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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鸡鸭鱼的你们拿些,去吧。”

梅香应了是,几个丫头放了食盒进屋,行了礼,往小院子去了。

等年夜饭上桌,屋里点了灯,早早烧了炉子、火盆,屋里是暖和的,程姨娘给称心摘了帽子,还有外头斗篷,林姨娘让换软帽子戴,各自忙活。

“坐吧。”岑越说。

大家入座。

岑越齐少扉坐主位,一边是两位姨娘抱着称心,另一边是姜二苗和寇长峰。

“这是新家的第一个年,身边坐着的是我的至亲,是我选择的家人、挚友,希望以后年年如此。”岑越难得感性了回。

姜二苗感动坏了,叫了声小越哥。

“大过年的要喜气,以后都是好年。”林姨娘笑道。

众人还碰了杯,之后动筷子。

称心能吃辅食了,岑越还给称心了鸡蛋羹,程姨娘抱着称心喂了会,称心不吃,林姨娘接过手,哄着给称心吃别的,就是能吃的都占一点,让孩子抿着含着吃。

若是以往,两位姨娘跟陌生人坐一起吃饭那要拘束,可如今真的是不一样了,姜二苗也是个不客气的人——他能分得清好坏,有人待他若是虚的客套,他肯定知道分寸,不会不顾规矩的。

今个就不是。

吃饭聊天说话,什么都说,他也不拘束。姜二苗想,就像是小越哥说的那样,他离开了家里,离开了爹娘妹妹,可他也多了喜欢的至亲还有家人。

因为吃的太开心,最后是喝了酒——

岑越和二苗俩姨娘说话,逗着称心玩,一转头发现他家大崽是面红耳赤的乖乖坐着,一闻淡淡的酒气。寇长峰有些愣住,说:“只饮了三杯。”

刚碰杯一次,之后岑越也没留意。

“越越,辣辣的。”齐少扉喃喃说。

岑越:“……辣你还喝。”

“高兴,越越新年快乐。”齐少扉露出个傻笑来,挨着一圈人说新年快乐,最后还去门口对着大黑说。

林姨娘程姨娘都笑了,一人说:“称心看看哥哥,哥哥喝醉了。”一人说:“少扉喝多了,不如散了,让他好好歇着。”

舆犀……

“阿扉不歇着,阿扉想和越越治病——唔唔唔。”

岑越把大崽嘴捂着,凑过去磨牙说:“要治病的话,现在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齐少扉乖乖点脑袋。岑越头大,说:“我扶阿扉回炕躺着。”

年夜饭吃的是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岑越出来时,发现二苗也脸红红的,挨着寇长峰胳膊,二苗一看他嘿嘿一笑,说:“三少爷喝这个,我想试试啥味,还真是挺辣的。”

“……”

俩姨娘噗嗤笑了出声,称心也睡着了。

“回吧回吧,小年轻们闹腾闹腾。”

岑越:“我打灯笼送你们回去。”

“不用,一路都是连廊,没几步雪地,再说我们两个人呢,不碍事的。”林姨娘不让郎君相送,这外头冷,别喝了冷风了。

程姨娘裹着称心,林姨娘打着灯笼,一前一后说说笑笑还真不用岑越相送。岑越收回目光,再看二苗,寇长峰已经把人抱在怀里说:“我们也回家了。”

“……成吧,路上注意安全。”岑越说完,看了下寇长峰的个头,还有门口站起来威风凛凛的大黑,哪个不长眼的撞上这一家,那才是倒霉催的。

“我送你们。”

姜二苗还有理智,摇头摆手说不用,“我们穿小道回,近!”

那小道就是侧门出去,那边住着赵婶和曹罗,由着曹罗关门,岑越也不用去送了。

“成吧成吧,走吧。”岑越也懒得客气折腾了,他好像听见大崽喊他?

于是第一年的年夜饭,在齐少扉喝醉下匆匆结束了。

心意到就成,都高兴乐呵着。

“越越新年快乐新年快乐……阿扉好开心哦~阿扉在飞咯~阿扉和越越一起飞飞~~~”

岑越:……新年快乐啊大醉鬼!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26:梦里好热啊,越越脱阿扉裤子,飞咯~

桃花乡65

桃花乡,王村。

大年三十下的雪,雪倒是不大,不过断断续续连着下了两日,地上积了雪,越是寸尺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王大壮娘早起就诶呦叫,闺女上前问娘是不是腿疼了?

“天一寒娘的腿就疼,我去烧锅热水,回来给娘拿热巾帕托一托。”儿媳妇说。

王大壮娘揉着膝盖,是站都站不稳,扶着闺女胳膊坐下,长吁短叹的叫疼,“不中用了,以前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你以后嫁了人坐月子可要坐好。”

她就是坐月子的时候,赶着冬日,天寒地冻,她婆母刻薄刁难她,生了大壮三天就下地,是屋前屋后的忙活,那时候也是这雪天,比这雪还厚,跌了一跤起不来,愣是在雪里坐了半晌,后来腿就麻了。

一到天冷时,腿针扎似得疼,麻的痒的。

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不得了,要不是家里烧了炕,一晚上别想睡了。

“娘,我扶你上炕坐一坐。”闺女说。

王大壮娘诶了声,“邹大夫开的药油,你拿来,给我揉一揉。”

“好,娘。”

闺女去找药油。

“真是年纪大了,以前还能忍一忍,现在真是受不了寒,要不是邹大夫来齐家了,齐家郎君心善,想了个义诊的法子,这能跑哪里去看,大过年的,去镇上总不能你哥背着我去。”王大壮娘念叨。

很快儿媳端了热水来,闺女也找到了药油,两人帮着娘脱了裤子,闺女呀了声,她娘膝盖咋这么肿,鼓鼓的像是有啥一样。

“娘,您这腿疼,要喊人的,我们早早来给你弄。”儿媳也说,扛到了这会,多受罪啊。

王大壮娘说:“夜里睡着就疼,我想着你们都歇下了就算了,不惊动你们了,早起一样的道理。”

“娘我给你热帕子先托一托,小妹再揉药油。”儿媳道。

“好好,你俩快来吧。”

热帕子托了,王大壮娘忍着疼,揉药油时更疼,可也没法子,药油揉过之后,过了会,腿能走能活动了,也疼,不过没早上那般动弹不得。

“还是邹大夫药管用,看病的钱也没收,不用我们跑一趟镇上。”王大壮娘感激,一边把腿塞到了被窝里,舒服了许多说:“你们去忙活吧,我歇一歇就好。”

到了晌午时,饭做好了,闺女说给娘端到炕上吃。王大壮娘嫌饭菜洒到炕上,多埋汰难看,就说不用。她坐了一早上,想去上个厕所,下了炕能走路,没之前那么疼,就慢慢穿了衣裳往后头茅厕去。

结果就这么一遭,坏了。

还是闺女和儿媳,半天了没见娘回来,就是大号也太久了,就说去瞧瞧,俩人一过去,娘栽倒在菜地雪里,声都没了。

“你快去喊你哥来。”儿媳跟妹子说。

闺女喊哥哥,咱娘摔倒了。

王大壮听了音就跑出来,到了后头,一把背着老娘进屋坐炕上。

王大壮娘此时嘴都是青的,声也小,她刚摔倒后眼前一黑,叫人都没声,一早上到现在啥都没吃,蹲坑蹲了半天,身子弱真是喊不出声来。

“娘啊,娘。”闺女急的哭。

王大壮:“去看大夫,看大夫,娘您可千万别有事啊。”

说起王大壮家里,这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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