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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坦白

 

就不说话了reads;红楼之嗣子。她当皇后的时候,宫宴上什么样的美酒没喝过,一坛子十州香虽然珍贵,却也不到让她另眼相看的地步。却不知她是当过皇后,被宫里琳琅满目的东西看花了眼,再看这些都觉得不甚在意,可是寻常人家,便是官家,有的官员穷尽一生,也是没机会喝上一口十州香的。

沈妙拍了拍头:「好似忘记拿酒杯了。」目光又瞥到一边用来盛饭的碗,便干脆捞来两隻,满满的倒了两碗。

谢景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问:「沈妙,你是酒鬼吗?」

「我来陪你吃饭,」沈妙道:「有菜怎么能没有酒?」

谢景行抱胸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来,就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碧霄楼那天,你喝了一碗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喝酒……沈娇娇,你以后要注意分寸。」

她喝酒的时候娇艷妩媚,优雅豪气,那一剎那的风情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碧霄楼上多少男人的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当时谢景行便是生了好大一个闷气。若非要顾及身份,只怕当时就要把沈妙揣在身上就走了。

他谆谆善诱着教导小妻子:「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要喝必须有我在场,有我在场也不能多喝,尤其是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沈娇娇,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沈妙放下碗,她刚吞下一大口十州香,酒香甘冽,然而入喉却辛辣,辣的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口下肚,暖融融又极爽快,她讚叹道:「不愧是十州香。」

谢景行道:「你现在是在无视我吗?」

沈妙看了他一眼:「你不喝?」又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

谢景行道:「喂,你今晚不是要在我这里做个酒鬼喝到烂醉吧。十州香也不是你这么个喝法,你这是牛嚼牡丹。」

沈妙斜睨他一眼:「还从没人敢说我是牛嚼牡丹。」

谢景行:「……」

他总觉得沈妙每次喝完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譬如多年前沈家离开定京,而他将前往北疆那一次。莫非沈妙的肚子里还住着一个人,只要喝酒就会将那人释放出来?谢景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而且平日里看着也是一个克制谨慎的人,一旦喝醉了,真行,没点理智不说,还尽做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感觉沈家的将门豪气,在沈妙身上也只有喝完酒后才能体现出来了。

十州香之所以为十州香,必然是因为它的醇,而越醇才越烈,醉过的人才知道酒有多浓。

沈妙将那满满一大碗酒递给谢景行,道:「你也喝。」

谢景行莫名的看着她,沈妙却执拗的伸着手,他便也隻得在桌前坐了下来,接了那晚酒,慢慢的啜饮起来。

沈妙瞧着他,谢景行喝酒的时候果然不是如她一样牛嚼牡丹,但亦不是文绉绉小心翼翼,有种潇洒的豪气。她看着看着,便也抱着碗,一仰头灌了下去。

谢景行才喝了几口,就看见沈妙将那碗倒扣过来,一抹嘴巴,像足了沈信在帐中同士兵们饮酒的做派。他道:「你喝完了?」

沈妙轻咳了两声:「我有话跟你说。」

谢景行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碗里亮如琥珀的酒水,道:「要喝酒壮胆才敢跟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犯错了?」

「之前你不是问我,我的秘密是什么么?」沈妙道:「不用拿你的秘密交换了,我告诉你reads;韩娱之前辈请自重。」

谢景行噙着酒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你想不想听?」她还偏来问他。

谢景行放下酒碗,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要给我下套?」

「那我便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了。」沈妙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打认识我的时候就很奇怪,我与苏明朗说的那些话,还有同豫亲王下手。沣仙当铺的存在似乎也早就晓得,还有沈家二房三房,你还很奇怪我为何总是针对定王,分明在那之前还是爱慕定王的,若是因爱生恨也说不过去。」

她一件件一桩桩,说的全都是谢景行有所怀疑的事情。

沈妙道:「最初的时候,你一定对我心生警惕,所以也命人在私下里调查过我。」

谢景行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自在的神情,显然,他的确如同沈妙所说,命人查探过沈妙的底细。

「你一定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还以为我背后是否有什么手段高明的人,或者说,因为沈家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谢景行沉默。季羽书的沣仙当铺可以查出来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对于沈妙,却像是没有出口的石头,怎么都掀不出一点儿可以下手的地方。

「你虽然查不出来我的底细,但你也一定将我过去多年经历的事情查探的事无巨细。你也应当知道,我爹娘在明齐六十八年年关回到定京之前,我曾因为定王的关係落了一次水。自那一次落水后,我的性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从前我迷恋定王,在那之后,却再也没对定王表现出什么心思。」

谢景行的眼眸中就闪过一丝轻微的不悦。关于沈妙曾爱慕过傅修宜这一件事,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若非是满城皆知,他都险些以为那是沈妙的做戏。论起容貌才华或者是地位,傅修宜虽然出众,却也没到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地步,沈妙居然可以为了爱慕傅修宜到达几乎痴迷的地步,让他无言,也让他觉得有些耻辱。怎么着,拿他和傅修宜那种虚伪的傢伙比,也实在令他太掉价了些。

「那一次落水后,我对沈家二房三房开始有了隔阂,对沈清和沈玥也不如以前一般友好,甚至于都会给沈老夫人作对。」沈妙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谢景行道:「人总有清醒的时候。」

沈妙之前糊涂,那是她年纪小,糊涂到了一定时候,也许会因为某件事情得知真相,或是别的,于是人一夜之间就可以成长了。比如他自己一样。

沈妙摇头:「那我也清醒的太过彻底了些。其实很简单,我在明齐六十八年落水的那一次,躺在病床上迟迟无法醒来的那段日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眼中渐渐升起烟雾一般惘然的神情:「那个梦很长很认真,就像是我亲生经历过的一样。」

「你能相信那样的梦吗?」沈妙笑了笑:「就像是预言。」

谢景行渐渐蹙起眉,盯着沈妙的目光变得锐利。

「传闻南国曾有一太守坐在树下打盹,梦见自己为皇,从花团锦簇到零落成泥,漫长的度过了一生,忽而醒来,发现不过片刻而已,那梦中种种,不过黄粱一梦。只是真实,因此分不清楚,那梦里是真实,还是现实是真实。」

「我的这个梦,比故事里的南国太守还要长,还要苦。我梦到了以后。」她道。

「我梦到了自己终于嫁入了定王府,沈家就和定王府绑在一块儿。我梦见日后朝廷纷争,诸王动乱,皇子夺嫡,最后傅修宜成了赢家。他登基,我为后,母仪天下,十分风光。」

谢景行挑了一下眉reads;秀色。

「你大约觉得我这是个美梦,因为我迷恋傅修宜,所以梦里都是这样圆满的结局。我也希望这是个美梦,可是这却是我此生以来做过最可怕的噩梦。」

「我生了一儿一女,他们是这世上最懂事可爱的孩子,然后大凉国力越发雄厚,明齐有外族入侵,明齐同秦国借兵,秦国以我做为人质,在秦国呆上五年。」

「我遇到了皇甫灏和明安。」沈妙道。

谢景行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我不喜欢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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