事咽了咽口水,朝林子里又走了两步,仔细一看,林子里的人影竟然是个纸人,仿佛正瞪着他,看着格外的吓人。

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句晦气,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对着身后喊道:“先出来吧,我们被耍了。”

但身后同样没有声音,回头一看,他带来的三个人已经被寒清打晕丢在了地上。

下一秒,王管事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绑了起来,面前有一个火盆,里面烧着纸钱,黑色的纸屑在火光中漫天飞舞,一旁蹲着一对中年夫妻,一边烧钱一边抹泪。

“咳咳咳,你们是谁,王冬呢,为什么要抓我?”王管事被烟呛的不行,惊恐万分。

女人还在哭,中年男子问道:“你还记得去年今天发什么了什么吗?”

王管事又惊又怒,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满脸疑惑:“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的脸色僵住了。

原来他竟然毫无印象,是了,自己的一对女儿或许只是被他凌虐致死的女子中微不足道的两个。

他们只是普通农户,真的是穷啊,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一双女儿去做丫鬟。当初听说去了侯府是服侍小姐的,觉得倒还好,没想到姐妹花被王管事瞧中,直接被派到他那去了。

但没过多久,就听说两姐妹因为偷东西被打死了。

他们不相信孩子会偷窃,在乱葬岗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半米深的土坑席子下找到了尸体,两姐妹的身上没有几处好肉,身子下面还塞满了东西。

两人去侯府讨说法,反倒被追讨姐妹偷窃的财物,夫妻两被打了一顿,男人的脚被打伤,从此只能跛脚走路。

报官一年,没有证据,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看着眼前的仇人,中年男子抹掉眼泪,将手中的剩下纸钱全部丢到火盆里,火舌一下子吐得很高,飞溅的纸屑裹挟着热气扑到王管事脸上,烫得他尖叫着滚动身体,像是一头即将被宰的生猪。

寒清冷冷地站在远处看着,确保王管事无力逃脱后才离开。

这夜之后,王管事也失踪了。

江临能够猜到一切与沈倾云相关,想必就是为了给她身边那个叫珍珠的丫鬟报仇吧,毕竟前世那丫鬟死的可不轻松。

他走到沈思思的房里,冷声问道:“沈倾云很看着她身边的丫鬟对吧?”

沈思思不明所以,只能犹豫着点点头。

“你回一趟国公府,替我做件事。”江临坐到她身边:“思思,我想了很久,你是我的世子夫人,以后不论哪个女人,都越不过你去,好吗?”

这一个月,江临只是偶尔来看看她,没想到突然便对她柔情起来。

沈思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江临抱住她:“思思,等你养好身体了,孩子还会有的。”

沈思思点点头,她压下眸中的恨意,乖巧问道:“世子,那你想让我回去做什么?”

假孝顺的沈思思

江临脸上的笑容十分阴暗,他低头对着沈思思说了几句话,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思思,这事我们只要成了,沈倾云便再也翻不了身了。”

沈思思的眸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辉,但是还是不确定地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就放心吧,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江临轻声哄道:“思思,到头来我才发现,只有你对我是最真心的。”

沈思思柔顺地靠在江临身上,轻轻点点头。

第二天,国公府的门房便来报,沈思思回来看望老夫人了。

沈思思的身份在国公府是非常尴尬的,因此她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直接到了延松堂,在后面的小院中看到了老夫人。

“祖母”沈思思轻声喊了一句:“思思回来看你了。”

老夫人正在院子里的老松树下坐着,望着天空发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地揉了揉眼睛,是妇人打扮的沈思思,头发挽起,脸上有些憔悴,老夫人顿时心酸不已:“思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思思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身子,像没出阁时那样把头靠在老夫人的腿上:“思思想祖母了,听闻祖母在国公府过得不好,因此回来看看。”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眼眶红了:“思思,你若是早点回来该多好,你不知道沈倾云那个不孝女,哎”

老夫人说着,神情有些激动,又忌惮似的打住了话头。

之前为了躲避沈倾云对她做什么,便时不时的装疯卖傻,躲在延松堂不出去。时间久了,她发现沈倾云并不管她,吃的穿的还是会按时送来,这才放心了不少,但是总归留下了阴影。

“祖母,不是思思不想回来,实在是思思自己身子也不争气。”沈思思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将好不容易怀孕,孩子却没保住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也是长吁短叹,抱着沈思思心疼地直叫心肝儿。

两人在小院子里聊了许久,得知沈思思过得也不是很好,老夫人忍不住说:“如果你父亲还在,国公府还有希望,江临他必然也不会敢如此轻慢你,如今这样,都得怪沈倾云那个孽女!”

看到老夫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沈思思松了口气,站起来为老夫人揉捏着肩膀轻声说:“祖母,就算父亲走了,这国公府也不应该是姨娘做主啊,祖母为何不把管家权收过来?”

“国公府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有那个孽女给王姨娘撑腰,加上她自己娘家有钱,谁还尊敬我这个老妇。”老夫人摇摇头,神情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怯懦。

如今能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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