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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节

 

这速度比她硬拔快多了,赵含章若有所思,“我记得农村有一种专门除草的农具,不知怎么称呼,就像你这样的,只是两根尖,又像锄头一样的,长短,大小不一样,用的地方也可不同。”

她只在小时候到乡下玩时见过,记忆并不深刻,还是看到他这么用才想起来的。

对于农具,俩人都是只对历史课本和政治课本上的有印象,更多的,知道的怕是还没有沈如辉多。

傅庭涵就低头看自己的树枝,微微蹙眉道:“如果要更加省力,的确可以依照锄头的样子做起来,除草的话,不如做成爪子一样的形状。”

除草不就是用手吗?

那就做成爪子一样的,嗯,也可以做成只用两根手指一样的,这样可以省材料。

都用铁的话会不会造价太高?

除了铁,还有什么适合?

木头?

可一般的木头磨损率会很高,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或者用特殊的木头?

不然就设计铁指套,就跟可以套起来的指甲一样,只锄的部份是铁制,其他都可以用木头来做,那长度,宽度,和铁指之间的间隙应该是多少呢?

赵含章拔完草回来,傅庭涵还是保持着那个抱着树枝的姿势在发呆,她回身看了一眼背后的夕阳,估摸着再有两刻钟天就要彻底黑了,于是蹲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傅庭涵回神,“我这就拔。”

“别拔了,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赵含章将他拉起来。

傅庭涵一站起来,膝盖以下,尤其是脚底板就跟针扎一样的疼,然后就是麻,一边麻一边疼。

赵含章给他揉了揉腿,傅庭涵也跟着弯腰,一边去挡她的手,一边龇牙咧嘴的自己揉,“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脚麻的时候不要让人帮忙揉腿,真的好疼。

等终于揉好了,俩人这才扛着树枝手牵着手往回走。

士兵们已经回去大半,留下的见他们终于走了,便不远不近的跟着。

傅祗坐在驿站门口,弘农公主和傅宣都在他身侧,看到远处赵含章和傅庭涵手牵手回来,因为劳作,俩人的衣裳都沾了泥土,袖子都卷到手肘以上,鞋子脏污,但俩人都从从容容不见狼狈。

傅祗便不由的露出微笑,轻声道:“公主,您看到了吗,她和别人都不一样,有她在,天下方安、”

弘农公主怔怔的看着朝他们走近的赵含章,一国大将军,大晋名副其实的摄政王,竟然卷起袖子下地拔草,让指甲缝里都堆满了污泥。

东海王不会做这样的事,苟晞也不会,就是她这个落魄公主都不会。

离开

赵含章看到三人,松开傅庭涵的手,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您身体不好,这会儿夕阳都快没了,您怎么还在外面吹风?”

傅祗看着天边的夕阳道:“今日的夕阳甚美,若不看,可惜了。”

而且,看一日便少一日,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

傅祗看着天边的云彩,眼中尽是恋恋不舍。

赵含章就跟着转头看了一会儿,等夕阳全部消散便道:“我们回去吧。”

赵含章和傅庭涵蹲在院子里洗手,把指甲缝洗干净,又洗了脚,还拿刷子小心的刷掉鞋子上的泥,傅祗一直含笑看着,弘农公主则是一脸愕然。

傅宣在自己发呆,他似乎总能自成一个世界,就是他爹都走不进去。

夜色降临,傅祗身心愉悦的躺在床上,对抱被子过来铺在脚踏上的孙子道:“不必守着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傅庭涵却坚持睡在脚踏上。

傅祗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啊,和你父亲一样犟。”

傅庭涵盘腿坐在被子上问他,“祖父没有别的心愿了吗?”

傅祗轻轻地摇头,“该见的人我都见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我最忧愁的是天下苍生,而见到你和含章,我便知道不用忧虑了。”

他和傅庭涵笑道:“我虽通晓《老子》《周易》,却一生都在强求,看国家四分五裂,民生艰难,内心如烈火焚烧,总不得安宁,到如今,我终于可以放心的说一句顺其自然了。”

傅庭涵愣住,低声问道:“是因为含章吗?”

傅祗笑着点头。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这个国家的希望,看到了天下百姓的希望。

不管将来这个国家是否会改国号,只要赵含章不变,天下万民就能怀揣着希望将日子越过越好。

傅祗安心的睡下,二十天后春小麦就可以收割了,然后是大豆,再然后是水稻,雍州再也不是荒芜一片,百姓们有种子播种了,收获时不会再遭遇乱兵和土匪,收上来的粮食只需缴纳一半的田租,剩下的都可以留起来,今年他们应该可以过一个好年吧?

去年他们都太苦了,往前几年也太苦了,走了好多的人,今年过后,在外流浪的人应该会回来吧?

雍州免的赋税要比别的州要多些。

不回来也不要紧,只要现在雍州内的百姓能安定下来,有新的孩子出生,它总会再繁华起来的……

傅庭涵睡梦中猛地惊醒,他好像很久没听到傅祗翻身的声音了,他仔细听了一下,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

念头闪过,他连忙爬起来颤抖的手去探的呼吸,没有!

傅庭涵一慌,连忙去摸他的脖子,脖子还是温热的,但竟一点跳动也没有了。

他连忙踢开被子爬上床,冲外面喊了一声“含章”,然后就掀开他的被子,微颤着手解开衣裳就开始做心肺复苏。

赵含章听到声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跑过来,连鞋子都没穿。

见傅庭涵跪在床上给傅祗做心肺复苏,一边让人叫太医,一边上前要帮忙,但她摸到傅祗冰冷微僵的手便知道没用了。

赵含章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和喉间的梗咽,抓住傅庭涵的手臂道:“没用了,下来吧。”

傅庭涵手不停的按压,喘息道:“我再试试,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我刚才都摸到了。”

赵含章没有再阻拦傅庭涵,驿站的人都醒了,弘农公主和傅宣小跑着过来,看到傅庭涵竟在按压捶打傅祗,脸色大变,“大郎你在干什么?”

弘农公主冲上前去要阻止,赵含章忙忍住泪意,伸手拦住她道:“庭涵在救祖父。”

看到太医急忙赶来,她这才让开一步让太医上前。

太医对这样的抢救方式早已见怪不怪,现在这也是太医院里各医官们必备的技能之一。

但……它再神奇,也只可能救活刚停止心跳的人,太医一摸傅祗的手和脉便阻止了傅庭涵继续按压,轻声道:“傅刺史已经走了。”

见傅庭涵锲而不舍,他便只能道:“有一段时间了。”

傅庭涵气喘吁吁的停下,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喃喃道:“可我刚才摸他的脖子还是温热的,真的是温热的,我没有摸错。”

太医没说话,只是叹息一声。

傅庭涵和赵含章都是知道医理的,只不过是一时间不能接受,所以没有去想罢了。

太医的这一声叹息让傅庭涵理智回笼,慢慢的从床上下来。

赵含章扶住他,俩人退到一旁。

弘农公主忍不住痛哭出声,跪在床前痛哭不止。

倒是傅宣很平静,扭头和赶来的司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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