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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少商被抱了个满怀,推搡间反倒扯开了凌不疑的衣襟,露出了年轻男子汉白玉般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凌不疑低头微笑道:「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由你个头啊!」少商满脸通红,低声叫道,「快放开我的!你这登徒子,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被子,你还来调戏我!」

凌不疑张开双臂,敞着袒露的胸膛,轻笑道:「不如叫人来评评理,谁调戏谁。」

「叫就叫!」少商用力推开他。

凌不疑忽的皱起眉头,轻嘶一声,身躯软软的倾倒,少商慌张的搂住他高大的身躯:「是不是拉到伤处了,疼不疼?别动别动,要不要我去找侍医……」

凌不疑倚着女孩,双臂抱着她,将面庞埋进她温暖细润的颈窝,轻轻磨蹭。

少商被蹭的脸上发热,用力将他的头托起来,板脸道:「你是不是装的,这是使苦肉计吧。」

凌不疑问:「什么叫苦肉计?」

少商很尽责的解释:「就是你用伤自己的办法来让我心疼,好达成目的啊。」

「为什么我伤了我自己,你就会心疼。」凌不疑靠在她肩上,笑的眼眸发亮,「你不心疼,这计策不就不灵了么。」

少商被堵住了,一气之下将他推倒在被褥中,气呼呼的站在榻旁。

凌不疑俯身闷笑,然后露出笑意融融的面庞,温柔去拉女孩的手,轻声道:「得少商君心疼,子晟三生有幸。」

少商嘟着嘴,被拉着坐在地板上,和他近距离的面面相对。

目光回转,只见凌不疑趴在被褥中,脸色苍白,映衬着鬓髮如鸦羽般漆黑,沁着细晶晶的碎雪化成的水珠,年轻清俊的面庞有些疲惫。她的心顿时软成棉絮,又入水化了。

鬼使神差的,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鬓角,然后在他不信的目光中,又温柔抚慰的亲了他的额头。

凌不疑的气息骤然濡热起来,他揽过女孩的颈项,先啄了一下她被冻的嫣红的小小嘴唇,分开时他见女孩一脸懵懂,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笑了,他觉得她实是胜过这世上一切的可爱,让他喜欢的无以復加,然后他又吻了上去。

少商觉得扣在自己后颈的手指修长有力,整个人都笼罩着他馥郁如檀的清冽气息。他是这样聪明睿智的一个人,偏在这件事上笨拙异常,只知反復的吮吸舔舐,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柔缱绻。

吻了一会儿,凌不疑喘息着鬆开女孩,让两人之间留些距离,低哑着声音道:「……有些事,还是成亲再做吧。」

少商吃吃笑起来:「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吗。」

凌不疑盯着她潮红的脸颊:「那我再亲你一次,然后由你来说。」

「你想得美!」

少商笑着一把推开他,凌不疑反手一捞,轻轻鬆鬆将女孩压在床榻上,两人仿佛孩童般笑闹了一阵,少商这才想起自己还千辛万苦的端来了一罐汤,于是将那陶罐在火炉旁煨热了,倒出一碗来给凌不疑喝。

凌不疑其实并不爱用甜食,依旧笑着接过了。

屋内炭气有些重,少商走过去将窗户稍稍推开一些。回身时,见凌不疑斜倚床头,披衣持碗,一派端庄绮丽的模样,她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短笛,柔声道:「你慢慢喝,别烫着了,我吹笛给你听吧。」

「是你叔父叔母作的新曲吗。」

「嗯。」

笛声响起,轻柔孤寂的起调,仿佛茕茕落寞的细细叹息。

没遇到桑舜华之前的程止,也顺风顺水开开心心的过了二十几年,没觉得人生有什么不好;没爱上程止之前的桑舜华,本已对情爱寒了心,决心安静淡然的过完这一生。缴天之幸,他们终是有缘,没有错过彼此。

笛声缓缓回转,终于跨越千山万水,彼此相爱,却也不必欣喜若狂,不过犹如老友重逢,以后携手白头,再不分离就是了。

笛声如诗如诉,悠悠传扬,连窗外凛冽的寒风都似乎柔和了几分,风送声息,传到正殿内寝,皇帝推开窗户,侧耳倾听。

皇后起初不愿理他,过的片刻,她也忍不住站到床边,静静聆听这笛声。许久后,她露出笑意:「此曲隻应天上闻,嗯,定是少商三叔父夫妇所作。」

顿了顿,她又赞,「好曲好曲。当真清如山涧水,雅似梅枝雪,既婉约柔束,又洒脱自在,两心自知……好一对神仙眷侣。」

笛声渐渐停了,皇帝关窗转身,微笑着叹道:「这女孩儿其实聪明伶俐,剔透纯然,就是性情桀骜了些。」

皇后笑道:「你这话怎么不当面夸给少商听,每每碰上她,总要数落一番。弄的她现在见了陛下跟避猫鼠似的。」

皇帝摇摇头:「她可不是子晟啊。子晟少年老成,凡事知道自省,进退有分寸。可她心性颇有不足,要人好好教导才行。严父慈母,你宠她就够啦,我来做歹人吧…谁叫那竖子认准了她呢。唉,她若学的好了,子晟将来也有人知冷知热怜惜疼爱了。将来九泉之下,朕也有脸去见霍翀兄长了。」

……

吹罢一曲,少商放下短笛,骄傲道:「如何?的确是好曲子吧,可不是我吹牛。」

凌不疑怔怔的看着她,少商觉得奇怪,连问了三遍怎么了,他才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初次见你的情景。」

少商歪着头回忆往事:「嗯,说起来,那回你我在万伯父家初见,我鼻青脸肿的不成人样。偏偏那么难看的时候遇上了你,真是太倒楣了。」

凌不疑惊异道:「你在说什么,你我初见不是在万家,是在元宵灯会上呀。」

「啊,你说什么。」少商大吃一惊,一脸茫然,「那夜我见过你吗。」凌不疑这样的人,任谁见过都不会忘记啊。

两人面面相觑的对了半天,凌不疑率先开口,缓声道:「那夜灯会,你与程校尉,桑夫人,还有兄弟数人,一道在看伎人杂耍。我站在街对面另一头看着你。」

「啊!」少商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你就那个『走马灯』?」

「走马灯?」凌不疑想了想,「没错,当时我身旁的屋檐下悬挂的正是一盏走马灯。你没看见我么,可你明明衝我这边凝望了许久。」连灯都记得,却不记得自己?

少商急急的辩解道:「我是望了你许久,可我不知道是你呀!」

凌不疑不解。

少商再道:「就是说,我看见了你,可我没看清你的面容。你个子高,那盏走马灯刚好挡住了你的脸,我根本不知道那人就是你。」

这就尴尬了,凌不疑脸色发绿:「我看了你半天,你却不好奇我是谁?」寻常人家的小女娘,早走过来主动结交自己了。

少商讪讪的笑着:「原来,你是在看我啊,呵呵,呵呵……」

「不看你,我还能看谁。」

「呐,我是这么推测的。你身旁那盏走马灯上绘的是阖家团圆,我和阿父叔母另兄弟们,合起来看着不像美满的一家人么。我以为你触景生情,在看我们一家人呢……」

「胡说八道!」凌不疑斥其无稽之谈,人都气笑了,「我若要触景生情,干嘛非要在市井里触。元宵宫筵上,陛下一家就团圆美满的很,我在宫筵上触景生情亦可!」

少商想想,也觉得好笑:「既然你看了我这么久,为何不来找我?」

凌不疑目色怅然,低声道:「彼时,我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娶妻。」

少商啼笑皆非,忍不住叹道:「凌大人啊,只是搭讪一下而已,还谈不上娶不娶妻罢。」先认识,再啪拖,其后才是谈婚论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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