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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直后,祝温书也扭头去看令琛。
他也正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嘴角勾着看戏的笑,仿佛差点被撞破秘密的人不是他一般。
“祝老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祝温书没想到令琛把这件事捂得这么严,连自家司机都不知道。
仔细想想却又合理。
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抱歉,知道了……”
几分钟后,车缓缓停在摩天轮下的空地里。
不远处还停了好几辆保姆车,旁边堆放着各种拍摄器材,挂着工作牌的人穿梭其中。
车门打开,祝温书起身,回头对令琛说:“那我就先下车了。”
令琛“嗯”了一声,没多看她一眼。
因为穿着长裙,祝温书行动不是很方便。
她低头拎着裙摆,慢吞吞地伸腿下去。
刚一站稳,和一个迎面走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愣。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里透着一股缜密与稳重,看着挺有压迫感。
而且不知怎的,祝温书总觉得这个男人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思及此,祝温书又多看了他两眼。
男人也带着审视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她。
“您好,借过一下。”
回过神来,祝温书发觉自己看人家看得有点久,于是礼貌性地跟他问了个好。
他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侧身让开。
祝温书走后,令兴言直接上车。
屁股沾到坐垫,感觉还有点儿余温,他立刻指指祝温书的背影,问令琛:“谁啊?”
车门没关,令琛侧头,视野里一抹白色裙摆渐行渐远。
沉默片刻,令琛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说:“高中同学。”
他的语气轻松,令兴言却倏然坐直,瞪大眼睛盯着令琛。
令琛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普通高中同学。”
令兴言这才松懈下来,又坐了回去。
不怪他敏感,自从当上令琛的经纪人,令兴言的头髮都白了好几根。
各种商务事宜忙得脚不沾地自不用说,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多少媒体千方百计地想从令琛身上挖掘点儿桃色新闻出来完成kpi。
好在令琛在这方面没让他操过心,久而久之,他已经放心到随便狗仔跟踪偷拍了。
能抓到令琛和哪个女明星卿卿我我,他令兴言本人一定第一个奔赴吃瓜现场。
但自从那天在摄影棚得知令琛和那位“白月光”联系上了,令兴言开始有点坐不住。
既担心,又好奇。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令琛和那位“白月光”的故事,读书那会儿他和令琛交集并不多,毕竟差了好几岁。
直到那年,张瑜眀的公司挖掘签约令琛,准备製作《小蚕同学》同名专辑。餐后小酌,张瑜眀问令琛这首歌是不是具体写给某个女孩儿的。
令琛没否认,但隻答了四个字,“高中同学”。
一旁作陪的、半隻脚都没踏进娱乐圈的令兴言立刻直起腰板儿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这位未来大明星的爱情故事。
可是张瑜眀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表示自己懂了。
而令琛也像个锯嘴葫芦,在那之后的五年多时间,关于此事一个字也没再透露。
因此,令兴言这几天格外纠结。
担心的是,万一令琛和那位白月光发生点儿什么,被曝光了,从未处理过这等绯闻的令兴言很是忐忑,未雨绸缪着事态应该如何控制。
好奇的又是,这位白月光到底是谁能让令琛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是以刚刚乍一见有陌生女人从令琛车上下来,再面对面瞧见她的面容,令兴言脑子里没由来冒出一个念头。
——这就是令琛的“小蚕同学”。
这个想法,不只是令兴言的直觉。
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些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女明星,明艳张扬的,可爱娇俏的,也有清冷如仙的。
但像祝温书这般书卷气的,他还是头一遭见到。
隻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干干净净,和娱乐圈那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氛围格格不入。
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假若真放在娱乐圈,不消公司打造人设,人们自发地都会送上“白月光”的称号。
可令琛说她只是“普通高中同学”。
令兴言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越发好奇。
这样的女同学也只是普通,那他的白月光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她怎么在你车上?”
令兴言问。
“偶遇,进来找点儿东西。”
令琛似乎不太想在这位普通高中同学的事情上多聊,他降下车窗,吹着夜风,转开了话题,“不是让你带你儿子出去玩儿么,怎么又过来了?”
“睡了,下午带他去乡下疯跑了大半天,累死我了。”
令兴言又指指车窗外那个长发男人,“但是这谢大摄影师是个想法大师,我不放心,必须得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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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温书打着手机电筒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手链踪影,应霏那边也传来噩耗。
眼看着已经快九点了,公园里安静得隻闻虫鸣。
祝温书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逐渐接受了这条手链多半是找不回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