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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越越没有了,我下次梦到了再给你说。”

“好啊。”岑越一口答应,这会问阿扉饿不饿?

齐少扉摇摇头说不饿,岑越刚松快的心就紧张了些,齐少扉闷闷的声说:“越越,阿扉的脑袋晕乎乎的沉沉的,好像装了好多东西。”

因为脑子沉,所以不觉得身体饿。

“那你陪我吃一点,我饿了。”岑越哄着说。

齐少扉乖乖点头,开心说好啊好啊,阿扉好久没陪越越吃早饭了。

岑越照顾阿扉穿衣,外头听动静送了热水,洗漱过,小菊在旁说,早饭刘妈妈做好了,烧的鸡汤粥,还了蛋,大早上的寇长峰送了一桶鱼来,刘妈妈说晌午做鱼片粥。

“越越,二苗和寇长峰给咱们送鱼了。”齐少扉说。

岑越知道阿扉什么意思,便说:“咱们不同他们两口子客气,等你病好了,咱们请他们吃羊吃烤鸭。”

“好呀好呀。”

今天阿扉精神头好,岑越有种小心翼翼的安心,提心吊胆时时关心着阿扉,粥也没让阿扉多喝,照旧是半碗,不过这次岑越吃素馅包子,掰了一小半递给阿扉。

“有点多——”

“阿扉吃阿扉吃。”齐少扉开心的接了小半块,慢慢的一口口吃着。

岑越一直留心着,阿扉要是不想吃干呕那就算了。结果今日小半块包子都吃了,岑越递了水杯,让阿扉喝两口。齐少扉喝完,呆呆坐了会,说:“越越,阿扉想去嘘嘘。”

“我跟你一块去。”吓死他了。

大崽发什么呆!

齐少扉害羞了下,还是跟越越一起去了,他现在好爱睡觉,一睡觉就看不到越越,他想多看看越越嘛。

这一日,齐少扉醒来了一个多时辰,岑越感觉三小时多有了,吃了早饭,上了厕所,还在院子里陪他走了一圈,后来邹长青来了,把了脉,说平稳。

可快到中午时,齐少扉又迷糊犯困起来。

“那就睡觉,我陪你睡会。”

岑越哄着阿扉睡着,再请邹大夫把脉,邹大夫一诊,说奇了怪了,三少爷醒来时,身体脉象虽然虚了些,毕竟头上受过伤,但平缓有度,可一到梦中,这脉象有急有缓……

束手无策,真是奇怪。

岑越如今倒是安定,“慢慢来,他今早多吃了半个包子,还走动了一圈,也比之前清醒的时间长一些。”

“我回去再翻翻医书。”邹长青不多留了。

岑越问梅香牛师傅在吗?刘妈妈快答说在,三少爷伤了后,二苗就说留着牛师傅在家中,不用跑货了,用车方便些。

“请牛师傅来一趟,我问个话。”

“诶好。”刘妈妈喊小菊去跑腿传话,小菊年轻跑的快。

没一会牛师傅来了,是一脸担忧,岑越先说阿扉今日醒来了,比之前状态好。牛师傅听了,当即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喊牛师傅来一趟,是想问问,先前你送阿扉去盛京参加会试,住的客栈里,有没有一位杨举人,杨淙,字善之……”

牛师傅当即愣住,“郎君怎么知道这个的?”

“有、有,有个杨举人,墨玉那时候天天说这人。我见杨举人心善,邀三少爷外出结识其他举人,经常说文章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34:记下记下,这个八卦这个热闹,回头给越越说,越越爱听。

岑越:???他什么时候爱听八卦了?

桃花乡85

“牛师傅,出事那日具体有什么事?几月的事?”

“三少爷考完乡试,收到成绩已经八月了,家中庆祝了一番,想着三少爷早早到盛都,能安心备考,因此我们九月上的路,十月中的时候到了盛京住在客栈。”

牛师傅仔细回忆,“刚开始半个月,三少爷平日里不怎么下楼,同其他举人说话攀谈,他一贯稳重,家中夫人也说过,要安心备考,因此都在楼上,墨玉爱听热闹,每日上楼说一说新鲜事。”

“其他的我不记得,只记得杨举人是十一月时上门来拜访的,后来来的勤了,天天找三少爷说诗论文章,出事之前,我记得是有一场菊花宴,那时候天都寒了,这城外穆府的庄子菊花开的大,请了许多举人去赏菊作诗——”

岑越:“穆府?”

牛师傅点点头对啊,而后反应过来,郎君不知道穆府,便说:“听杨举人说,这位穆举人大有来头,人家是盛都人士,家中长辈皆做官,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大官,都是清闲衙门。”

“当时杨举人跟三少爷说起来,言语中带了一些。”

“那场宴会是穆举人做的东。”

“我记得那是个大早,三少爷换了新衣,就是墨玉也穿了新衣,怕丢了三少爷的脸,我是车夫照旧着旧衣,收拾好后,杨举人来敲门,说可以走了,要不要借车同行一起?”

“我不敢离开三少爷身边,便抢了一步说我送,三少爷有车的。杨举人笑笑便说,那就到庄子外等齐老爷。”

“赶车到庄子上一个多时辰,门外杨举人没在,不过他家仆从留着,说他家举人被人拉了进去,无奈让他在这儿候着,等齐老爷。”

“三少爷便带着墨玉进去了。”

牛师傅回忆到了这里,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很是凝重,“之后事情我不知道了,庄子上我进不去,我留在门外同其他车夫说话,到了晌午,里头人喊青牛镇齐家举人的车夫在不在?我忙应声,那人拉着我进去,跑的飞快,也不说话,我到时,就看到墨玉已经没了气,三少爷倒在血泊中,头上全是血……”

“他们说,三少爷和墨玉贪玩登高,从那山上摔了下来。”

“三少爷怎么会贪玩呢,夫人叮嘱的话,三少爷在外一向稳重的,倒是墨玉是贪玩——”

牛师傅到如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中庸十四章》,那杨举人来时,阿扉是不是看这本书?”岑越问。

这可把牛师傅问倒了,牛师傅摇头不知,他记不得这个。

后来牛师傅下去了,等回到了后门院,才想起来,忘了问郎君是怎么知道杨举人的,是姓名、祖籍都知道的。

牛师傅虽是好奇,但如今三少爷病加重了,只有担忧这个的份,也没多问,郎君总不会害三少爷的。

岑越回屋看阿扉,阿扉梦里蹙着眉头,有时候笑一下,岑越看的有点好笑,就轻声笑说:“你梦里怎么都这么有意思呀大崽。”

缓了缓又说:“牛师傅虽是不记得《中庸》,但是距离事发应该快了,这会你梦里是十一月初,杨举人刚找上门,那晚秋的寒菊赏菊宴也快了……”

到盛京十月中,三少爷闭门在房间读书有半个月,墨玉天天看了热闹上去说,直到杨举人敲门,自此后,杨举人天天拜访,说诗会文——这个起码十多天,阿扉才会跟着杨举人关系略近一步。

事发是十一月中下。

还有半个多月。岑越把时间捋清了,再看床上睡着的阿扉,他不自觉的蹙着眉,“要是真记忆一点点好了那就好,可要是到了事发那天——”

要是重新刺激到了阿扉。

岑越不敢想下去,按这个时间线推算,现在去盛都求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靠阿扉,还有邹长青了。

“你要加油啊,大崽。”岑越握着阿扉的手,轻声说:“你好了,我什么都不在意的。”

他摸了摸大崽的头发,亲了亲。

晌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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